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城大學亦不例外。
幾日前,大學生們陸續離校,只剩下很少一部分學生。
他們或者是暑期打工,或者是鑽研學術論文。
綠蔭隱蔽下的一棟三層小樓,是周牧文新申請下來的研究實驗室。
這裏地方偏僻,不易尋找。
院子外面加強了安保措施,每天有五十人列崗巡邏,確保上次劫人事件不再發生。
…………
下午六點半,實驗室裏的人相繼下班。
楊雅妍換好衣服,走到李慕白麪前,說道:“慕白,陪我呆一會兒?”
這幾天,楊氏集團遭遇到善氏集團的經濟策略,損失不小。
她的心情非常不好,很想找個人說說話。
李慕白將細胞培養皿放進保溫櫃,走進茶水間,打開一罐咖啡遞給楊雅妍,說道:“集團現在還好嗎?”
對於善氏和楊氏的經濟戰,他略有耳聞。
楊雅妍接過咖啡,勉強笑了一下:“暫時過得去。”
她的父親已經向顧氏和一些中小企業發出和談,希望大家可以聯合起來,將善氏打垮,一同瓜分善氏。
但是,目前還沒有得到迴應。
“那就好。”李慕白淡淡說道。
楊雅妍細長的手指磨着咖啡罐的杯沿兒,說道:“聽說,荏萱出院了?”
“嗯。”
“有時間,我過去看她。”
楊雅妍知道吳荏萱和李慕白住在一起,擔心兩個人會日久生情。
“多謝你的好意,但是,她可能喜歡安靜。”李慕白委婉的拒絕了。
有些事,大家心裏都清楚,不需要明說。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楊雅妍尷尬的道別。
“再見。”李慕白走出茶水廳,說話時,態度禮貌疏遠。
電梯裏,楊雅妍的臉色漸漸陰暗下來。
果然,李慕白喜歡吳荏萱。
她走出電梯後,給楊修打了一個電話:“堂哥,你手下有幹活利索的人嗎?”
“你想做什麼?”楊修說話的語氣不太好,沒什麼耐性。
“我要對付一個人,不用取她的命,你懂我的意思嗎?”楊雅妍取出車鑰匙,打開車門,坐進車內。
楊修話語一頓,聲音沉了下來:“是女人?”
“我看着礙眼。”楊雅妍憤怒的說道。
“告訴我名字。”
楊氏集團裏,楊修給幾家公司發去了合作方案,總算鬆了一口氣,準備下班。
“她姓吳,叫吳荏……唔!唔唔!”
電話裏,忽然裏傳來楊雅妍的悶哼,似乎正在劇烈掙扎。
緊接着,傳來‘嘟’的一聲,就掛斷了。
楊修瞬間變了臉色,立刻撥打報警電話。
可是,他剛撥了兩三個數字,就停止了。
他深呼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如果楊雅妍出事了,整個楊氏集團就會徹底屬於他了吧?
…………
七點半,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堵成一條長隊,正是下班的高峯期。
顧珩帶着白小荷,走進一家高檔餐廳。
落座後,白小荷朝四周打量了一圈,狐疑着:“顧先生,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有任務嗎?”
顧珩優雅地坐在白小荷對面,溫潤的身影散發出幾分貴氣,一張俊朗的面龐上露出些許笑意,說道:“心情好,請你喫飯不行嗎?”
這間餐廳的菜價不低,每份菜品均價五百左右,是她平時不會出現的地方。
她得好好宰一頓。
顧珩等到白小荷點完菜後,要了一份甜品和一瓶紅酒,說道:“你不喜歡喫甜品?”
“我不喜歡長蛀牙。”白小荷回答道。
小時候,巧克力喫的太多,長了兩顆蛀牙。
補牙的時候,疼得她哭了三天。
自那以後,拒絕甜食。
“那怎麼辦?我替你點了包圓豆沙。”顧珩故作爲難。
白小荷輕斂脣角,露出一絲笑意,說道:“無所謂,一兩顆而已。蛀牙不是一頓甜品就能長出來的。”
顧珩笑了笑,沒再說話。
飯菜上來後,兩個人安靜喫飯。
服務生端上甜品:“兩位貴客,您的包圓豆沙。”
白小荷皺了一下眉頭,夾起一顆包圓豆沙,小咬了一口,細細品嚐。
顧珩笑着打趣:“看不出,你也有淑女的一面。”
“顧先生,您這樣說話很拉仇恨,小心我會報復。”白小荷喫完一顆包圓豆沙,夾起第二顆,繼續慢慢喫。
顧珩阻止住她,說道:“不喜歡就別喫,小心壞了胃口。”
“嗯。”白小荷雖是答應了,卻還是緩慢而細緻的咀嚼着。
她喜歡顧先生點的食物,不論是甜是苦。
顧珩輕抿了一口紅酒,說道:“今天,我接到楊氏的求和邀請,你怎麼看?”
“拒絕,楊氏早晚要倒。”白小荷說話很直白。
“你如何看出來?”顧珩感到意外。
他經商多年,自然能夠發現這一點。
可是,白小荷並未有過這方面的經驗。
白小荷吃了五個包圓豆沙,仍然在繼續,說道:“善氏集團第二大股東至今還沒有現身,這是底牌。”
“確實如此。”顧珩滿意的點點頭,說道:“有興趣到公司其它部門去報到嗎?”
這個女孩窩在他身邊,替他守着獵管局裏的事,太浪費了。
白小荷聞言一怔,沉默不語。
過了許久,她搖搖頭,沒有直視顧珩的目光,說道:“如果不方便,我可以選擇離開。”
她知道,顧先生心裏有個意中人。
可惜,那個女人不是她。
顧珩沒有料到白小荷會說這番決絕的話,不禁驚訝。
他伸手揉了揉白小荷的頭髮,說道:“不要多想,我只是惜才,你值得更好、更高的位置。”
“你話裏有話?”白小荷放下筷子。
“怎麼可能?國語向來博大精深。”顧珩笑着說道。
白小荷夾起包圓豆沙繼續喫,邊喫邊說:“我會努力把自己喫胖,就走不上去了。”
顧珩驀然無語,桃花美眸裏光色如水,泛起一層層漣漪。
這麼多年了,小女孩還是不改初衷嗎?
…………
深夜,李慕白輕輕揉了揉眉心,起身走向更衣室。
他已經兩天沒回藍調傾城了。
今天,要去哪裏呢?
鈴鈴鈴。
電話響了,是張虎打來的。
李慕白換好衣服,接了電話,說道:“什麼事?”
張虎語氣焦急:“副教,您的電話從傍晚一直響到現在,好像有急事。要不我給您送過去?”
李慕白微微皺眉,說道:“不用,我今夜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