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得妻如傾 >二百章 投桃
    翌日,雲傾華醒來的時候,雲青秀就已經等在院子裏了。雲傾華無語,只好讓人領了她進來。

    將屋內的人都遣了下去,雲傾華看着自己的這個四妹妹行禮,讓她起身。而後才說道:“這麼急着找我,有什麼很要緊的事嗎?”

    “姐姐。你可還記得之前答應妹妹的事?”

    “你這麼問,是認爲我已經忘記了嗎?”雲傾華摩挲着茶杯的邊緣,不緊不慢的問道。

    “前幾天,李夫人來了,說了要迎娶之事。母親也找我談過,希望我早點嫁過去。姐姐答應了我這麼久,卻沒有任何動作,我還以爲姐姐忘了。”

    “所以你爲了提醒我,就跟母親聯手,在橋上動了手腳,想置我於死地嗎?”

    “呵!”雲青秀身子一抖,辯解道:“姐姐說什麼,我不明白。”

    “不明白?哼!”雲傾華站起身,未梳妝的面容上看起來有點慵懶。但語氣卻是異常的冷靜,“我如果沒有把握的證據,你覺得我會胡亂開口嗎?我看過那座斷橋的殘木,斷口平整光滑,根本就是人爲的。我猜那晚,當我走在上面的時候,橋下面肯定有人。而那個人,就是毀橋的兇手。”

    “不可能的。”雲青秀驚訝道:“母親不可能做這樣的事。雖然母親有時候是不待見你,可也不至於……”

    “人的慾望真的是一個很可怕的無底洞,一旦走進去,再想走出來,真的很難。然後爲了滿足自己的私慾,不擇手段,傷害無辜,滿手鮮血。四妹,你在這個無底洞裏,走到哪一步了?”

    “姐姐,你,你誤會我了,我沒有。”

    雲傾華望向窗外的天色,隨意的說了一句:“這個時間,月圓也起來了,一會她會過來跟我用早膳。你要不要也留下來,一起用膳?”

    雲青秀清俊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雙眸中出現了慌亂。她似在糾結,在猶豫,在掙扎。雲傾華也不催她,坐在梳妝鏡前,慢條斯理的梳着秀髮。

    “毀橋這麼大的事,段氏肯定會找心腹來做。你天天跟六妹在一起,不可能沒看出端倪。你拒不承認,只能說明你跟她是一夥的。只是我不知道,你在這裏面扮演了什麼角色,又得到什麼好處?

    讓我猜猜,你幫她殺了我,她幫你退了寧家的婚事,維持原來的決定,讓月圓嫁過去?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沒死成,段氏也被禁足了。這個家裏,以後是我做主。於是你慌了,半夜來找我。我不見你,你又一大早的來提醒我履行承諾。”

    雲傾華斜眸看她,邪魅一笑,說:“四妹,姐姐不是冤大頭,沒這麼好糊弄。”

    “咚”的一聲,雲青秀直接跪下,匍匐在地,顫聲道:“大姐,我錯了。我不該欺騙你,求你看在同是姐妹的份上,饒了我吧!”

    “切,你說我要是真死了,你會求我饒了你嗎?”

    “姐姐。”雲傾華跪爬向前兩步,又磕了兩個響頭,說:“姐姐,我確實隱瞞了實情。我知道夫人要毀橋,她要殺思翎思羽,我本來是想以這個祕密來跟你兌現承諾做交換的,可我沒找到,夫人的動作那麼快,就在那一夜。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是跟夫人合謀,請你相信我。”

    雲傾華放下手上的梳子,眼角落在門口出現的一片青色衣角上,淡淡道:“起來吧!”

    “姐姐。”雲青秀摸不透這位大姐的心思,依言站了起來。

    雲傾華說道:“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的,就一定會兌現。但是這種小手段小心思,我希望以後不要在我面前出現。我不是聖人,不可能每個錯誤都

    會原諒。”

    “姐姐相信我所說的?”

    “我早說過了,所有事情我都已經調查的清清楚楚。剛纔你若說半句假話,我永遠都不會再幫你。”

    雲青秀暗暗心驚,幸好剛纔所說的都是真話。

    雲傾華站起身,道:“回去吧!或者,你也可以留下來用晚膳。”

    “不,不用了。”雲青秀行了一禮,退步走了出去。窗外的陽光更盛了,撒進了屋內的地板上,渡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雲傾華望向院子裏陽光照不到的陰處,看着雲青秀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口。七上查到的證據證明,雲青秀的確沒有參與段氏的計劃。可她也間接的參與了這個計劃,間接的差點害死了自己的弟弟。

    雲珅也查到了橋毀乃段氏所爲,可這麼多天過去了,到現在他也沒給她一個交代。不知道是認爲沒必要,還是覺得家醜不可外揚。

    可他一味的退步,不也是縱容嗎?

    直到段氏的手插到了不該插的趙涼奕身上,他才覺得這種縱容不得再股息,所以才禁了段氏的足嗎?

    家、權,親人、上司,在他心裏,孰輕孰重?

    沒過一會,朝春幾人也進來了。有的收拾牀榻,有的伺候雲傾華洗簌,有的擺膳,一陣忙碌。

    待一切準備妥當,雲月圓也踩着晨光踏進屋內。一身青色的衣裳襯托得她更加的清秀、安靜,嘴角邊淺淺的酒窩很是誘人,爲她增添了幾分光彩。

    “四妹怎麼走了?”

    雲傾華說:“大概是有事,所以先回去了吧!”

    雲月圓坐到桌邊,淡淡“哦”了一聲,也沒再說話。姐妹兩人靜靜的用膳,各懷心事。

    飯後,雲傾華讓朝春將那幅畫好的畫給如意苑送去。

    ***

    端木凌收到畫的時候,嘴角難得的露出一抹微笑。那微笑像極了這春日的暖陽,舒服溫暖,愜意自然。

    平川看了那幅畫半天,也看不出什麼門道來。“爺,這雲大小姐什麼意思啊?一幅爛畫,這風景不像風景,地圖不像地圖的。”

    趙涼奕斜了他一眼,說:“你是武人,看不懂很正常。雲珅的女兒,的確是不簡單。”

    “有什麼不簡單的。”平川指了指桌上的畫,說:“不就是一個院子,兩間房子,一道牆,兩棵樹嘛!哦,最多就是樹上結了果。這看起來是桃子,這個好像是李子。這個季節,哪來的桃子李子啊?”

    趙涼奕無奈的撫額,心嘆武人的腦子真是簡單到極致了,這也就是七歲孩童的智商。

    他將畫交給平川,說:“收起來吧!收好了,弄丟了我唯你是問。”

    “是。”平川接過,走進裏間藏畫去了。

    趙涼奕倒了杯茶,端起茶杯放下鼻翼下輕輕一嗅,心情不錯的又微微一笑。

    好一幅投桃報李。連表示感謝都這麼有個性。

    “主子,該吃藥了。”高大夫走了進來,手上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藥汁。

    趙涼奕拿起藥碗,像往常一樣一口悶下。高大夫笑說道:“主子恢復得不錯,到這個月底,就可以改變藥方了。”

    “有勞你了。”

    “應該的,那我先下去配藥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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