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非常熟悉的眼神，暮離從頑主的身上看到過。
想到這裏，暮離輕輕按了按眉心，忽然記起來，好像也有很久沒去看過頑主了。
只不過，不同在於頑主會主動出現在她的視野裏。
誰讓頑主還擔着一個大長老的身份，偶爾在會議上露露臉，就算是假公濟私也無可厚非。
代號x極其敏銳的發展暮離走神了，不悅地撇撇嘴，“你又在想誰？”
暮離笑了笑，倒也不瞞着，“想很多事，很多人，你想聽？”
“不聽。”誰有心情聽那個？無聊至極。
“餓不餓？”暮離看得出來代號x還沒有喫飯，小身板骨瘦如柴，一張小臉沒有半點血色，再這麼下去，該去埃及當法老了。
“不餓，”代號x悶悶地說。
以他現在的情況，早已經失去了胃腹裏的感知，吃了就吐，吐了再喫，也沒有什麼意義。
暮離從袖裏摸出一顆褐色藥丸遞過去，示意代號x把東西吃了，勸道:“對你有好處。”
那些藥丸都是攻打大盤古都之前，李慕白熬夜製作的。藥丸裏參了李慕白的血，對於血族人來說是非常不錯的補藥。
當時很多血族士兵都受了傷，只吃了一顆血藥就迅速恢復了體力，繼續戰鬥下去。
暮離也說不準那藥的具體療效，暫且死馬當作活馬醫吧，有總比沒有好。
果然，代號x皺了皺眉，警惕性很高，“你不會給我喫毒藥吧？”
那一個‘夫’字，代號x終究是不敢太想，生怕一個不留神說了出來，引起暮離的討厭。
暮離掐住代號x的下巴，也不解釋那麼多，手指一用力，直接把藥丸丟進代號x的嘴裏，“磨磨蹭蹭的，喫個藥也這麼費事，你是女孩子？”
“你纔是女、女孩子……咳咳。”代號x被嗆住了，藥丸順着喉嚨而下，帶來一絲熟悉的血味，甜甜的，很像一顆令人心動的糖。
暮離纔不和代號x像小孩子一樣吵來吵去，爲了一個稱呼爭執半天，太幼稚了。
她想了想，環視一眼四周，忽然發現整個房間乃至整個庭院都格外的冷清，看起來有一種令人悲嘆的荒涼感。
“你喜歡這樣的屋子？”推開窗戶，暮離望着院子里長滿的蒿草真心不解。
代號x聞言一怔，沒有說會，半晌才反應過來暮離的意思，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人都不一定有明天呢，喜不喜歡又有什麼關係？”
“不好看。”暮離轉頭看向他，來了幾分興致，詢問道:“我去吩咐他們給你搬幾顆樹來？”
“樹？我要樹幹嘛？又不是過聖誕節。”代號x嘴上雖然這樣說着，眼神卻忽然亮了一下，隱隱心動了。
“美化環境啊。”暮離考慮的是適宜血族人生存的環境大多幽暗潮溼，空氣陰冷，總是裹着厚厚的濃霧。
這種環境並不適合養傷，會給人造成一種低氣壓帶來的憂鬱感。
代號x本來就沒有多少生存意志，再一天天憂鬱下去，早晚有一天會發黴呢。
暮離要把這個有可能發生的事兒扼殺在搖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