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染轉過身,擡起頭,對上那雙深邃而冰冷的眸子,心裏有些慌。
嘴脣微微在顫抖,手指用力地抓着牆。
這樣的涼千城,她見過,上次她想在要從涼家別墅逃跑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看着她,然後羞辱她。
伸出手,拖着江時染往醫院門口走去,粗魯地把她塞進車裏,開着車往他住的酒店開去。
車子停在一家很豪華的酒店門口,涼千城冷着一張臉下了車,然後走到江時染這邊,一把把她拖下車,往樓上走去。
打開酒店的房間門,把她丟在那張柔軟的大牀上,粗暴地扯開自己的領帶,丟在地上,身子重重地壓在江時染的身上,如鷹般銳利的眼眸,充斥着一絲腥紅,“江時染,你就這麼想要離開我?”
江時染擡起頭,剛想要解釋什麼,看到他衣領上,有一個很刺眼的紅脣印,上面還殘留着一絲淡淡的香水味,是百合香水的味道。
他的脖子上面,還有若隱若現的脣印,不是很明顯,但是可以看得見。
之前他一直都繫着領帶,所以沒有辦法發現,香水的味道也不會那麼快散開。
這個香水的味道,她的很熟悉的。
周蘇琴最喜歡這款百合香水,每次在塗完口紅之後,就會用紙巾抿着嘴脣噴一點香水在上面。
看到這裏,原本想要解釋的江時染,瞬間就沒有了要解釋的想法,“沒錯,我一點都不想留在你的身邊,涼千城,你知道嗎,我很恨你,你毀了我的家庭,毀了我的幸福,如果沒有你,江時染永遠都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小霸王,說不定現在她跟司琴哥哥過得很幸福。”
如果涼千城不出現,如果沒有對那個藍花楹樹下的少年多看幾眼,江家也許永遠都不會小時,顧向右也會一直都陪在她的身邊。
“所以,你想離開我,跟司琴在一起?”
涼千城的眸子裏的腥紅越來越明顯,他的手停留在江時染纖細的脖子上面,用力地掐着,只要再稍微多加一份力,她的脖子在他的手下就會斷掉。
他知道,讓司琴來保護江時染就是在玩火。
他在她的身邊這麼多年,居然連一個在她生命中缺席了十年的男人都不如。
“好,很好,江時染,你不是喜歡司琴嘛,我要讓你知道,你江時染是我涼千城的女人,這輩子都是,別想從我的身邊逃走。”
他可以容忍她現在不接受他,可以慢慢地等她回心轉意,也可以接受她跟其他的男人重新開始,可爲什麼那個男人是司琴,誰都可以,唯獨司琴不行。
鬆開她纖細的脖子,手從她的脖子往下,手從她的衣服探進去,從裏面解,開她的衣服。
“啪”一個很清脆的聲音,停止了涼千城的動作,“涼千城,不要用你那骯髒的身體碰我。”
涼千城停了十秒鐘,很快他的眸色越來越冷,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粗暴。
“你不是想跟司琴在一起嗎?看清楚了,現在趴在你身上的男人是誰,我告訴你,想做別人的女人,想都別想,你是我涼千城的女人,這輩子都是。”
他用力地捏着她的下巴,痛地江時染眼淚都出來了。
除了那股撕心裂肺的痛,她什麼都聽不到,也什麼都看不到,雙手用力地抓着涼千城的肩膀,指甲都陷入到他的肉裏面去了,聲音顫地十分厲害,“涼,涼,千城……我……好痛……”
江時染已經快要痛得失去理智了,用力地抓着涼千城的肩膀,身體躬起來,對着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下去,她從來沒有那一刻這麼恨涼千城過,即使在監獄的時候,他不肯去看她,她都沒有這麼恨他。
用力地咬着,嘴角傳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小,神智已經變得模糊。
身體倒在牀上,原本抓着涼千城肩膀的手也垂了下去,昏迷了過去。
血的味道在瀰漫着整個房間,感覺到身下的人已經不再掙扎了,他低着頭,看着江時染那張沒有一絲血色的臉,表情一怔,停止了動作。
原本憤怒地失去理智的男人,現在臉上全是慌亂。
看着牀上已經昏死過去的江時染,才知道自己有多過分,急忙撿起地上的衣服,爲她穿上,抱着她衝出酒店,往醫院狂奔過去。
範產科的醫生是一箇中年婦女,正在爲見江時染做詳細的檢查,涼千城一直都候在旁邊,強裝鎮定,臉上的慌亂暴露了他的緊張。
“醫生,我老婆她怎麼樣了?”
還不等醫生檢查完,涼千城就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江時染的傷勢了。
剛纔牀單上的那一抹鮮紅的血跡,刺着他的眼睛生疼。
醫生也不說話,繼續幫江時染檢查身體,一直到檢查完畢,醫生才擡起頭,瞪了涼千城一眼,狠狠地指責他,“你怎麼做人老公的,只顧得自己爽,老婆的命都不要了?你出去,我現在要幫她縫針。”
涼千城站在原地,身子僵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着躺在牀上臉仍舊沒有一絲血色的江時染,一陣懊悔。
但是聽到她要離開他,跟司琴在一起,他就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失去過她,親眼看着她跟離小季結婚,天知道,那一刻他是怎麼過來的。
好像全世界都崩塌了一樣,到處都是一片混亂,他連活下去的動力都找不到了。
他再也無法承受,江時染從他的身邊逃走的重擊了。
他肩膀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了,白色的襯衫幾乎被完全染成了紅色。
可是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是走出去,把門關上。
司琴過來的時候,涼千城正在靠在走廊的牆上。
快步衝上去,對着涼千城的臉狠狠地揍下去,“涼千城,如果你沒有本事守護她,就讓我來,你這麼傷害她,覺得很有成就感嗎?還是說,你涼千城除了欺負一個愛你的女人,就什麼都做不到了嗎?”
他守在她的身邊這麼久,連碰她一下都不捨得,涼千城居然直接把她弄進了醫院。
“司少爺,少爺身上還有傷,希望你不要再打了,江小姐變成這個樣子,他纔是最難過的那個。”
威斯見涼千城不肯還手,怕司琴把他打傷了,從他出來到現在,除了站在那裏一直盯着門口,一句話都不肯說。
只有在江小姐入獄的時候,他纔像現在這樣,一言不發,硬生生地把自己累出病了。
“你心疼你家少爺,那躺在裏面的那個女人呢,誰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