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算曾經只是個武替,但別人有沒有在演戲,她還是看得出來的。
凌月看不出樊璃和樊天麟是誰在演戲。
如果這對兄弟倆是在假裝關係好,那也太不可思議了!
有一方的演技,難道已經精湛到完全讓人看不出來了?
那他的城府得有多深!
她眸色微微閃動,想了下後笑道:“老闆,傳聞有時候其實就是八卦!就是那些不見得樊家好的生意人傳出來的。再說了,樊家的事情反正跟我也沒關係。我們進去吧!”
慕容傑眼眸微垂,立刻拔了車鑰匙,平淡道:“也許就是八卦,走吧。”
等兩人都走出車外後,慕容傑走到她面前手臂一撐。
凌月望着他臉上的淡淡笑意,她有些糾結道:“老闆,去樊家就不用挽着您的手臂了吧?”
他眉峯微挑,那雙紫眸裏染上一絲不悅:“難道我這個老闆配不上當你的舞伴?”
“沒有!我不是意思……”
“既然不是這個意思,那就證明給我看。”
她無奈的挽住了他的手臂。
他們倆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在他人面前,誤會和猜測是在所難免了。
好在她和慕容傑都是單身。
她也不至於被人在暗地裏罵成是小三。
頂多就是兩人身份不相配,被人看成是山雞想飛上枝頭當鳳凰。
五分鐘後,當慕容傑帶着凌月出現在宴會大廳時。
一眼就看到了何中民,他正帶着顧穎兒在與權貴們攀談。
顧穎兒看起來也是光豔四射,行爲舉止大方得體,儼然是一位貴族裏的千金。
此時,在二樓的一處角落裏,有兩個男人在談公事。
當墨凡的餘光看到凌月時,他說話的語速慢了下來。
背身站立的樊璃順着他的視線向樓下望去,那隻挽住慕容傑手臂的女人令樊璃很是刺眼。
“她怎麼來了。”樊璃面色冰冷,眼底透着隱隱的怒氣。
墨凡道:“淩小姐應該是陪慕容先生來的,她是慕容先生的保鏢。”
樊璃的脣邊泛起一絲諷刺:“她倒是很會找下家。”
“走,我們去書房。”
望着樊璃離開的背影,墨凡有些詫異,樊總居然不去一樓見淩小姐?
他們在二樓走廊離開後,在一樓大廳的何中民看到了凌月和慕容傑。
那雙渾濁老沉的黑眸一暗,笑着跟身邊的賓客打完招呼後,他帶着顧穎兒徑直走去。
見他們越來越近,凌月不免想起樊天麟之前對她的提醒。
他說何中民還在生她的氣,氣她冒充顧穎兒的事情。
她輕聲道:“老闆,我有點內急,我去下洗手間!”
還不等他說話,凌月就匆匆離開了。
慕容傑望着她離去的背影,倒也沒有阻止,已經看出她的用意。
不出二十秒,何中民已經走到了慕容傑的面前。
“慕容先生,好久不見!令尊大人的身體可好啊?”
慕容傑笑道:“多謝何老先生的掛念,家父和家母都身體安康。”
“那就好……”何中民看向凌月消失的地方。
他繼續道:“慕容先生,你身邊的那位小姐是叫凌月嗎?”
“何老先生認識凌月?”慕容傑假意不知。
何中民笑的嘲諷:“何止是認識啊……慕容先生,恕老朽直言,你還是小心那些別有用心的女人爲好,張口閉口全是謊話連篇!慕容先生可不要被人利用了。”
慕容傑輕笑道:“謝謝何老先生的提醒,不過我看何老先生是誤會了,凌月只是我的貼身女保鏢。”
“女保鏢?”何中民有些詫異。
“正是。”
此刻的何中民臉色更差了,原來外孫樊天麟還隱瞞了更多關於凌月的事情。
“讓她成爲你的女保鏢,那你可要更小心了!萬一她要是被什麼惡毒之人收買了,那她非但不能保護慕容先生,還會加害於你……”
但他還是笑着說道:“嗯,何老先生說的是,我會多加小心。”
何中民望着慕容傑一臉不信,但卻假意恭敬的客套模樣,老臉頓時有些掛不住。
“慕容先生,請自便,我還需要去招待其他賓客。”
慕容傑對他點了下頭:“何老先生,您忙您的。”
從始至終,慕容傑都沒有看顧穎兒一眼。
而顧穎兒身爲何中民內定的孫媳婦,他自然也不會單獨將她介紹給其他單身男人。
等何中民他們走後,慕容傑就去找凌月了。
……
而之前去找洗手間的凌月,正處在超級尷尬中。
她誤進入了一處別人正在使用的洗手間。
而對方還沒有關門。
樊一鳴正準備拉褲鏈,他掃了眼凌月後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怒吼道:“滾出去!”
他的語氣裏透着滿滿的酒氣和怒火。
凌月立刻道:“對不起……”
紅着臉頰趕緊關上門離開了。
“太尷尬了……”
她急匆匆的走了幾步,漸漸冷靜下來。
可不能在這裏再出醜了。
凌月的腳步放慢,這高跟鞋也讓她走的更爲小心,免得不小心摔一跤。
當一位別墅裏的女傭走過她身邊時,她剛想要問哪裏有女洗手間,身後就傳來一道暴躁的怒吼聲:“站住!”
女傭嚇得僵在原地,凌月回頭望去,只見樊一鳴氣沖沖的向她走來。
“先生,還有事嗎?”
樊一鳴怒聲道:“你剛纔是眼瞎了嗎?這麼不要臉,連男人小便都要偷看!”
他話一說完,女傭頓時看向凌月,眼神裏帶着些震驚。
凌月趕緊向她擺擺手:“不是他說的那樣……”
“喂!你這個人還講不講理?剛纔是你上洗手間沒關門!而且我也已經向你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
她的話並未讓樊一鳴滿意,他正要繼續糾纏,眼底忽然一沉認出了她!
他一臉陰鬱的冷笑道:“原來是你!”
此時的凌月也認出了這個男人。
樊一鳴長相俊美,陰柔的五官下透着一副放蕩不羈的表情,想不記住都難。
“原來是你這個流氓!”凌月的眸色頓時寒了下來。
他邪性的勾脣一笑:“總算讓我碰到你這個女騙子了!”
當時凌月告訴她,她是樊璃的女人。
可樊璃身邊根本就沒有什麼女朋友。
事後調查過,他才知道是被凌月給耍了!
一口惡氣藏在心底至今。
樊一鳴惡狠狠道:“今天,老子要好好跟你算一筆賬!”
那隻男人手還沒碰到凌月的手臂,她已經退後兩步。
凌月眼神冷冽,但語氣平穩道:“先生,你喝醉了吧?喝醉了就找個地方躺着,不要來惹我。”
“小騙子,今天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從小打架羣毆如家常便飯的樊一鳴,隨手脫下了西裝外套,那雙陰鬱的黑眸死死盯着自己的獵物。
他那股渾然一體的狠勁讓凌月有些心杵!
都是練家子,能感受到對方的氣場。
看來,眼前這個男人並不好對付。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所處的環境,顧穎兒的宴會,她絕對不能搞砸。
還不能給老闆慕容傑丟面子。
“你是想乖乖跟我走,還是想被我扛着走?”樊一鳴給出最後的警告。
還不等凌月想出辦法,不遠處的一位高大男人大步向她走來。
凌月聞聲向後望去。
不出五秒,樊璃冷着臉走到了凌月的身邊。
他眸色森寒道:“樊一鳴,今天是穎兒的宴會,你還敢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