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裏拿着一份文件。
樊天麟看過之後，眼神凌厲了許多。
“二少爺，雖然慕容嵐是慕家的養女，但據說慕容傑對這個妹妹非常好。”
“慕容嵐跳樓的那一年，確實只有十五歲，而且她也確實是懷孕了。”
“當年慕老爺子覺得這是家醜，就給隱瞞下來了。”
“一些知道這件事的人也都認爲慕容嵐是在醫院病死的。”
廖一的話讓樊天麟始終處在一些零碎的記憶中。
從調查到的這些資料上看，樊天麟已經想起了慕容嵐。
有一年夏天，他在一處郊區的別墅裏養病。
住在同一片別墅裏有個女孩子，在看到他的時候總是衝着她笑……
“二少爺？”
樊天麟回神看向他，將資料捏在手中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好的，二少爺。”
廖一剛走到門口，樊天麟回眸道：“李漫已經到了嗎？”
“嗯，李祕書在她自己的房間收拾行李。”
“你讓李漫現在來我房間一趟。”
“是，我現在就去告訴她。”
不出五分鐘，李漫就到了酒店房間。
樊天麟將資料丟在茶几上，語氣不悅道：“看來慕容傑是把他妹妹當年的死算在我頭上了！”
李漫看到資料裏的那張女孩照片後，她有些訝異道：“二少爺，這不是當年你在養病時認識的那個女孩嗎？”
“看來你也記得她。”
“我當然記得！當年我就跟着我表哥留在二少爺身邊做事，後來我表哥出車禍後，是二少爺不嫌棄我年紀輕，讓我從一點一滴學起，這些年我很感謝二少爺對我的栽培。”
樊天麟說道：“我身邊不留沒能力的人。你是因爲自己的能力才被我留在身邊。”
“那也是二少爺教導的好！”李漫微垂着眼眸。
“李漫，先不說這些了。你覺得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李漫想好了後說道：“二少爺，慕容嵐喜歡過二少爺這是沒錯，但二少爺不該繼續爲三少爺背黑鍋。”
“當年慕容嵐喝醉後明明是睡在了客房，可我們有急事出門了，根本不知道三少爺會去別墅找你。”
“可當時別墅裏除了三個女傭，就只有三少爺一個男人。慕容嵐在不久後就懷孕了，那孩子一定是三少爺的。”
她的話讓樊天麟微微蹙眉：“可惜當年我沒有去調查慕容嵐的背景，她說她的母親在有錢人家裏做保姆，我當時還信了。”
“我見她爲人單純天真，平時給我送點她自己做的小餅乾，我是真把她看成了妹妹。”
“怎麼也想不到那天她卻偷喝了葡萄酒，喝醉後跑到我房間裏向我表白，我才知道她喜歡我。”
“後來都因爲樊一鳴才毀了那女孩的一生！”
“難怪慕容傑把我當成了替罪羊。”
李漫不解道：“二少爺，但慕容傑爲什麼又說那個男孩已經死了？”
樊天麟冷哼道：“不過就是故意這樣說的，他是想探探我的底。”
“慕容嵐會不會一直以爲佔了她便宜的男人就是二少爺？”
“所以她嘴裏念着的男人也一直都是二少爺，慕容傑纔會認爲二少爺是拋棄她的人？”
“如果不是因爲那天在遊輪上聽到慕容傑說的那些話，還有他和凌月的相識讓我心生懷疑，我也不會去查他。”
“現在也就不會知道當年的那個女孩，就是慕容傑的妹妹！”
望着樊天麟眼底泛起的愧疚感，李漫卻道：“二少爺，你也別自責了。當年她突然跑來說懷上你的孩子，這輪誰都會覺得這女孩是別有用心。”
“而且她當時又隱瞞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被我們當成是有心計的女孩也是正常。”
“後來二少爺因爲病情就去國外治療了，女孩的事情我們也就不得而知了。”
話雖如此，樊天麟此刻的心情很是糟糕。
他嘆息道：“可當年我對她說的話很難聽，我又怎麼會想到她其實是被樊一鳴給糟蹋了。”
“她還以爲那個男人是我……”
說到這裏，樊天麟忽然道：“我必須找樊一鳴當面問個清楚。”
“如果慕容嵐懷孕的事情，真的跟他有關，那慕容嵐跳樓自殺的事實就跟樊一鳴脫不了關係了。”
“我瞭解二叔的爲人，如果被他知道慕容傑有意要對付他的寶貝兒子，二叔一定不會坐以待斃。”
“而慕容傑這個人亦正亦邪，外界說他這個人睿智且城府深，還是不宜跟我們樊家爲敵。”
李漫道：“二少爺，慕容傑不會真的想對付你吧？”
“難說。他現在聘請凌月當他的祕書，難保不是想通通過她來打聽我們樊家的事情。”
“二少爺的意思是，凌月很可能會成爲慕容傑的商業間諜？”
樊天麟眸色沉沉道：“都有可能。”
“慕容傑不選擇用正面的方式跟我對峙，無非就是沒有證據。況且慕容嵐已經去世多年，也是死無對證。”
“如果樊一鳴不承認他當年的所作所爲，我也是無法自證清白。”
“現在慕容傑一定是認定了我就是害他妹妹跳樓的罪魁禍首。”
“這件事，慕容傑不會輕易放過我。”
“正面不跟我發生衝突，那就只有背地裏對我使用陰招了。”
“但我現在已經知道了他的仇恨，我也不會就這樣靜觀其變了。”
李漫問道：“二少爺，你有什麼吩咐我去做的嗎？”
“不用！凌月現在是他的女祕書，我可以通過她來了解慕容傑的下一步打算。”
……
到了下午的籤售會，樊天麟準時出現，凌月陪伴在左右。
臧云溪也在現場。
她已經化了妝，一改素顏的常態。
這樣的改變讓凌月眼前一亮，不禁感嘆有些女人化了妝還是挺美的。
比如臧云溪，妝前妝後差別太大。
凌月看到她後主動稱讚了一句：“臧小姐，你現在的穿着打扮很適合你！”
“是嗎？謝謝淩小姐的誇張，但是淩小姐，請恕我直言，有些人未必適合你！”
她的意有所指，凌月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但樊天麟之前已經跟她打過招呼。
如果臧云溪說了些什麼令她不愉快的話，務必讓凌月充當好他身邊的自信‘女朋友’。
凌月笑了下：“相處過了才知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