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蘇卿卿並不疼,也不會呼吸,可是她就是覺得嗓子不舒服,被封時傾掐得很難受。
但是,她一點都不怕。
就算封時傾掐住了她的脖子,彷彿下一刻就會扭斷她的脖骨,她依然不怕,只是固執地望着封時傾,斷斷續續地說:“封時傾,你是不是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我就知道會是這樣,你、你並不是因爲那個蘇家女人才拒絕我,而是因爲那個叫作暮離的女人……”
“住口。”封時傾一聲呵斥,眉眼冷厲,手上力道不由得加重幾分。
蘇卿卿雪白的面孔瞬間又痛苦了幾分,此時此刻,她才忽然明白一個事實。
封時傾的心裏沒有她,怕是一直以來都沒有她。可是,如果真的沒有過她,爲什麼還會答應讓她出現在這裏?
難道是因爲還對蘇家留着幾分過去的情意嗎?
“封時傾,我不會放棄你的,除非你、你殺了我!”固執如她,蘇卿卿想賭一把,不爲別的,只是因爲她這一張與蘇少君差不了分毫的面容。
蘇卿卿大膽猜想,封時傾對着她的面孔下不去手,誰讓封時傾曾經有過那麼一段風花雪月的過往呢?
“你以爲我不敢殺了你?”封時傾手裏的力道緩緩收緊,冰冷的眸子裏透着嗜血的寒光,沒有半點同情和憐憫。
在他的世界裏,一直存在着一條底線,那是屬於他個人的祕密花園,誰也不可以擅自觸碰。
“那你殺啊!有本事你殺啊!我不是沒有反抗嗎?”蘇卿卿再也沒有任何顧忌,衝着封時傾大聲吼道,肆意發泄着深埋在心中這麼久的怨氣。
他嫌髒。
“你、你……”蘇卿卿終於得到解脫,可是心情卻越發不好受。
她寧願被封時傾一下扭斷脖骨,也不願意被封時傾如此嫌棄着。
是她不配嗎?
可是,封時傾又算是什麼身份?
一個試藥失敗的半成品,比起她來又能好到哪裏去?
“封時傾,你會後悔的,一定會後悔的。”蘇卿卿扶着界碑站起來,恨恨地說。
那冰涼的溫度順着界碑傳過來,一如她的心,早已被封時傾傷的破碎不堪。
封時傾冷冷瞥了蘇卿卿一眼,腦海裏浮現兩個人初次見面的模樣,終究還是心軟幾分。
曾經,那也是一個溫柔善良,美好如山花爛漫的女孩子。
如此不是遇見他,或許也不會遭受如此磨難。
誰都知道,六寶山下,四城之地,並不是一個正常人類的容身之所。
“我讓秦悅送你回去。”短暫考慮後,封時傾如此決定。
“我不回去。”蘇卿卿態度強硬地拒絕。
她不喜歡那個總是會升起太陽的溫暖地方,每一個白日,都會把她的皮膚曬得又紅又腫。
“由不得你。”封時傾沒有半點商量。
他不能留一個知道祕密的人在身邊,況且,那人心思叵測。
“憑什麼?”
蘇卿卿真的不甘心啊。
她不懂,現在算是撕破臉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