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酒沒事，能喝多少喝多少，咱們不勸。實在不能喝的，就點果汁。”我起身將煙拆了，見男性就發了一包說道。
“可說好啊，你們要抽菸，出門抽去。咱們可不想陪着抽二手菸！”劉曉筠擰了我一把說道。
“好好好，要尊重女性，咱們待會出去抽！”幾位校領導笑呵呵的答道。迎來送往的事情做了不少，兩桌酒菜不下六千塊。本市這種地方，人均收入不過2000。一般人不年不節不求人的，還真捨不得花這麼多錢請客喫飯。從這上頭他們知道我不是普通的上班族，至於是幹嘛的，他們決定待會在酒桌上再問。
禮數盡到，氣氛也隨之活躍了起來。明天就是國慶，大家都要放假。所以衆人也就沒有急着散席回家什麼的，反而在那裏互相勸起酒來。劉曉筠有我護着，勸她的人也就沒幾個。兩桌同事加上學生，一共喝了兩杯之後她就不再端杯。而我的杯子裏，始終都留着一口酒。你都喝光了，人家一準會往你杯子裏倒酒。你留一口，總歸有個理由跟人掰扯一番。喝酒就跟做人一樣，別特麼太實誠，你實誠未必能落着好兒。
“那個，我們失陪一下，上去敬杯酒就下來。”喝了幾杯，趁着酒勁幾位校領導起身招呼了一聲，一人倒了半杯紅酒就朝門外走去。人在這個圈子裏混，有些事情就算不願意，也不得不去做。
“小劉啊，上去敬一杯吧？”幾個人上了五樓，一刻鐘後，學校的頭兒面紅耳赤的下來了。在門口打了個酒嗝，他進屋看了看我，然後低聲對劉曉筠說道。我聞到了他身上有一股子白酒的味道，看他走路都晃盪的樣子，在五樓沒少喝！
“不去，我又不認識他們，敬什麼酒！”劉曉筠將手挽在我的胳膊上搖頭說道。
“跟他們多打打交道，今後能多些出頭的機會。人家只要推薦上幾次電視，或者參加一些活動，這名氣不就起來了麼？對你有好處！”人家坐到椅子上，接連吃了兩片西瓜之後說道。
“我就是一個舞蹈老師，沒想着出名，謝謝你啊校長。要不讓她們去吧，一人去敬一輪，我估計也就差不多了！”劉曉筠看了看一旁有些意動的那幾個同事和學生，對校長笑了笑說道。
“是啊，一人一輪，能把他們喝趴下！”有妹子躍躍欲試。
“人家點你的名呢，就算給我個面子，給學校個面子，上去意思意思就下來！我保證，就半杯紅的，多餘的我都給你擋了怎麼樣？再者說了，小姜還在呢，他們也不敢太過分！”校長陪着笑臉在一旁遊說着。見他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劉曉筠也不好繼續拒絕。
“我上去就下來！來，我們一起去！”劉曉筠想了想，招呼了幾個酒量不錯的妹子跟她一起。
“放心，我會盯着她們的。一會兒就下來！”校長跟我打了聲招呼，然後帶着幾個妹子上了五樓。
“唉，這杯酒不喝就是不給我們團長面子。我就跟你說了吧，省曲藝團打算在省內選一兩所學校作爲培優試點學校。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只要把這個牌子掛出去，你們學校的生源啊？哈哈哈！剩下的就不用我多說了吧？生源有了，還怕老師們的待遇提不起來？掛牌之後，再選幾個底子好的加入曲藝團，參加幾次比賽，拿幾次獎。名有了，利也有了！你還年輕，年輕人沒有點闖勁怎麼行？”在包間裏等了二十來分鐘，也沒見劉曉筠她們下來。我點了一支菸，手裏把玩着打火機出門朝五樓走去。走到富貴滿堂包廂門口，隔着門我就聽見裏邊傳來一陣說話聲。聽話裏的意思，我知道是找着正主了。
“別，一碼歸一碼，先把她的喝完，才輪得到你！”門開，幾個妹子喝得面紅耳赤的被人趕了出來。她們見了我，急忙衝我使着眼色。屋裏涌出一陣嗆人的煙味，讓走廊裏的服務員皺了皺眉。
“我們團長歌兒唱得不錯，小劉的舞跳得最好。待會找個地方，給團長伴個舞，也不失爲一樁美談嘛！”屋裏也不知道是誰，在那裏提議着。
“這個主意不錯，哈哈哈，那待會咱們可有眼福咯！”屋裏有人怪笑着附和。
“那個，麻煩給我拿瓶酒來！賬記在四樓春暖花開兩個廳裏！”我對那個服務員妹子招招手說道。
“先生要什麼酒？”服務員問我。
“就要那種，酒瓶子厚實的！”我琢磨了一下對人說道。人家不一會兒，就給我拿來一瓶白酒。酒瓶呈六角形，看起來很是厚實趁手。我掂量了兩下，拎在手裏就走了進去。
“不是說好了敬杯酒就下去麼？”我進去之後，屋裏當時就安靜了下來。拖了把椅子坐到劉曉筠身邊，我將手裏的酒瓶往桌上一放問她道。
“那個”校長見我來了，連忙用他那掛着眼屎的雙眼朝我打着眼色。
“這位是小劉的男朋友！”校長急忙起身對那幾位介紹起來。
“哦，我們在談公事。怎麼？就這麼不放心你女朋友？”一個禿子起身，嚓嚓在那用打火機點着煙問我。
“叮！”我將之寶在指間轉了個花，頂開蓋子打着了送到他的嘴邊。
“那倒不是，我對她放心得很！我特麼，是不放心你們！”等人將煙點上，我啪一聲將打火機蓋子合上說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禿子臉色一冷對我呵斥着。
“你覺得是什麼意思，那就是什麼意思！”我拉着劉曉筠，起身就朝門外走。
“喂！”一個人伸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我將肩頭往下一沉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朝外頭繼續走。
“給臉不要臉是吧？”身後傳來一聲呵斥，接着我的後腰就捱了一腳。
“啪！”將劉曉筠推出門外，我回身拎起桌上的那瓶酒，對着那個擡腳踹我的壯漢當頭就是一下！
“要臉是吧？要臉是吧？還要不要臉了？要不要？”幾瓶子下去，砸了對方一個滿臉開花。酒瓶子還沒碎，質量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