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李慕白給他報銷了。
下午,不辭辛苦的當跑腿,買衣服。
等到了晚上,他好不容易舒服一些。
凌晨時候,卻又被暮離的奪命追魂call,拎了過來。
所以,暮離小姐,臣是您的刨冰機嘛?
暮離走到莫逸凡的面前。
她一雙深暗的瞳子裏,閃爍着幾粒銀碎,邪魅詭異。
她傾身向前,淡紅色的薄脣擦拭過莫逸凡的耳邊。
她在莫逸凡的後頸,吹拂過一縷冰涼的氣息。
她輕聲淺語,透着少許曖昧的威脅:“男人,你是喜歡主動一點,還是被動一點?”
莫逸凡身體一僵,愣住了。
他糾結的擰着眉毛,表情天真無辜,是純情的羅曼蒂克風。
他拎着藥箱,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退開暮離的視線範圍。
他試圖安撫暮離,極其輕聲地說道:“暮離小姐,淡定。一切,好商量……”
說完,他話音未落,人就轉身逃了。
他纔不要在清晨五點的時候,可憐兮兮的,當一臺人工智能刨冰機。
然而,僅是一秒之間,眨眼的光瞬。
暮離就帶着一股冷風,飄然而至,擋在莫逸凡的面前。
她的瞳底裏,閃耀着璀璨的銀色華光。
她的聲音清冽冰涼,透着一股濃情的誘惑:“小傢伙,你想去哪兒?”
“我……”莫逸凡望着暮離的眼睛,表情瞬間變得迷惑。
一天之內。
他,再次被暮離催眠了……
…………
周牧文簽完合同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楊寶羣留下週牧文,共進早餐。
席間,楊寶羣毫不掩飾對李慕白的讚賞。
李慕白的酒量,贏得了他的目光。
喫過早飯後。
周牧文返回省大醫院。
路上,他向吳先生彙報了這個好消息。
吳先生有些驚訝。
這才過了一個晚上,事情就辦成了?
周牧文簡單敘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他故意省去了,那九百九十九杯香檳的故事。
在吳先生面前,所有功勞,都應該是他的。
…………
省大醫院內。
吳荏萱得知,李慕白喝光了九百九十九杯香檳。
她氣得拔掉手背上的針頭,拿起牀頭櫃上的電水瓶,朝周牧文砸去。
這一次,她真的哭得很兇,也很生氣。
她用手指着周牧文,上氣不接下氣地喘着:“慕白哥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我一定會殺了你!”
周牧文避開水瓶,沒有辯解。
這一次,挺而走險,是他的錯。
“你走,走!”吳荏萱幾乎崩潰,大聲吼着。
六年來,她第一次如此失態。
她那麼捧在心尖上的愛人,居然讓周牧文這麼糟蹋。
她恨死周牧文了。
她再也不想見到,這個自私自利的男人。
周牧文打掃好地面,走出病房。
他站在樓梯口的窗臺前,點燃了一顆煙,享受地吸着。
他略顯臃腫的眼底,出現一些熬夜形成的紅絲。
李慕白的酒量,的確不錯。
…………
病房裏。
吳荏萱捂着被子,心疼的哭着。
她的慕白哥哥,居然被那個壞女人灌酒。
而且,還是九百九十九杯,這麼唯美浪漫的數字。
她討厭死楊雅妍了。
呼……
房間裏,忽然吹進一縷冰涼的風。
氣溫陡降。
空氣中,瀰漫起一股淺淡清逸的夜息香。
嘎吱一聲。
屋頂上的天窗,無人自開。
一道冷厲的女人身影,順着天窗,矯捷落下。
吳荏萱掀開被子,發現異常:“誰?”
病牀前,出現一名陌生的女子。
女子籠罩在一件黑色的長袍中,神祕,詭異。
黑袍下,她擁有一張舉世絕美的面容。
五官精緻,皮膚白皙。
眉宇間,掛着一抹優雅的慵懶。
高貴冷傲,英氣逼人。
她的身上,散發着一股悠久古老的尊貴氣韻。
氣場強大,宛若女王。
她站在那裏無聲無息,與吳荏萱僅有寸步之遙。
她輕擡着眼眸,深致的目光,緩緩地打量着吳荏萱。
許久,她輕啓薄脣,淡漠開口。
她的聲音裏,不免一絲訝異:“你,就是吳荏萱?”
嘖嘖。
想不到,這一小隻居然是活的。
暮離一直以爲,吳荏萱只是活在李慕白的記憶裏,相片中……
不過,是思念而已。
卻不想一月有餘,竟然是她誤會了。
她的心底,產生了一絲輕微的憤怒。
“你是誰?”吳荏萱的臉上,充滿警惕。
她藏在被子下的手,悄悄地朝枕下摸去。
那裏有周牧文留下的報警器,和一隻用來防身的手槍。
暮離眼神一冷,瞳底裏銀光泛動。
她揚着絕美的脣角,說道:“我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你到底想說什麼?”吳荏萱已經握住了手槍。
雖然,她沒有學習過槍法。
但是,如此近距離開槍,她有自信,一定可以打中。
暮離凝着一雙銀眸,注視着吳荏萱的眼睛。
她的四周,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場。
她輕緩的聲音,透着一股迫人的威壓,說道:“昨天晚上,是誰讓李慕白喝了酒?”
她這人,很護犢子。
她的獵物,只有她能傷害,別人不得動其分毫。
否則,天涯海角,睚眥必報。
吳荏萱的臉上,出現短暫的迷茫。
她像是一個機器人,乖巧地聽從指令,回答道:“楊氏集團,楊雅妍。”
…………
中午,一畔陽光,灑滿藍調傾城。
二層小院裏。
莫逸凡扛着扁擔,肩上挑着兩隻冰桶。
他像一隻勤勞的小蜜蜂,左嗡嗡,右嗡嗡,忙碌地奔波在主樓和冰室之間。
他的身上,依舊穿着那套可愛的貓咪男僕套裝。
他的頭髮上,依然扎着兩隻可愛的貓咪耳朵髮卡。
據說,這是暮離比較滿意的審美觀。
沒過多久。
暮離拎着兩份財經雜誌,走進小院。
莫逸凡發現暮離的身影,立刻放下扁擔,跑過去。
他彎腰行禮,恭敬說道:“主人午安,麼麼噠。”
暮離把財經雜誌交給莫逸凡,說道:“放到書房。”
“是,主人。”莫逸凡一臉幸福,朝暮離比了一個小愛心。
他邁開大長腿,化身風一樣的美男子。
在這樣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裏,他的人生宗旨是:主人的命令,就是他的時間和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