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裏只有他,完全忘了要欣賞那美麗的流星雨。
直到有人撞了她一下,她才猛然回過神。
“小心。”厲君御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纔不至於摔倒。
撞到她的人忙不迭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顧着拍照都沒注意到身後有人。”
慕星辰不想責怪對方,畢竟是自己盯着小叔看到失神纔會沒發現有人靠近,所以淡淡一笑,“沒關係。”
對方又道了聲歉,然後匆匆的跑開。
望着那個人回到朋友間,向朋友炫耀着自己拍到的照片。
慕星辰彎脣,心想自己也該今晚這美麗的流星雨拍下去。
她將頰邊的碎髮捋到耳後,想轉頭去看流星雨,可就在轉頭的瞬間,一個溫熱的東西自臉頰劃過。
背脊驀地一僵,眼瞳緊縮。
她僵硬的慢慢轉頭,視線落在那脣形好看的薄脣上。
她蹙眉,眼裏有着不相信,剛剛從她臉頰劃過的不會是小叔的……嘴脣吧?!
還有,他怎麼離自己這麼近呢?
意識到這點,她才感覺到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掌。
就算是隔着外套,她似乎還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熱意。
這次,她是真的被他抱在了懷裏。
雖然知道他是怕她摔倒纔會扶她,可靠得這麼近,近到可以清晰感受到呼吸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間。
心跳得極快,呼吸有點困難。
爲了避免自己窒息,慕星辰急忙往後退了幾步,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她擡眸,看進他幽深的眸子,隨後又別開眼,不自在的低下頭。
“小叔,謝謝你。”
聲音很小聲,就像蚊子的聲音。
厲君御眼眸微斂,握了握手,說實話抱着她的感覺真好。
這懷裏突然一空,他竟有點不高興,不過沒有表露在面上。
“流星雨結束了。”
他一句完全和現在這情況不搭嘎的話,慕星辰懵了會兒,隨即反應過來,“流星雨!”
她趕緊扭頭去看流星雨,但黑漆漆的夜空哪還有流星的影子了。
“沒有了。”慕星辰失望的垮下肩。
她都還沒得及拍照呢,怎麼就沒了。
看出她的失望,厲君御微微挑眉,“想看以後我們再來。”
雖然對流星不是很瞭解,但她也知道流星雨不是每次都能這麼幸運碰上的。
而且……以後他還會陪她來看流星雨嗎?
這是個未知數。
既然流星雨結束了,那他們也該回家了。
慕星辰捨不得這個和他獨處的夜,她害怕回去後,一覺起來,她和他又陷入了說不清道不明的境地裏。
厲君御幫她打開了車門。
她走了過去,卻沒有上車,而是站着,眼眸微垂不知道在想什麼。
厲君御皺眉,“怎麼了嗎?”
慕星辰攥緊手心,躊躇了下,然後猛地擡頭看他,“小叔,我們看了日出再回去吧。”
厲君御愣住了。
“既然都到山上來了,不看日出的話太可惜了。而且從這地方看日出肯定也很美。”
像是怕他不答應一樣,慕星辰一口氣說完不帶喘氣的。
他答應了!
慕星辰開心得要歡呼。
但她忍住了,但脣角上揚的弧度泄露了她此時的心情。
兩人決定留下來看日出,但夜涼如水,夜還很長,一直這樣等到天亮,莫名有點傻。
慕星辰轉頭看着只着襯衣的厲君御,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很自私,就爲了和他獨處久點,竟然忘了他這樣會受涼的。
“小叔,要不,我們到車上去等吧。”慕星辰提議道。
車裏暖和,這樣他不受冷,她也能睡會兒。
厲君御看到她眉眼間的疲憊,眸光微閃,不發一語走車後,打開後備箱,從裏面拿出了一個袋子。
慕星辰定睛一看,發現那赫然是個帳篷。
“小叔,你竟然帶把帳篷帶來了?”慕星辰很是意外,不過很快就想到不對勁的地方。
他們來看流星雨可是臨時起意的,小叔怎麼可能提前準備帳篷呢?
許是看出她的疑惑,厲君御語氣淡淡的解釋:“這是之前和朋友露營買的,但一直都放在車裏沒用,不過現在可以派上用場了。”
原來是這樣啊。
慕星辰點點頭,然後又問:“那小叔你現在是想做什麼?”
不會是想在這裏露營吧?
厲君御沒有搭理她,只是將帳篷打開,開始搭了起來。
慕星辰眼角抽了抽,這還真是要在這裏露營啊!
看他一個人在搭帳篷,她趕緊上前幫忙。
約莫過了二十多分鐘,經過兩個人努力,帳篷終於搭好了。
“你到裏面睡,我在外面守着。”厲君御說。
慕星辰看了眼那個帳篷,不大不小,容納兩個人足矣。
只是,他們孤男寡女的,不適合一起進到帳篷裏。
所以小叔把帳篷給她。
她皺了皺眉,然後說:“不用了,小叔。我不困。”
與其一個人睡在帳篷裏,不如和他一起在外面守着。
“別逞強了。快進去睡吧,等天亮了我喊你。”
慕星辰還是不願意。
兩人僵持了幾分鐘,最後,厲君御無奈的笑了笑,“聽話,星辰。”
就像是對小孩子說要聽話,慕星辰心裏一動,看着他,咬了咬脣,然後轉身慢騰騰的走向帳篷。
她站在帳篷外,看着空間逼仄的裏面,想到他要在外面吹風受涼,於心不忍。
思索了片刻,她心裏有了個決定。
她回到他的身邊。
“怎麼了?”厲君御問。
“小叔。”她擡頭看他,神情有點糾結。
厲君御斂眉,眸光幽幽的看着她,沒有說話。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風在耳邊呼呼的吹着。
慕星辰深吸了口氣,像是鼓足了勇氣,說:“小叔,天氣冷,你也到帳篷裏來吧。”
聞言,厲君御眼底閃過一絲詫異,眸色漸漸轉深。
慕星辰說完,就不自在的低下頭。
小叔會不會以爲她是個隨便的女人呢?
竟然邀請他一起進入帳篷,這長夜漫漫的,孤男寡女的,要是被人看到了,終究是不好。
厲君御靜默了良久,才說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