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脣邊泛起一絲冷淡的笑意：“別以爲我有當賊的嗜好，如果不是爲了阿璃，我纔不屑去幹這種事。”
“不過你也別擔心，我沒有偷過你們傢什麼東西，無非就是拿了幾根你們的頭髮。”
“如果沒做過親子鑑定，我是不敢把這件真相告訴阿璃的。”
凌月沉聲問道：“是你自己要查的，還是樊璃讓你查的？”
“拜託，當然是他請我查的，不然我有那麼閒嗎？”
她又問了楚楓查到真相的日期。
他說出時間後，凌月一推算還真跟樊璃上次來找她的時間吻合。
原來他在那麼早的時候就已經懷疑了，還讓楚楓去查真相。
難道這就是命運的指引？
凌月獨自低着頭想了好一會兒，等她意識到鄒靜也在後座時猛地回頭看她。
見鄒靜一臉平靜對望她。
“鄒靜，看來你一直都知道這件事。”凌月說的語氣肯定。
鄒靜眼帶歉意道：“淩小姐，我們身爲樊總身邊的親信，能知道這些事情也很正常。”
“還望淩小姐見諒，之前不是我故意隱瞞你，實在是職責所在。”
凌月回頭目視前方，語氣平和道：“你不用緊張，我沒有責怪你，樊璃是你的上司，你對他忠心是應該的。”
“謝謝淩小姐的理解。”鄒靜說的語氣恭敬。
“鄒靜，以後你就叫我的名字吧，我知道你比我大個幾歲，叫我名字完全沒問題。”
“我跟你相處了一段時間，目前爲止還挺融洽的，以後不用再叫我淩小姐了。”
“我知道你是樊璃的下屬，心裏可能覺得有些障礙，但你現在是我的經紀人，同時也是我的朋友，我希望我們之間不用這麼生分。”
她的話讓鄒靜的心間劃過一絲暖流，雖然凌月的話語並沒有怎麼煽情，但依然讓她覺得很感動。
如果凌月以後真成了樊總的老婆，那真的挺不錯的。
凌月很真實，對人又隨和真誠。
真希望樊總能夠早點拿下自己的老婆啊……
得不到鄒靜迴應的凌月再次回眸，見她有些神遊便問了句：“鄒靜，我剛纔說的話你聽見了嗎？你在想什麼呢？”
鄒靜回神立刻笑道：“我聽到了！我在想你要是能和樊總早點在一起像楚先生說的那樣，你和樊總一起撫養孩子多好啊！”
“凌月，我看笑笑真的好喜歡樊總啊！”
見她終於叫了自己的名字，凌月有些欣慰，但對於鄒靜和楚楓都勸她和樊璃早點在一起撫養孩子的提議，心裏依然有些拿不準主意。
凌月想了幾秒後問道：“你們樊總跟我攤牌後，有沒有打算將真相告訴兩個孩子？”
鄒靜沉默了一會兒，她正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她。
兩個老闆對於她來說，無論是樊璃還是凌月，她都得拿捏好分寸，要不然兩頭不討好也是個問題。
楚楓率先說道：“阿璃沒準備這麼快就說出來。他還是選擇尊重你的意見，讓凌墨真心接受他了，再跟兩個孩子說。至於你女兒，我看都已經把阿璃當親爹看了。”
父女倆之間的互動，凌月自然全部看在眼裏。
兒子凌墨比她還要堅韌，對於樊璃的出現像一直懷有敵意，這是凌月觀察後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凌墨擔心樊璃會搶走她，從而擔心他自己會失去更多的母愛和關注。
還是說兒子擔心她會受到樊璃的傷害？
“凌月，現在阿璃不在，就我和鄒靜，你能不能跟我們說句實話！”楚楓的語氣嚴肅了不少。
凌月側眸看他：“什麼實話？”
“你到底喜不喜歡阿璃？”
楚楓問的很直接，凌月聽了後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如果完全說喜歡，她的這種喜歡還夾雜了樊璃是孩子們親爹的事實，這種心理上的自然傾向性是否能稱之爲喜歡？
