筆趣閣 > 得妻如傾 >一百五十七章 振夫綱
    雲傾華臉上也是熱乎乎的,雖然說前世的自己已經身爲人妻,對男女之事不能說精通,但好歹也不至於一說到“牀”就不好意思臉上發燙吧!

    就像上次在定閒山莊梅林裏發生的香豔事件,她的反應也是和那些個夫人一樣,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並不像一般待字閨中的小姐一樣臉紅耳赤,閉目迴避。

    莫非,是因爲他是她未婚妻的緣故。

    ‘哎!真失敗。’

    端木凌狡黠一笑,湊到她耳邊,吐氣道:“要不然。咱們今晚就去牀上睡?”

    雲傾華回過頭來,盡力將自己的嘴角拉長,眯着一雙大眼睛巧笑,“呵呵。”然後左腳一擡,又重重地踩了下去。

    “啊!”

    一聲長嘯,衝破天空。大清早的,還在賴睡的萬物被這一聲一驚,瞬間清醒了過來。就連廊下鳥窩裏的喜鵲也是驚得震了翅膀,飛走了。

    “你這個毒婦,謀殺親夫啊!”

    端木凌抱着自己的腳跌坐在羅漢牀上,又是揉又是吹氣的。白白嫩嫩的腳丫上,已經有了一塊明顯的紅色印記。

    雲傾華伸了一個懶腰,剛纔那一腳正好活動活動腿部的筋骨,又可以發泄了昨晚滯留在丹田裏的悶氣,現在是全身輕鬆,心情好得不得了。

    朝春一愣一愣的張大嘴巴,她家小姐什麼時候這麼暴力了?這踩的還是世子爺呢!

    雲傾華輕鬆地朝盆架走去。背後傳來某人的怒聲:“你個母老虎,我要振夫綱,老婆打老公,要沉塘,沉塘。嗚嗚……”

    “嗯,的確是要振夫綱。哎,你要不先回去問問教你的先生,啥叫夫綱?”雲傾華邊洗臉,邊說道。

    聽說端木凌的老師,換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也不知道有沒有教到振夫綱的內容?

    不過估計是沒有,因爲如果他知道,早就嘰裏呱啦的說出來了。哪裏只說了“振夫綱”三個字,但具體是什麼內容死活不說。

    “本少爺告訴你,夫綱就是你惹了我,我要十倍的討回來。”

    雲傾華拿了攪布巾擦手,而後又走回羅漢牀前,見他小臉扭曲得快要哭出來了,可憐兮兮的對着自己的腳丫吹氣。不免懷疑,難道剛纔下腳真的太重了?

    “我看看。”

    端木凌擡起可憐兮兮的腦袋,腳往前一伸,道:“吶,看,都腫了。你個女人心忒狠了,本少爺自認心黑,沒想到你比我還黑,我這是娶了個黑蜘蛛精啊!”

    雲傾華看過去,他的腳丫上的確已經有了一塊紅腫,看來她剛纔的那一腳確實不輕。於是走到梳妝檯上,拿出了那盒玉露膏,又折回來給他擦藥。

    這玉露膏涼涼的,擦在傷口上很舒服,疼痛也漸漸的消失。果然是神藥。

    端木凌手臂撐着下巴,彎腰低頭,心滿意足地看她跪在地上給他擦藥。

    從上往下看去,能看到她細白的脖頸。脖頸上露出一根紅繩來,那是他那夜給她戴上的,上面栓了一塊碧血玉,他們的信物。

    想不到她真的一直戴着,沒解下來。

    雲傾華小心翼翼的給他塗抹了藥膏,手指腹與他嫩白的皮膚摩擦,中間是一層薄薄的膏藥,很滑,很軟。

    等塗完了傷口,雲傾華說道:“好了,一會就消腫了。一個大男人,這麼點小傷,也值得你嚷嚷的。”

    沒有得到回答,雲傾華疑惑的擡起頭來看他。卻沒想到他也是低着頭的,兩人的臉盡在咫尺,彼此都能感受到來自對方的呼吸。

    “嚇!”

