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吸血鬼女王又黑化了 >第467章 你當我的眼睛吧
    厲聞戰看了一會兒,臉色忽然變得沉暗,心中納悶起來。

    辣椒園裏怎麼只剩下兩個人?初緋去哪裏了?

    …………

    厲家本宅,二樓書房中。

    厲初緋站在書架前,白皙的指輕輕地劃過一本本裝裱過的古式書籍,敲敲點點,緩緩停住,指尖向下按去。

    啪!

    一道細微的聲響從那本書的底部傳來,不輕不重。

    倘若不認真聽的話,根本就不會注意到這是一處打開書房密室的開關。

    厲初緋推開密室的門,緩步走了進去。

    堅硬的金屬門在他身後無聲關閉,隔開了房間裏的陽光與黑暗。

    黑暗中,那一道尊貴冷清的身影徐步向前,似閒庭信步,身姿華美,舉止優雅翩然,透着些許微冷,在狹小的空間裏逐漸消失、隱匿,掠起黑色的暗影。

    未過多久,呼!

    密室裏亮起一盞酥油燈,泛着馨怡的茶花香。

    整間密室瞬間明亮起來,四周、屋頂皆沒有天窗,是全封閉式的建築,沒有一點外來的光絲。

    密室空曠,寂靜無聲,冰涼的冷意從牆壁裏滲透出來,陰寒森森,刺骨的涼。

    牆壁上掛着一副古畫。

    厲初緋站在古畫前,輕輕眯眼,凝了小半刻,少頃,擡手撫摸了上去。

    他略微蒼白的指尖兒微涼,散漫着病態之風,隱約顫抖着。

    那畫中描繪着一名渾身染透鮮血的妙齡少女。

    少女衣袂飄揚,傲然絕美。

    一襲雪白的羅裙盡數沾染上了斑斑血色,猶如冬季裏碎雪深藏下的冰花寒梅,清冽孤絕,盛世綻放。

    她的白色裙袍下,金戈鐵馬,刀光劍影,殺戮與救贖並存。

    無數勇士張開了口中獠牙,面目猙獰地撲向了冰冷鋒利的銀器。

    他們無畏生死,膽大無怯,不是懦夫,在前赴後繼中,爭相恐後地用鮮血和生命鑄就了那個時代裏的血色信仰。

    那是一場崢嶸歲月的血色描摹,其間死傷無數,縷縷塵埃升空。

    那是一場悲壯的、人心險惡的驚世陰謀,足以顛倒黑白,是非不論,殺生埋死,令人髮指到詞窮!

    而那少女!

    那渾身血跡的白衣少女!!

    那渾身血跡,並且擁有一雙銀色眼眸的白衣少女,則是他們所有勇士的真正領袖!!是他們靈魂上的歸屬者!!

    她統領着無數勇士,在四面楚歌的強勢圍剿下,成功逆襲、反殺,鋪天蓋地般衝出一條血路,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彼時,是少女扣住了他的脖子,撲展着薄如蟬翼的翅膀,陡然帶他飛上了數千尺高空,迎着冷風扶搖直上,一躍九萬里!

    他第一次翱翔天際,垂首俯瞰渺小的世界,萬物有靈。

    但見,那是一片廣闊浩瀚的天地,驚羨人的認知,筆墨難描。

    當真是:‘萬里風沙大,蒼茫雲海間。碧川波濤涌,亂世盡瘋癲!’

    倏然,那少女手腕一抖,似要將他丟下去。

    他閉上眼睛,技不如人,便生死無憾,認了。

    ‘呦,不怕死的小東西,膽子倒挺大,還敢看山看水看海呢?那你怎麼不看我?我這麼好看、無敵,外加勇猛,英俊高大,風度翩翩,玉樹臨風……’

    少女話音清澈好聽,就像一朵春意爛漫的山茶花,一開口就調戲他,用着不甚熟悉的成語自我誇獎着。

    儘管,詞不達意,讓他莫名失笑……

    儘管,絮絮叨叨,聽起來像個小話嘮……

    儘管,一滴滴鮮血沿着她的眼角滴落下去,傾灑在他的九龍玉冠上、明黃的五爪金莽錦緞常服上……

    ‘你受傷了?’

    他微微訝然,打斷了少女說了快半個時辰的王婆賣瓜,詢問道。

    “嗯,眼睛瞎了。”少女回答的倒是坦然,明白,無所謂:“睡個幾百年就會好了。”

    ‘你經常眼瞎?’他很疑惑,受傷如此嚴重,竟然還能談笑風生,自欺欺人。

    他從來沒有見過失去眼睛的人還能夠重新長出眼睛,胡扯。

    ‘我呸!哎呀……’

    少女非常不滿他的話,大概是想吐他一身口水,懲罰他,卻不小心迎了風,灌了滿口風絲。

    他強忍着不笑,莫名心疼起來,‘你要帶我去哪裏?’

    ‘你說嘞,你可是我抓到的人質,’少女滿心驕傲。

    ‘咳,’他輕咳了一聲,實在不忍心打擊她,‘你沒想過換一個目標嗎?’

    他不是領軍的皇,而是隨軍出行的王,常服上金絲銀線縫出了四爪蟒,那是身份的象徵。

    也就是說,少女眼神不好,抓錯人了。

    ‘把你丟進大海,就可以換了。’少女撲扇着翅膀,揚着下巴,傲嬌高冷。

    ‘那你怎麼不扔?’他的身下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掉下去,或許還有生存的希望。

    ‘你笨啊,迷路了嘛。’少女委屈的說道,擡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揪住他的耳朵,‘你當我的眼睛吧?’

    ‘帶你去海里,然後,把我丟下去餵魚?’他不滿斂脣,世上沒有這等好事。

    他不喜歡尋死,沒那個愛好。

    還有……

    ‘別揪耳朵。’疼。

    這要是在宮裏,他必然會殺、無、赦!

    ‘不揪耳朵?好吧。’少女霎時鬆手。

    然後,他聽到了耳邊飛馳而過的疾風,還有少女的驚呼:‘完了,人哪去了?’

    ‘在、在這,啊!’

    他驚呼而起,這個少女自天空上飛翔而下,救回了他。

    確切的說,是又抓住了他的耳朵。

    ‘你能不能別揪我的耳朵嘛?’他學着她的說話語氣,套近乎,‘揪疼就掉了。’

    真的是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強悍如他,竟也有心甘情願服軟的時候。

    ‘不會,我正在溫柔的揪着你嘛。’少女很放心自己的手準。

    ‘別鬧。’好幾千尺的高空,兩隻耳朵,扯線木偶?

    拔苗助長的成語,可不是這麼玩的。

    ‘那你做我的眼睛?’少女的真實目的果然如此。

    ‘好。’爲了耳朵,妥協了。

    少女以爲人質變乖了。

    然而,事實卻是……

    ‘你多大?’他問。

    少女不答。

    ‘你有男人嗎?’直奔主題,重點而直接。

    少女仍是不答。

    ‘你看,我怎麼樣?’自我推薦,真實還可靠。

    他素來潔癖,不喜任何女人用過的東西,包括女人本身。

    可是這個少女不僅抓了他,碰了他,威脅了他,還揪了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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