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凌夫人哄到她自己的房間睡了,江時染才爬回自己的房間,躺在牀上,就像一具屍體一樣。
很快,她就進入夢鄉。
這一天可把她給累壞了,真希望這時候有人能來幫她按摩一下,哪怕不是專業的都好,稍微捶一下背就好了。
突然,好像有一雙溫暖的大掌在摸着她的臉,輕輕地,一下一下的。
江時染剛開始覺得還挺享受的,後來她突然覺得不對勁。
伸出手,把牀頭燈打開,看見凌夫人正在蹲在她的牀前,安靜地看着她,手還停留在她的臉上。
“啊~”
江時染覺得,這樣下去,還沒有等到凌夫人的病治好,她已經先崩潰了。
“凌夫人,爲什麼你會在我的房間?”
從牀上坐起來,用力地抓着自己蓬亂的頭髮,很是無奈。
聽到江時染的責怪聲,凌夫人垂下頭,雙手攪在一起,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星星,對不起,我睡不着,所以過來看看你。”
兩個大男人聽到聲音,趕緊趕到江時染的房間,看着裏面的情況。
凌月看着江時染那張有些疲憊的臉,趕緊走進去把凌夫人扶起來,“染染,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媽對星星這麼執着,都是我的錯,我保證會看好她,不讓她來吵你。”
再這樣下去,他都不好意思厚着臉皮留在司琴這裏繼續幫母親治病了。
本來當初司琴不肯答應,是藉着江時染的光才讓他接納母親的,現在不但不能老老實實地治病,還把她折騰的夠嗆。
按照司琴因爲他的一句話就把他拒之門外的情況,肯定不會繼續幫他的母親治病的。
所以,敢在司琴開口趕他們出去之前,就先開口跟江時染道歉了。
“沒事了,都回去睡吧,如果凌夫人實在是睡不着,就讓她在我這裏睡吧,反正牀這麼大,兩個人睡也不會擠的。”
江時染實在是太累了,躺會牀上,一點也不想動。
“不用了,我守着我母親就可以了,染染,你好好休息,今天辛苦你了。”
可以趕緊扶着凌夫人往她自己的房間走去,看着她睡下,幫她蓋好被子才離開。
爲了防止凌夫人下半夜又來串門,江時染把門從裏面反鎖了,這才安心地睡下。
果然,下半夜,凌夫人沒有再來煩她了。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門口就有很急促地敲門聲,然後傳來凌夫人溫柔的聲音,“星星,快點起牀啦,已經七點鐘了,等一下上學要遲到了。我已經做好早餐了,你喫完就趕緊去學校。”
江時染從牀上爬起來,靠在牀頭的位置,欲哭無淚。
估計她已經神經衰弱了,她真的很想拿一塊磚頭把自己敲暈了,一了百了。
昨天白天的時候,她爲什麼要作死地承認自己是星星呢。
“媽,今天是週末,不上學,你讓我再睡會。”
繼續躺下,把腦袋蒙進被子裏面。
“原來今天是週末啊,那星星你起來吃了早餐再接着睡,不喫早餐對身體不好。”
頂着一頭亂蓬蓬的頭髮,打開門,看着凌夫人那張滿臉笑意的臉,她也露出一個苦笑,“好,你先下去,我一會就下去喫早餐。”
光着腳丫,直接走到大廳,結果看見凌月和司琴也頂着一頭亂蓬蓬的頭髮坐在餐廳,機械地喫着早餐。
凌月是要睡美容覺的,司琴向來習慣都是,九點鐘才起牀。
現在才六點五十,被叫起來,肯定是一肚子的氣。
“嗨,早!”
江時染伸出一隻手,對着咬着麪包的兩個人苦笑。
江時染見兩個人也是半死不活的狀態,也不跟他們裝了,也加入他們的隊伍。
三個人,不到五分鐘,三下五除二就喫完了。
剛好從位置上站起來,腳還沒有跨出去,凌夫人端着三杯熱騰騰的牛奶上來了,“你們這麼快就喝完了啊,來來來,把牛奶也喝了吧,剛剛熱好的,你們還小,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多喝點啊。”
三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等凌夫人把牛奶端過來,都齊刷刷地朝着凌夫人走去,拿起各自的牛奶,一口氣就把一整杯都喝進了肚子,然後動作很整齊地把杯子放在盤子上面,各自往各自的房間走去。
“這幫孩子,真是的,好好的一個週末,不一家人出去玩,居然都想着在家睡懶覺。”
凌夫人搖了搖頭,然後端着盤子往廚房走去。
三個人聽到凌夫人的話,生怕她要抓着他們去踏青什麼的,用光速逃回自己的房間,然後把門鎖上,蒙在被子裏面,繼續呼呼大睡。
而凌夫人一個人在樓下,繼續忙着她自己的事。
因爲家裏有傭人,所以菜都是已經買好放在冰箱裏面的,她只要負責做菜就可以了。
這一覺,江時染一直睡到了中午,就算他們不起牀,凌夫人也肯定會叫他們起牀喫午餐的。
三個人同時打開,房間門,相互看了一眼,然後一起往樓下走去。
凌夫人已經準備好豐盛的午餐了,如果不是她死纏着江時染說是她的兒子星星之外,其他的看起來都特別的正常,一點都看不出來她是個神經有問題的人。
“你們都起了啊,我正準備上去叫你們呢,是不是聞到我飯菜的香味,勾起肚子裏面的饞蟲了?”
“凌夫人,我問一下,我們三個裏面,哪個是你的星星?”
司琴坐在餐廳,眯着眼睛看着凌夫人。
凌夫人想都不想,就直接指着江時染。
捂着臉,江時染覺得自己真的已經沒臉見人了,雖然她沒有長得多嫵媚,多性感,起碼她還是個女孩。
凌月雖然長得像個女孩子,但是他是個貨真價實的大老爺們,喉結有,還沒有胸。
“凌夫人的記憶,停留在你八歲之前,那段時間,你的父親還在,因爲之前她把你當做女孩子養,雖然她很清楚,星星是個男孩子,但是在潛意識裏,她的星星是個女孩子的模樣,所以纔會一直固執地認爲染染纔是她的兒子星星。”
司琴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滷牛肉放進嘴裏,味道還是挺不錯的。
“你要怎麼做才能恢復正常啊?”
江時染最關心這個問題了,她不想睡到大半夜,打開燈,突然看見凌夫人蹲在她的牀前,看着她睡覺,想想都瘮得慌。
之前是沒有辦法,既然可以快點讓司琴只好凌夫人的病,那麼她就可以早點擺脫這種尷尬的生活狀態。
“其實很簡單,我們昨天找到的那個男人,讓他模仿凌先生生前的生活習慣,然後讓凌夫人繼續感受一下凌月八歲以前,三歲以後那種比較美好的回憶,然後再讓她感受一次凌先生死去的事實,如果她可以接受,那麼她就會恢復正常。”
“那如果不能接受呢?”凌月一臉認真地看着司琴。
“反正百分之五十的機率,接受,那麼就恢復正常,不能接受,那麼就萬劫不復,這輩子都這樣了,不可能再恢復了,說不定會像凌先生一樣,自己走向滅亡。治或不治,你自己決定。”
司琴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把凌夫人治好,他能做的,就是制定一個最有效,最保險的方法,至於治療結果,就要看那個人能不能承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