    屋內突然傳來一聲驚呼,正在深情對望的兩人回過神來。雲傾華往自己身後看了一眼,嚇得猛地站了起來。

    一二三四,四個腦袋站成一排,都齊齊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們兩,朝春的手還捂住了冬晚的嘴巴。剛纔那一聲,應該是冬晚發出來的。

    “嗯,哼。”雲傾華咳了兩聲,眼神四處亂瞟的說道:“那,那個,剛纔世子爺走路不下心摔了,摔到了腳,我,我給他上藥。”

    前面四個人沒有一點反應,顯然是不相信她的話。

    端木凌滿臉黑線,“誰走路摔了,明明是你踩我的。”

    雲傾華回頭瞪了他一眼,尷尬的走開,說:“你,你們去準備早飯,我餓了。”

    四人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紛紛散去,她們以前進來的時候一般都是不通報的。她們都是掐好了時辰,在大小姐快醒來的時候進來。沒想到,今天竟讓她們看到這麼曖昧的一幕。

    羅漢牀上有條棉被,大小姐又給世子爺上藥,剛纔還差點親上了。嗚嗚,這屋子裏除了劉媽媽,都是未出閣的姑娘,好羞啊!

    冬晚年紀最小,更是兒童不宜。

    看來以後要進這屋子,得先通報一聲。

    雲傾華走到梳妝檯前,秋書主動過去給她梳妝。端木凌則自己套了鞋襪,自己自來熟的梳洗,各忙各的,氣氛很陌生,卻好像又很自然。

    劉媽媽走了過來,說道:“大小姐,木耳正在外面等着呢!想進來拜一拜,跟大小姐告個別。”

    “告別就不用了,那邊有個盒子,拿去給她吧!讓她以後好好過日子。”雲傾華說道。

    “好。”劉媽媽應了聲,拿了盒子走出去了。

    雲傾華望着自己裏的自己,臉色還有未褪去的潮紅。外面隱約響起了木耳和劉媽媽的聲音,隔得遠,聽得不真切。

    生死都經歷了,分別這樣的事自然也看淡了。

    雲傾華問道:“月圓起了嗎?”

    身後秋書說道:“已經起了,這會應該是在沐浴。”

    “那就不等她了,我先用飯吧!”

    溫熱的水能讓一個人放鬆,也能讓一個人沉靜下來。雲月圓經過昨晚大喫一頓又醉一場之後,心裏的苦悶應該也發泄了不少,再加上沐浴,這體內的濁氣也就排得乾淨了。

    不得不感謝她前世跟大夫學了不少的東西,只不過前世學這些,是爲了保自己的命,如今也派上用場,救了她妹妹的命。

    雲傾華梳妝完之後,端木凌早已經在飯桌旁自己用飯了,吧唧着嘴巴喫得不亦樂乎。但也不忘嗆人幾句:“你們女人真麻煩,梳個頭發老半天,浪費時間。”

    雲傾華涼涼回道:“是挺麻煩的,我還想着乾脆攪了頭髮去做姑子得了。”

    “可別,你要是去做姑子了,我上哪找老婆去?”端木凌往她面前夾了個包子,說道。

    “你本事那麼大,還怕找不到老婆?”

    “不是找不到老婆,是找不到你這麼好的老婆。”

    “我可沒說我是個好老婆。”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你回我一句我嗆你兩句,倒也歡快。

    站在一旁侍候的幾個小丫鬟偶爾也會低眉淺笑,大小姐喫飯從來沒這麼熱鬧過。似乎這世子爺出現在這裏,除了有點不合規矩之外,也沒什麼不妥。反正都是要在一起的兩人,提前進入夫妻生活的狀態也沒什麼不好。

    只要,不出格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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