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特警試探着問道:“學校怎麼了?問題出在學校裏嗎?”
凌一說道:“那個相框的重影,和我之前見到的情況很像,就是在我以前的學校裏。”她望着瑪格麗特,“瑪格麗特,你當時也在,我們那個時候是傳送出了誤差。”
瑪格麗特的眉毛挑起一些,她這個古怪的表情維持了一陣子,才說:“確實有這樣一件事情,當時的情況是……”
“裏面還有一層空間!”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這個信息聽得大家一陣驚喜,又一陣擔憂。海茜說道:“這麼說,許其成很有可能將兇器之類的東西藏在了空間裏?”她眉頭一皺,又說:“那這樣的話,許其成自己能開空間,別人就未必不能啊……”
“所以我覺得還是要抓緊,我們安全區也有時空系的異能者,看看能不能破解這個空間,把裏面的東西拿出來,或者讓我們進去拿。”凌一嚴肅說道。
對於有這一方面能力的人,安全區並不缺乏,比如凌一比較熟悉的白楠就是一個,他的能力重點在於空間的切割,憑藉這樣的能力,他發明了佔地小、重量輕的撲克牌存儲空間,目前爲止,改良版的撲克牌空間依舊是物資搜索隊最常用的儲存用具。還有一個是成玉,但是她的能力集中於傳送這方面,重點在於空間層面的位移。
要是裏面有什麼東西有具體的座標,倒是可以讓成玉直接將人傳送進去……凌一隨手拿起了旁邊的文件紙,心裏想着這些七七八八的事。
常峻已經安排人去幾個研究院調查丟失的數據了,考慮到陳旭只是一個平衡機操作員,他能接觸的數據並不會機密到哪裏去,除非,他在更高層還有另外的上線。
這並不是不可能。
安靜的辦公室裏,大家都在看着各自的文件,心裏有着各自的擔憂,時鐘的噠噠聲迴盪在每個人的耳邊,現在是早上八點。
“就是這裏嗎?”帶着厚重鏡片的白楠仰着頭打量着這一棟樓房,這個時候,正是上班時間,他們身邊許多人陸陸續續地經過,都穿着單調的、統一的服飾,但是眼睛裏明顯還有着強烈的渴望。
他們渴望的很少,每天月定量的物資配給,按時發放的工資,安全的生活環境。
或許過上多少年,他們中的一些人還會憧憬一下舊時代的生活,憧憬那些被混亂摧毀的秩序能夠恢復,而另一些人則憧憬新的秩序。
“是這裏。”凌一簡短回答道。
白楠摘下眼鏡,仔仔細細地審視了一番,低聲說:“每個掌控空間的異能者都有一套自己的密碼鎖,嗯,你理解成密碼鎖就好了,我還沒到能解碼的水平,看來找你來是找對了。”
還是這個說話要解釋一大堆前因後果的習慣,我想羊毛愛好者和喜歡水文的網絡作家一定很喜歡你……凌一驅趕走了這個古怪的念頭,踮起腳,問:“我不會解啊,怎麼做?”
現在人還沒有走完,樓道里偶爾會經過幾個人,有人會故意跺一下腳,點亮樓道里的燈。
在凌一的帶領下,兩人很快到了許其成家門口,穿過狹小的客廳,走進了臥室,凌一將那個相框指給白楠看。
白楠拿起相框,端詳了一會兒,又將那張照片扣了出來,把相框放回原處。凌一這邊早已嚴陣以待。
隨着白楠擡起右手,凌一看到了重重疊疊的圖像,它們互相覆蓋,不停移動,模糊得很,像是在發光。凌一熟練地提高了能力的精度,一圈圈模糊的光暈變成了多姿多彩的正六邊形,色彩各異,隨意地飄動着。
白楠的鏡片裏映照着普通的相框,眼中卻有着異樣的光芒,按照凌一描述的景象,不斷操縱着異能流的運轉,在凌一的眼中,這些正六邊形不斷靠近,重疊,最後按照顏色深淺和形狀大小組合在一起,一圈套一圈,給人一種深邃望不到邊際的感覺。到最後,這些六邊形逐漸擴大,膨脹,變成了一扇虛幻的門。
凌一見狀,立刻將自己和白楠用護罩遮了起來,跟着他走進了門內。
這裏又是一個房間,佈置和許其成的房間相差無,只是窗外的天空異常暗淡。凌一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牌,從裏面拿出一件黃色的套頭雨衣,交給白楠:“它可以讓你不被活着的東西發現,效果維持二十五分鐘。嗯……你主動跟別人說話或者碰到他,也會暫時失去效果,十秒後恢復。”
接着,兩人分頭尋找起可能的線索。
凌一負責客廳,白楠負責臥室。許其成的家並不大,但是因爲裏空間不穩定,所以他們必須抓緊時間,凌一將箱子一個個搬下來,搜完之後又搬了回去,這個時候,她聽到了轉鑰匙的聲音,幾乎是毫不猶豫,她的身體和異能場快速變化,融入了周圍的環境中。
進門的是一個長相沒什麼特點的年輕男人,穿着白大褂,裏面是一件靛色的波浪紋毛衣,他拿着鑰匙,審視了一番,走向了牆角,那裏擺着一個小櫃,上面有三個抽屜,凌一看見他拿着鑰匙打開抽屜上的鎖,從中拿出了一個信封。
“砰!”
男人應聲倒在了地上,信封依舊捏在手裏。凌一將它撿起來,揣進上衣兜,把手裏的檯燈放回小巧的茶几上。
“白楠,你在幹什麼?”凌一朝着臥室問了一聲。
“我在牀底,這些玩意兒就是兇器吧?你等等,我把它們都拿出來。嗯,或許有點危險,我要花點時間。等等,那個人已經被你解決了?”就在剛纔白楠破解這片空間之後,空間裏發生的事情就已經進入了他的掌控之中。
凌一“嗯”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白楠終於抱着一個紙箱從臥室裏出來,凌一扛着昏過去的入侵者,一陣光閃過,他們站在了外部世界許其成的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