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卻扶着張娜拉走了過來,閻立不禁皺了皺眉頭,剛欲說“即便你們倆是名動天下的大明星,但現在在我這裏也是一名普通的學生,必須參加長跑”,就聽江離微笑道:“閻老師,張娜拉今天不太方便,可以讓她偷懶這一回嗎?”
閻立恍然大悟,原來張娜拉今天來例假了,女孩子經常因此不能參加體育活動,這是合情合理的,於是他爽快地笑道:“那好,去休息吧,多喝溫水,注意保暖。”
等到兩人逐漸走遠了,閻立才突然回味過來,張娜拉無法長跑情有可原,你江離跟着湊什麼熱鬧啊,小兔崽子,竟然想這麼就矇混過關,看我不將你拎回到跑道上,沒走幾步,他又猛地駐足,摩挲了一下鬍子拉碴的下巴,自言自語道:“也不能這麼說,畢竟張娜拉也是需要人照顧的,而且這小兩口,呵呵,還是隨他們去吧,我可不想當討人嫌的電燈泡。”
江離小心翼翼地扶着張娜拉來到操場邊建有遮陽棚的觀衆席上,坐下之前還特意將上身的校服脫下來鋪在水泥地上給對方墊着,又幫她打開隨身帶的保溫杯,遞到她嘴邊,溫柔地道:“我餵你喝點。”可以說照顧得無微不至。
張娜拉心中暖暖的,輕輕“嗯”了一聲,今天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月經痛得格外厲害,幸好有江離在她身邊,原本痛苦的事情反而變成了幸福。
喝過後江離將保溫杯重新蓋好,忽然沒頭沒腦地問道:“娜拉,今天是幾號來着?”
“幾號?”張娜拉有些疑惑,不知道江離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奇怪的問題,而且她隱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好似在哪裏出現過類似的場景,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只能如實地答道,“五月十一號啊。”
“是啊,二零零九年五月十一號,星期五上午。”江離擡頭仰望着蔚藍色的天空,眼中透出一抹難以言喻的滄桑感,“兩年了。”他喃喃道。
“如果我說我真是穿越重生的呢……”江離扭頭,目視張娜拉,一臉真誠地道,望着對方美麗的眼睛一點點睜大,露出難以置信又疑惑不解的神情,忽然笑了,“騙你的啦。”他颳了一下張娜拉的鼻樑,似是對自己又似對張娜拉若有深意地呢喃道,“希望你能原諒我……騙了你。”
“我又沒有生氣,原諒什麼啊,剛纔只是被你的玩笑小小地嚇到了,因爲你的樣子差點讓我信以爲真,”張娜拉輕輕拍了拍胸脯,“不過,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認錯阿離的,你就是你,在我心目中,是別人永遠模仿不了的,就算是穿越重生,那肯定也還是你。”
江離釋然地笑了,是啊,娜拉說的一點不錯,他就是他,前世的他難道就不是他了嗎?兩個世界的他除了音樂殿堂這個逆天外掛外其實並沒有本質的區別,或許這只是上天單純地大發慈悲,給他一個彌補前生遺憾的機會吧,兩年了,重生已經整整兩年了,他雖然還擔不起“樂神”這種偉大的稱號,但也算在世界音樂界佔據了一席之地,他的事業蒸蒸日上,他的生活幸福美滿,除了……葉晨的死,其他一切都是他上輩子根本想都不敢想的夢境,以至於他常常午夜夢迴,生怕自己一覺醒來什麼都沒有了,這並非因爲他天性多疑,患得患失,而是這樣的福分實在太厚重了,厚重到普通人十輩子百輩子都承受不住,他以前是從來不相信什麼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是他現在真心願意說服自己去相信,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毋庸置疑的,絕對絕對不會改變的,願,天可憐見。
“阿離,你……怎麼流淚了?”張娜拉擔憂地道,心中一痛,比痛經還痛。
“啊——沒有啊,應該是風大迷了眼睛吧,”江離眨了眨眼睛,裝出迷茫的表情,忽然轉身抱住張娜拉,緊緊地抱住這個他重生後第一眼看到也是他最信賴的青梅竹馬,在最短的時間內調整好心情,便不由分說將張娜拉放倒,讓對方的腦袋躺在他的大腿上,臉上露出比今天的太陽還燦爛的笑容,“來,給你膝枕,就像你當初對我做的那樣。”
張娜拉想到兩年前她也是這樣讓江離枕着自己的大腿,不禁羞紅滿面,暫時擯棄了其餘的想法,只想閉着眼睛,全心全意安然地享受江離賜予她的這份難得的福利,下腹部似乎也不痛了,如果能一直這麼保持下去該多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