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荼朝暮離伸出雙手。.biquge
一張冰冷鋒利的面孔上,美麗的笑容蒼白卻璀璨。
他的雙脣有些乾裂,神色有點不自在。
他說話的語氣很是輕柔:“暮離,揹我……”
“……”
暮離聞言,妖媚眼角輕抽。
她緩緩將手送至身後。
惟有如此,她才能壓下,心中那抹欺負傷殘人士的衝動。
…………
下午三點,李慕白把電話打到了御湖公館八樓。
雲光打了個呵欠,從臥室裏走出來。
她接起電話,嘟囔着:“喂,哪位?”
“暮離在哪裏?”電話中,李慕白話音冷淡,夾雜着少許擔心。
“啊?暮離丟了?”一話驚醒夢中人。
雲光詫異至極。
“她不在你那裏?”李慕白明顯不太相信雲光的話。
雲光深感無語,說道:“當然不在啊。你沒事不要惹暮離嘛!”
此刻,她真想大罵李慕白一頓。
昨天晚上,她與頑主奔波了大半座凉城,直到今天早晨六點鐘才趕回來。
現在是她的休息時間。
她極度缺乏睡眠。
可不想替別人處理感情糾紛。
“好吧。如果你有她的消息,立刻通知我。”李慕白暫且相信雲光,掛斷了電話。
雲光的腦門支在電話上,困的不成人形。
她閉着眼睛,掛了電話,正打算回到屋中,繼續睡覺。
忽然,空曠的客廳裏響起一聲冷哼:“血族戰神,不過如此。”
那是一個少年的聲音。
冰冷鋒利,透着不屑和嘲笑。
雲光霎時睜開眼睛,朝沙發看去。
艾瑪!
她不看還好,一看立刻嚇了一跳:“暮離,你怎麼在這裏?”
客廳裏,所有窗簾全部關閉,阻擋住外面的太陽光線。
暮離與贏荼坐在沙發上。
他們如同一座雕像,隱匿在黑暗的光線裏,緊緊盯視着雲光,不言不語。
一個小時前,暮離帶着贏荼,一路打車來到御湖公館。
贏荼很想試探雲光和頑主的警覺。
因此,兩個人一直沒有發出動靜。
不過,依着目前情形來看。
贏荼對雲光和頑主的表現,十分失望。
他很擔心自己在未來的安全保障。
暮離本來是打算等到明天李慕白上班,再將贏荼接過來。
但是,贏荼的身體很虛弱。
他在外面多留一夜,就多一分危險。
“雲光,拿些血袋過來。”暮離吩咐道。
現在,贏荼很需要補充營養。
雲光走進廚房,取了兩袋血包遞給贏荼,恭敬地說道:“贏主,條件有限,您先湊合一下。”
在血族裏,倘若按照輩份,贏荼是第三代皇室正統純種血族。
他的眼眸顏色,是淺紫色。
雖然,他比暮離晚出生了幾百年。
但是,他身爲皇室正統,在地位上並不輸給暮離。
贏荼的尊貴,僅次於暮離。
因此,千年以前,暮離在沒有遠渡中土盛世之前,她爲了血族安定,選擇與贏荼訂婚,而非頑主。
當然,也正是因爲這樣。
雲光等人才會尊屋及烏,連帶着對暮離這位小未婚夫尊敬有禮,未見怠慢。
贏荼接過血包,輕聞了聞,說道:“過期的?”
贏荼瞥眸掃了雲光一眼,神態高冷。
他不着痕跡地把話還了回去:“那倒也是。就好像放養的,總比叛徒強。”
“……”雲光臉色一僵,不由地心中窩火。
她無奈地看向暮離。
她最討厭別人說她是放養的。
這位贏荼主子嘴巴毒死,真是不討人喜。
暮離想起剛纔的電話,問道:“是李慕白打來的?”
雲光點點頭,說道:“他在找你。讓我有消息通知他。”
“不許通知。”贏荼霸道地命令。
他不允許暮離和別的男人接觸。
雲光臉色尷尬,沒有接話。
除了暮離之外,沒有人可以命令她。
即使尊貴如贏荼,也不可以。
不過,小未婚夫駕到,還真是生猛呢。
暮離坐在一旁,笑着看戲。
她轉而扯開話題,說道:“丸子呢?”
平日裏,頑主一看見她,就像花貓望見了魚,總會不顧一切的撲過來。
今天,那傢伙好不容易消失了。
她卻感到有些不自在。
大概,是習慣裏缺少了什麼。
“他應該還在睡覺。”據云光推斷,頑主不睡上一整天,都對不起他那麼辛苦的逃跑。
可是,雲光話音剛落,頑主就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頑主穿着睡衣,頭上戴着一頂粉紅色的睡帽。
他剛剛沐浴完畢,全身上下散發着一股牛奶的沐浴露香味。
都說一夜沒見,如隔三秋。
頑主揉了揉眼睛,發現暮離真的在客廳裏。
那一張美豔的面孔上瞬間神采飛揚,飄起明媚的光輝。
他雙臂一伸,開心地朝暮離撲來,說道:“暮離,真的是你。我好想你。”
雲光手疾眼快,急忙抓住頑主的衣領,不讓頑主靠近暮離。
她給頑主使了個眼色,小聲說道:“你是瞎子嗎?看不到暮離的正牌未婚夫在那裏?還敢跑去喫豆腐?”
“呃,贏荼?”頑主後知後覺,立刻收斂了一些。
他拍掉雲光那煩人的小爪子,走到沙發前。
然後,他規規矩矩的坐到暮離身邊,態度禮貌至極,說道:“贏主,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需要向你交待?”贏荼冷哼一聲,脣畔飄出一句冷語。
肥胖子。
他從來都不喜歡這個臨陣脫逃的情敵。
頑主一張美豔的面孔上寫滿無辜,委屈的不行。
他悄悄地靠近暮離,將頭搭在暮離的肩上,打着小報告:“暮離,他兇我。”
暮離伸出一根手指,抵在頑主的腦門兒上。
她將頑主推回原位,語氣不似往常那般煩燥、強硬:“贏荼暫時會住在這裏。你和雲光負責保護他。”
“no……”
頑主輕輕搖頭,拖着長長的話音。
讓他去保護情敵?
他強烈表示反對。
血族人對愛情的觀念,從來都是不可分享。
然而,暮離卻只摸摸他的頭。
暮離像哄小孩子一般,慵懶地丟下一句:“沒得商量。”
頑主的抗議,再次被暮離駁回。
雖然他不太願意,但是因爲暮離肯接觸他了,也沒有再像以前那樣總是把他推開。
所以,他還是自我安慰着,勉強地接受了暮離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