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養生小餐廳 >第四百零六章:喫瓜看戲
    這麼算起來,一畝地一年的化肥、農藥的用量,要在一兩千塊錢。一千畝地,那就是一百多萬兩百萬。再加上員工的工資呢一年又是兩百多萬,還有其他費用,林林總總加起來,這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杜清和沒解釋,如果他的功德能撐得起一千畝地的話,要什麼化肥,要什麼農藥

    統統不需要

    這就省了好多錢,但肥料也要用不少,只不過全是有機肥而已。總的來說,花費是不少的。而且農業投資,沒幾個敢說第一年就把錢都賺回來的,特別是現在,已經接近深秋了,很快冬天就到了,又浪費了半年時間。總的來說,投資也不會少幾個錢的。反正吧,在不另外建造其他建築的情況下,杜清和都要每年投入個四、五百萬。

    至於生態農業園怎麼盈利呢

    杜清和想過了,很多生態農業園名爲農業,其實做的是旅遊業。也就是說,生態農業園虧不虧本,全看旅遊業。畢竟一個遊客,就能在身上榨出個一百幾十的,要是有個一萬遊客,就能有幾百萬的收入了。再加上農業收入,隨便整一整,保本是沒問題的。

    嗯,理想很豐滿,但現實很骨感。

    很多所謂的生態農業園之所以年年虧損,就是因爲同質化的農業園太多了,大家都在搶遊客。偏生,旅遊業看似很火的潘州,還得了什麼魅力中國城的第一名,但實際上呢前些年確實還可以,但隨着經濟環境不景氣,再加上新鮮感減退,實際上潘州的旅遊業是萎縮的。

    杜清和還是覺得,發展第三產業,永遠不及發展第一二產業好。也就是說,旅遊業是極其不穩定的,需要農業、工業託底纔行。所以杜清和絕對不會把旅遊業當成首要任務去抓,他首先要做的,還是農業本身。

    把賬目說出來了,村民們也沉默了。

    畢竟這筆賬大家都可以算的,杜清和也沒騙人。這時候,村民們各自的小算盤也“噼裏啪啦”敲打了起來,開始爲自己的利益着想了。其實普寧村的收入不算高,一戶家庭一年收入也就兩萬多三萬塊而已。所以,聽說有這個一個做工的機會,每年一個人能多賺個兩萬多,誰都心動了。

    雖然,村裏留守有幾百上千的人,但剔除了老弱之後,正直壯年的也有三百來人。這三百多人裏,能有一百多人被僱傭,這已經是很高比例了。要知道,還有不少人是去高gao州市區上班的呢。

    這時候,車村長又說道:“今年的重陽節村宴,村裏的賬戶已經沒錢搞了。”嗯,這算是另外一個威脅吧。村裏的賬戶沒錢了,你們看着辦吧。要想搞重陽節村宴,一是村民們自發捐助,二是降低檔次。

    很多農村人都是要臉面的,別看自家過得不怎麼樣,但是村宴什麼的,不能輸給其他村。不然的話,面子都要丟光了車村長是在威脅村民們嗎算不上吧,就是在引導他們往好處想。

    其實啊,還有一些村民是羨慕嫉妒恨的,他們根本不敢置信,一個道工佬的孫子,居然有這般本事,一下就砸出幾百上千萬來。要知道,那些年,杜家都快被打入塵埃了,要不是杜清和的爺爺命大,且福報還算深厚,在那些年裏就應該一命嗚呼的。

    即便是後來,杜清和的爺爺也沒賺到幾個錢。倒是杜父頗有本事,進了工廠工作,算是有了一個編制。哪怕是後來國企改革,員工下崗,杜父也還是留守住了工廠。當然了,那些年能不下崗的都是被羨慕的對象,但是人生的際遇就是這麼奇妙,很多一些下崗的工人走投無路之下,只能操起“賤業”,做起了生意。一不小心,就成了有錢人。

    所以,村民們很納悶,杜父都還是一個藍領,杜清和哪裏來這麼多錢

    “村長,你以爲我們會因爲村宴的事就同意少錢承包土地嗎想都別想”

    這是已經嫉妒紅了眼的村民,恨恨地看着杜清和。

    杜清和認得這人,這人姓董,叫董華康,和他老爸年紀差不多。當年遴選工人的時候,杜父被選上了,他沒有被選上,於是在村裏蹉跎了一輩子,對杜家那是一向視爲仇寇的。

    農村裏都是這樣,大家過得不好不要緊,但是有一家過得好了,所有人都恨不得把他拽下來。

    別以爲這是說笑,實情就是這樣的。就好比捉了一隻螃蟹,還怕它會從竹簍裏爬出來;但是捉了一竹簍的螃蟹,根本不用怕它們會跑。因爲但凡有一隻螃蟹要爬出來了,就有無數螃蟹在下面扯它的後腿。

    爲什麼有見識的人,都要拼命脫離社會的最底層就是因爲這樣:人均資源越少的地方,人越難淳樸。

    在生活的最底層,無知、愚昧、嫉恨、使壞並非單純語言的抨擊,而是絕大程度上的事實。有人說,死生線下,相殘相傷,貧富線下,慘淡艱難。即便是親兄弟姊妹,在底層的生死線上遇到利益瓜葛,也會魚死網破,甚至骨肉相殘。

    杜清和曾經聽過杜父講過這麼一件事,他們廠子最後一批允許子女接班的內退頂替,所謂內退頂替,其實接班就是父母退休後,由子女辦理手續,進入父母原工作單位上班,頂替空下來的名額,但不一定要繼續做父母原來的工作。在20世紀七十年代末期,隨着上山下鄉制度廢除,社會上出現了大量待業青年,爲了解決子女就業,接班之風愈演愈烈。隨着用工制度的改革,到了八十年代末期,這種接班制度才逐步取消。

    那一年,有一家仨兄弟爲了搶這個接班人的資格,幾乎天天在互毆,其中一個被打成腦震盪住進了醫院,另外兩個在昨天,一個給另一個的食物中下毒,鬧出了一條人命

    杜清和那時候無比震驚,也無法理解,爲什麼親兄弟能爲了一份並不怎樣的工作下得去狠手後來杜清和才明白,在大鍋飯時代,一份這樣的工作是多麼讓人羨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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