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怎麼樣？”進門之後我先對護士點頭致謝，然後開口問阿離。阿離對我笑了笑，然後示意我坐到她身邊去。我走到牀邊坐下，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頰。見我們人來得多，護士連忙轉身走了出去。
“素素給我打了一針，現在感覺要好些了！那個女人怎麼樣了？”阿離將臉頰貼在我的掌心問我。我遲疑了一下，還是選擇告訴她實情。
“放了她也好，反正她也對我們沒什麼威脅了。不管你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會支持你。如果奶奶在的話，想必她老人家也會選擇放掉吧。奶奶時常對我們說，衛道不僅僅只有殺戮。有時候用心，比用刀劍更有效！”阿離對於我放過了那個女人，並沒有什麼不愉快的表現。
“今晚我們陪着你多說會兒話，待會我會再給你打一針。然後看看效果，再來決定劑量上的加減。你家江北可是給我們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在年三十之前讓你下地走路。然後跟我們一起回家，再讓如意來負責你的恢復。”素素的一番話，讓阿離沒有血色的臉頰飛起了兩朵紅暈。
“什麼就是我家的江北了！”阿離白了素素一眼說道。
“本來嘛，你可別不承認！他連嫁衣都爲你準備好了，你不嫁他還能嫁誰。”素素從身上拿出一管藥劑，又拿出一個注射器，將藥水汲取到注射器裏，然後注射到了吊瓶的輸液管當中說道。
“感覺怎麼樣？要是覺得哪裏不舒服就跟我說！”素素注射完藥水，站在牀頭看着阿離問道。阿離對她笑了笑，然後搖搖頭示意一切良好。
“醫院裏的藥用得中規中矩，這樣不會出什麼差錯，但是想要快速恢復也不現實。我之前跟他們說了，輸液只掛葡萄糖，至於裏邊配什麼藥，由我全權負責。好歹我也是專門研究藥劑的，給阿離用的東西，總比普通藥劑見效得快！”坐到沙發上，素素對我說道。
“看你說的，你用藥我還信不過？用不着專門對我解釋。”我握住阿離的手，對素素說。當晚，我們三個一直陪阿離到凌晨一點，直到她安然睡去這才起身離開了病房。在病房外頭，老於專門派了四個人守護在那裏。我們離開的時候，我專門爲他們還有科室裏的醫護們點了一份宵夜。做人是這樣的，宵夜雖然不值什麼，但是這麼做了能讓他們心裏覺得得到了尊重和重視。於是對於阿離的看護，也會更加用心一點。
“你對阿離可真上心，昨天我和蘇婭還在說，要是有哪個男人肯這麼對我們，這輩子也算是值了！”回到酒店，素素坐到沙發上對我說道。
接連兩天，老於每天都會準時到醫院去探望阿離，並且對醫生們詢問一遍她的康復情況。我讓素素接替醫生爲阿離治療的事情沒有告訴老於，看到阿離恢復得如此之快，老於還以爲是院方的功勞。對於此事，我也沒有說破。阿離在臘月二十九那天，終於是可以下地走動了。這個時間，比素素預計的要遲一天。不過對於我來說，喫一天壓根就無關緊要。要緊的是阿離今天可以下牀了。她的左臂雖然還是不能完全伸展，但是卻可以拿住口杯刷牙。我知道她傷得有多重，短短几天能恢復成這樣，我已經心滿意足。
“我派車護送你們回去，真不在這裏多留幾天了？不行的話，就在我弟弟家過年算了吧。”我對老於提出了辭呈，老於真心想要挽留我在他家過年。只是我家裏的人，也還等着我回去一起團聚。
“等你忙完這幾天，要是有空可以去我家坐坐。阿離的車，還得麻煩你派個司機幫我們開回去。家裏還有其他的客人在等着我，實在不敢留在你這裏。不然回頭，人家該說我壞話了。”我婉言謝絕了老於的挽留。
“那行吧，得空我一定會去登門拜訪。那，我就不多留你們了。給你置辦的年貨，都放在車上了。回頭讓護送你們的人幫忙搬一下。我就送你們到這裏，不管什麼時候，我於家的大門都會對諸位敞開。歡迎多來走動，當自己家就行！”醫院門口，停了四輛車。老於將我們送到了車跟前，對我伸出手來說道。
“留步，我們這就回了！”我跟老於握了握手說。原以爲老於說的年貨，頂多也就五六樣。可是一直到下樓，我纔看到他是給我裝了整整一車。喫的喝的，都是當地的土特產。還有各種菸酒和飲料，幾乎過年需要的東西，他全都給我買了個遍。跟阿離她們坐進了一輛保姆車，把座椅放平，等阿離躺好之後我才示意司機開車。老於一直站在路邊目送着我們，車開出去很遠，我回頭看他，他還站在那裏對這邊揮動着手臂。
“大家都在家吧？我們回來了！”車上了高速，我給彼岸打了電話。
“回來了？好，阿離沒事吧？”彼岸在電話裏問我。
“恢復得不錯，今天剛出院。讓你家如意準備準備，回頭幫阿離進行後續的治療。她左臂骨折，身上還有些內傷，就跟如意這麼說，她應該知道怎麼去配藥的！”我在電話裏對彼岸囑咐着。
“我現在就讓她去準備，你們路上小心，我讓秋棠多做點好喫的等你們回來！”彼岸急忙答應着。掛了電話，我坐到阿離身邊，輕輕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