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這些東西本身有問題……凌一剛想說,但是又覺得這個假設太簡單了,乾脆等一等別人的說法。
“或許,這些人身上還有更重要的價值。等石峯醫生結束手術之後,我們應該能從何彥的供詞裏得到一些線索。”一個特警笑着說道。
“嗯。”瑪格麗特附和道,她不再說什麼,認真地聽着大家的討論。
……
在這樣的手術方面,石峯充分展示了他的高水平,再加上林醫生的配合,這使得這場手術甚至不用見血,也不用麻醉,當然,何彥依舊感覺到一絲刺痛,這讓他呲牙咧嘴。慢慢地,何彥看到他們從自己體內取出了一個小蟲子形狀的精密儀器和一塊半個小指甲蓋大小的芯片。
這看得何彥一陣驚恐,他反覆回憶着自己過去經歷的點點滴滴,從今天早上接到任務去取線人留下的情報,到自己在研究所工作的點點滴滴,到自己在荒野流浪,不斷投奔各種據點,過着奴隸一般的生活,甚至一直回憶到自己在大學的學習經歷,但是並沒有找到可能被植入機器的記憶。
我,我被無聲無息地當作了試驗品……這讓他的恐懼更加激烈了。
如果我早就知道……如果我剛纔爲此感到害怕……如果……何彥的身體在輕輕顫抖,他的心跳越來越快,他感到呼吸困難,他狠狠拍着自己的胸口,似乎那裏裝着什麼危險的東西。當然,這並不是什麼隱藏的陷阱,只是何彥太過恐懼出現的身體反應,正當他沉浸於恐懼中無力自拔的時候,他的耳邊傳來一陣歌聲,那歌聲溫柔輕盈,逐漸蓋過了他恐懼的情緒,慢慢地,他腦海裏只剩下歌聲在迴盪,他甚至輕輕唱起了那支歌:
“在那遙遠的地方……
“有位好姑娘……”(注:《在那遙遠的地方》王洛賓創作歌曲)
一曲終了,何彥的心情平復了下來,他本能地擡頭張望,想要尋找歌聲的來源,但是很遺憾,那位唱歌的姑娘已經遠去了。
何彥心中悵然,過了很久,他轉過身,向身邊的石醫生和林醫生道了聲謝,問起自己的處置問題。
石峯給常峻打了個電話,將情況簡單告知了他,門外進來兩位特警,將何彥帶進了審訊室。
何彥臉色一白,他意識到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他面對的是一面玻璃,玻璃後面是兩個警察打扮的人,在警察身邊站着一個穿迷彩服的女子,個子不高,但是能看出是成年人。
那個女子並沒有跟兩個特警坐在一起,她搬了一張凳子坐在角落,直勾勾地盯着何彥,但是從她的眼睛裏看不出任何情緒或態度。
警察……真有意思,這個勢力竟然還有警察存在……何彥審視着眼前這兩個人,心中再次調高了對這個勢力的評價。
兩個警察開始問他問題,這兩人很有氣勢,讓何彥不禁有些害怕,不過他也早打算坦白從寬來換取活下去的機會。
這當然不算背叛研究所,在這樣的社會上,只要與一個基地失去聯繫,基本上就等於不再是這個基地的人,難道還要等研究所的人來交換自己嗎?
自己恐怕沒有這樣的價值。
“你來自哪個勢力?”在問完基礎的身份問題之後,特警們開始詢問真正關心的問題。
“研究所,就叫研究所,沒有什麼具體的名稱。”何彥老老實實地回答着。
“說一說你瞭解的研究所的事。”
“我是今年三月份加入研究所的。在這之前,我跟幾個夥伴生活的基地剛好發生了一場變異,那個時候,我們遇上了研究所的人。當時,這是我遇到的待遇最優厚的勢力,你們也知道的,現在藍星上能提供溫飽的人類勢力並不多,那些變異人又隨時可能變成沒有理智的怪物,但是研究所可以做到,甚至能讓有些人攢出不少積蓄。
“所以,我和我的同伴幾乎沒有猶豫就加入了研究所。從這個名字你們應該能聽出來吧,這是一個很重視科學研究的勢力。
“我並沒有見過研究所真正的高層,我是信息蒐集小隊的一員。嗯,據我所知,研究所沒有物資搜索隊,他們的物資本身就非常豐富,甚至能拿出來供應其他的組織。”
特警頭也不擡地記錄着他說的內容。
“你這次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
“爲了拿線人留下的情報。”
“說詳細點。”特警的表情相當嚴肅。
何彥的喉結動了動,說道:“研究所在很多勢力裏都安排有線人,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線人就會被激發,發送信息回研究所,這個時候,因爲沒有辦法將情報遠程帶出來,所以就讓我們這些蒐集員來取情報。”
“你對這次的情報有什麼瞭解?”
“是一個信封,裏面是一組數據。我聽人家說,研究所最近在研究人類身體承受異能上限的課題,據說是測試人類最多處在異能濃度有多高的環境裏能保持正常,你們這個基地人口很多,所以有可能引發了他們的興趣。”何彥儘可能地透露着自己知道的情報,以求爭取從寬處理。
“你是怎麼進入我們基地內部的?”
何彥望了望天花板,似乎在回憶。過了一會兒,他說道:“不知道,我只知道操作簡單的道具,只要按上一個按鈕,就可以打開空間,我就到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