如果完全說不喜歡，他在追求主動靠近她的時候，她顯然是沒怎麼拒絕就順其自然的接受了。
最終她如實回答道：“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否喜歡他。”
楚楓吐出一個感嘆字：“靠！！”
“你別動不動在車裏罵髒話，注意下你的形象，以你的那張帥臉說髒話實在有點掉價！”凌月吐槽道。
他冷哼道：“如果不是你們倆在場，我剛纔會說的還要難聽粗俗！”
“我對樊璃的感情不確定，至於讓你這麼生氣嗎？”
“我回國不久，對樊璃又不是很瞭解，難道就因爲兩個孩子的原因我就得愛上樊璃嗎？”
隨着凌月有理的質問聲，楚楓撇撇嘴道：“我也沒說你一定要愛上阿璃，我只是覺得奇怪，喜不喜歡一個人有這麼難知道嗎？”
“你連你自己的心都不知道，那別人更加不懂你了。”
他的話讓凌月頓時反問道：“這麼說你要是喜歡上了一個人，你就能很快就知道？而且非常肯定？”
“切！那當然了！我這個人做事向來果斷，就算追女人也絕對不拖泥帶水，行就行，不行拉倒！”
“假如真的喜歡上對方了，我肯定是第一個先知道的！絕對不會讓別人來提醒我這件事！”
“我智商沒問題！”
還不等凌月反駁，鄒靜倒是說了句中立的話：“楚先生，恕我直言，感情上的事情有別於在其他事情上的判斷，哪怕智商高不代表你在感情上就能高情商的談戀愛。”
“現實中有很多人不清楚自己的真實感情狀態，很多往往都是在分手以後的一端時間纔看清楚自己的感情。”
凌月表示贊同道：“鄒靜說的對！楚楓，你現在說的自信滿滿頭頭是道，那我問你，你喜歡過女人嗎？你談過戀愛嗎？”
這麼一問，向來神態自信的楚楓腦子卡殼了。
他蹙眉想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字。
不屑吹牛撒謊的他不悅道：“沒談過戀愛怎麼了？只要理論知識豐富，在實戰時一樣可以事半功倍！”
“嗯，我們都信你。”凌月假意附和道。
鄒靜只是笑了下沒說話。
“我告訴你們，等我談戀愛的時候，我要是確定喜歡上那個女人了！我一定會先告訴你們，讓你們看看直男是怎麼談戀愛的！”
凌月勾脣笑道：“好啊，我們等着呢。”
車廂內大概安靜了半分鐘，回過神來的楚楓忽然道：“凌月，你可真是個狡猾的女人！剛纔明明是在說你的問題！你對阿璃的感情這麼模糊不清，難道你是綠茶婊嗎？”
“不懂就不要亂用詞彙，你懂什麼叫綠茶婊嗎？”凌月回懟道。
他語帶不屑道：“我怎麼不懂了！吊着男人若即若離，不讓男人離開，又不讓男人靠近，始終把那個男人當備胎，有需要了就去找他，沒用了就甩在一邊，這就是綠茶婊乾的事！”
“字面意思上沒毛病，但你用在我身上就顯出你的語文水平太低了！”
“我沒有把樊璃當備胎，從未有過！”
“就算你們認爲是我自視過高，那我也得說，在我和樊璃之間是他一直在追我。”
“但我現在已經知道了他追我的目的，無非就是因爲我是兩個孩子的親媽！”
“所以你別再問我是不是喜歡樊璃，因爲連他對我的喜歡也不純粹，我和他是半斤八兩。”
“就我們現在像朋友一樣相處就挺好，你們倆也別當月老了，我聽多了也煩。”
幾句話說的楚楓和鄒靜都啞口無言。
接下來的半小時裏，楚楓和鄒靜都是安靜如雞。
他們倆都感受到凌月身上散發出的隱隱怒火。
看來樊璃追求凌月目的不純的事實，其實在她的心裏很介意。
十分鐘後，楚楓試圖打破車廂氣氛中的尷尬，想起樊璃連夜開車返回景陽市卻出了車禍的事情。
他出聲問道：“凌月，昨晚上你和誰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