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外面拍離小季的婚禮的記者,看見江時染之後,就朝着她圍堵過來。
她一邊捂着臉,一邊很用力地跑着,不讓那羣記者拍照。
雖然那件事已經過去一個月了,但是,他們還是不肯放過她。
突然,她看見一輛朝這邊開過來的出租車,伸手去攔住那輛車。
車子停下來了,江時染打開車門,擡起腳,爬進車裏。
還沒有來得及關門,就被人一把從車上拖了下來,再她回神之前,一腳把車門抵住,不讓她再上車。
教堂裏面的人也紛紛出來看熱鬧,涼千城被周蘇琴親暱地挽着胳膊,站在江時染的不遠處,靜靜地看着發生的這一切。
“呦,這不是我們的校花江時染嗎,你也是來參加小季的婚禮的?來,我們一起進去。”
葉淑雅一身抹胸裙,素白色的裙子,顯得她端莊淑女,看着一個人可憐兮兮地出現在離小季婚禮現場的江時染,以爲涼千城不再管她的事,更加好欺負了。
雙手用力地抓着江時染,尖銳的指甲把她的手臂都劃出一道道紅色的痕跡,“我剛纔在路上堵車,所以遲到了,沒有想到染染你也跟我一樣遲到了,幸好有你,要不然我一個人這麼進去多尷尬啊。”
葉淑雅示意江時染身後的出租車離開,然後抓着江時染不讓她走,給足記者圍堵過來的時間。
江時染一直都低着頭,不敢去看那些追過來的記者,更加不敢去看離小季,想要甩開葉淑雅。
但是葉淑雅卯足了勁去抓住江時染,這種羞辱她的機會不容錯過。
前段時間,有人把夏副市長辦了,雖然沒有明面上說出來,大家也知道是涼千城做的,還有離小季在幫襯。
現在,離小季已經跟王羽菲結婚了,而涼千城又乖乖地回到周蘇琴的身邊,已經沒有人可以給她撐腰了。
先不說她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平民老百姓,就算她還是江家的大小姐,只要涼千城跟離小季不幫她,以她父親在w市的權勢,也不可能會像夏副市長那麼容易垮臺的。
作爲市長千金的她,羞辱一下江時染怎麼了,就算闖禍了,她的市長父親一樣可以給她擺平一切,不會像夏副市長那樣的。
更何況,江時染算什麼東西啊,當初死皮賴臉追着涼千城,涼千城不要她,跟離小季結婚,離小季卻當場悔婚,她連婚禮現場都不敢去。
江時染幾乎都承包了她們一整年的笑料了。
回頭狠狠地瞪着葉淑雅,把臉側到一邊,不讓記者拍到她的正臉。
“江時染,你倒是說句話啊,大家都看着你呢,你看,這些都是我們的老同學,跟我們說一下這段時間去哪裏了啊?躲去英國了,還是去了宇宙?怎麼回來都不跟大家打招呼啊,是覺得沒臉見大家,還是變啞巴了?”
葉淑雅臉上帶着一股很狡詐的笑,尖銳的指甲更加用力地剜着江時染的手腕。
江時染的手喫痛,伸出另外一隻手,對着葉淑雅的手臂狠狠地抓過去,一道血絲出現在她的手臂上。
葉淑雅喫痛地鬆開了江時染,見她要逃跑,快步追上去,用力地扯着她的頭髮,拖着往回拉。
“江時染,你跑什麼,我們老同學好不容易纔聚集到一起,這麼長時間沒有見了,今天藉着離小季的婚禮我們聚一聚唄。”
一邊用力地抓着江時染的頭髮,一邊拖着她往教堂那邊走去。
涼千城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好像在看一場跟自己無關的戲一樣。
江時染抓着自己頭髮的根部,身子背對着葉淑雅,艱難地隨着她的腳步後退着。
因爲太痛,江時染的臉都快要變形了。
伸出手,用力地扯着葉淑雅的裙子,往後一拉。
那件抹胸素白的短裙被扯了下來,沒有了裙子遮擋的葉淑雅,全身上下只有一件文胸和內褲。
圍在旁邊的記者,一下子都變得不那麼淡定了,立馬拿着相機爭先恐後地拍着這個畫面。
葉淑雅站在那裏,一下子愣住了,看着爭先恐後撲上來的記者,終於惱羞成怒了。
撿起地上的裙子,擋住前面的春光,用力地扯着江時染的頭髮,把她推到記者面前,“誰再敢拍本小姐的照片,我讓你們公司明天就從w市消失,剛纔拍的那些照片,全部都給我銷燬了,誰敢傳出去,我讓他這一輩子把牢底坐穿。你們之前不是一直都想要知道江時染的消息嗎,倒追涼千城,坐牢五年,被離小季在婚禮當天悔婚的女人,現在就在這裏,你們儘管大膽問,沒有人會阻止你們的。”
江時染的臉,就這麼赤果果地暴露在衆人面前,就像一隻過街老鼠一樣。
看着那一張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她突然覺得心裏很恐懼。
瘦弱的身子,顫抖地往後退着,一直退到了教堂的門口。
離母鐵青的一張臉站在離小季身後的不遠處,一言不發,像極了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而他們身後的周母,周父,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都轉過身子,看着教堂門口。
涼老爺子的臉上沒有什麼變化,但是那雙鷹眼從江時染出現的那一刻起,就沒有從她的身上移開過來。
離小季牽着王羽菲的手,站在最前面,看着一直朝着他們這邊退的江時染,臉上的表情很是厭惡。
“婚禮繼續,我們沒有必要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浪費我們的時間。”
離小季冷冷地看着江時染,一腳把江時染留在教堂門口的畫踢飛了。
然後牽着王羽菲的手,轉身準備回到教堂,繼續舉行他們的婚禮。
聽到離小季冷冰冰的話,還有看到他那無情的一腳,江時染的心再次被刺痛了,轉過身,看着那個白色的身影,牽着自己的新娘子,走進教堂,等着神父宣讀婚禮致辭。
宣讀完畢之後,離小季一臉溫柔地說着“我願意”,好像剛纔江時染沒有出現過一樣,跟王羽菲幸福着交換着戒指,親吻着他的新娘子。
王羽菲的家人看到婚禮順利進行,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跟離家的人有說有笑的,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
看完這場戲,涼千城起身,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去哪?”
涼老爺子沒有擡頭,目光還停留在那對新人身上,語氣嚴厲。
“戲看完了,我出去走走,去酒店的時候再叫我。”涼千城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前走着。
“等離家少爺的婚禮結束之後,跟你岳父好好聊聊,既然決定把婚禮提前到一個月後,那就好好的準備準備。”涼父看了一眼涼千城身邊的周蘇琴,警告兒子周家人還在旁邊。
“爸,我陪千城一起出去走走吧,我們會在動身去酒店之前回來的。”周蘇琴對着涼父甜甜着笑着,雙手很自然地挽着涼千城的胳膊,然後跟着他一起往外走去。
門口的江時染,一直退到了無路可退。
身子靠在教堂的牆上,看着圍在她面前的那一堆咄咄逼人的記者,不再覺得恐懼了。
她的名聲早就臭了,就算再被他們胡亂寫一通也無所謂,最多她江時染的身上再多一些笑料而已。
臉反正已經丟盡了,與其一個人留在這裏當人的笑柄,還不如拉着葉淑雅一起,就算死,黃泉路上也有個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