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纔回來，你又跟我出去跑幹啥？就在家待着，我白天出去，晚上回來。車接車送的，過幾天就把事情給辦完了。”這次就在本地做事，我不想阿離每天跟着我早出晚歸的去受累。而且她在家守着，我也能放心一些。
“你就讓她跟你去唄，家裏有我倆呢，你還怕有人闖進來不成？”彼岸在一旁插話道。我聽他這麼一說，看了看他和如意，心裏頓時明白這貨爲什麼要慫恿阿離跟我一起出門了。我倆出去了，他跟如意膩歪起來也就沒有那麼多的顧忌。
“那行吧，待會老田的車來了我們一起出去！”我深深看了彼岸一眼，然後對阿離說道。見我答應了，阿離笑了，彼岸也笑了！
一個小時之後，老田派的車到了門口。我跟阿離坐上車後，司機掉頭就把車朝着市區方向駛去。
“昨晚上剛喫完飯就出的事，老田本來昨晚就要給你打電話的，後來想想你估計已經睡了，就忍到今天才打。屍體已經都運到殯儀館去了，咱們現在直接過去看看吧。”司機一邊開着車一邊對我說道。
“誰發現屍體的，誰報的案？報案的人查過了麼？”我往座椅上靠了靠，點了一支菸問道。司機幫我把車窗放下，然後將車速減緩了一些。
“別提了，差點沒把人家上班的人嚇死。本來之前天氣就很糟糕，江邊自來水取水點值班工已經是膽戰心驚了。這四位，被浪推到人家泵船邊上，砰砰的朝着船身上撞。人家過去一看，好嘛，差點沒尿褲子。現在人家還在醫院做心理疏導呢，說什麼都不肯再回去上班了！”我遞給司機一支菸，司機叼在嘴裏對我說了起來。
“那確實得嚇夠嗆！”我能體會到值班工人當時的心情。我想任何人在風雨交加的夜晚，忽然看見四具屍體，大部分都得被嚇得不輕吧。
“上車沒有？”正說着，老田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上車了，已經在路上了。你現在在殯儀館？”我將菸頭扔了，靠在座椅上問老田。
“在這邊呢，我發現了這幾起案件的一個共同點，但是不敢肯定它們之間真有什麼牽連。要不我說給你聽聽？你幫我參謀參謀？”老田接着對我說道。
“你說吧，我聽着呢！”我稍微挪了挪身體，讓自己靠得更舒服一些對老田說道。
“這幾起案件的死者，要麼子女亡故，要麼配偶早死。當然聽起來跟案件可能關係不大，但是放在你們這行來說，是不是就有點關係了？”老田的話聽起來有些複雜，不過我能明白他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說，兇手可能不是像我們這樣的自然人？你怎麼懷疑到這上頭來了？”我接着問老田。
“沒有指紋，沒有足跡，現足跡，現場也沒有打鬥的痕跡。看起來都是意外，但是這麼多的意外先後發生，我已經不覺得它們是意外了。但是我又找不出什麼證據來證明。所以這件事，我還得委託你來幫忙了。當然我們這邊的話，該怎麼調查還是會怎麼查。”老田自從跟我打了一段時間的交道，又遇到了京城裏的那些事之後，現在也變得疑神疑鬼起來。
“從哪方面着手？你給我準確的目標！”老田急忙問我。
“調查死者生前的愛好，都跟什麼人接觸得最多。這是一方面！第二個方面就是去查查他們有沒有跟我們這行的人打過交道，有沒有過金錢上的往來。第三方面嘛，就是查他們的子女或者配偶的死因！你去辦這三件事，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和阿離！咱們各查各的，興許能夠找到一點線索來。還有啊，那個假招娣你們查得怎麼樣了？”見我跟老田在說正事，司機連忙將車窗給關上，然後把車裏的空調給打開了。
“他們子女和配偶的死因？我怎麼沒想到這茬呢？謝謝你的提醒，我馬上安排人去查！”老田在電話裏一楞，隨後對我說道。
“那行，咱們在殯儀館見！見面再細說。”我笑了笑接着對老田說道。司機將車速提了起來，一小時後我們來到了殯儀館門口。我跟阿離剛下車，便已經有人朝着我們迎了上來。
“江先生這邊請，田處長在裏邊等！”來人對我耳語一句，然後帶着我跟阿離就朝殯儀館後頭走去。過了一扇門，就看見一處天井下老田他們正在那裏抽着煙。天井兩邊擺放着水晶棺，正當面則是一個上香燒紙的銅爐。
“你剛纔說的事情，我已經都安排下去了。你過來看看！”老田一見我來了，連忙扔掉了手裏的香菸，將我朝着一具水晶棺跟前帶去。水晶棺裏躺着一具屍體，身上的皮膚呈現出青灰色，看起來有些面目猙獰。
“法醫屍檢過，口鼻裏沒有泥沙，胃裏也沒有積水。可以說他們壓根就是溺死的，法醫初步判斷應該是死亡之後才下的水。”老田的手指在水晶棺上輕輕敲了敲說道。
“死亡之後才下的水，殺人拋屍？那麼造成死亡的主要原因呢？是內傷，還是外傷？”跟柳嵐和老田交道打久了，對於他們這行我也逐漸熟悉了起來。很多事已經用不着他說，我都能朝着那個方向去想。
“心臟驟停，有可能是忽然受到了刺激！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傷痕！”老田摸摸鼻子，將我帶到天井下說道。
“總不會是被嚇死的吧！”我遞給老田一支菸說。
“誰知道呢，一切都得去查了才能明白。”老田聳聳肩，嗅了嗅菸草的味道對我說。
“還有一件事，從昨天到今天，那個假招娣似乎消失了一樣。全市的監控，都沒有找到她的下落。也許是已經離開了？”老田掏出打火機，打了幾下纔將煙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