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根本就沒興趣理會這種小角色。
但是,念在張虎曾經照顧過她的份上,暫且搭理一下。
李慕白把保溫盒交給張虎,說道:“麻煩你了。”
張虎接過保溫盒,點頭哈腰:“不麻煩,是我份內的事。”
“嗯。車費票據,回頭放到我辦公桌上。”李慕白輕聲說道。
“好的,那我先走了。”張虎拎着保溫盒,和李慕白告別。
當然,他臨走的時候,還特意和暮離告了別。
在他看來,如果李慕白是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
那麼,暮離就應該是一場盛世驕縱的龍捲風。
他能不招惹,就儘量別去招惹。
暮離目送張虎離去,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這個李慕白,還算識相。
沒有再次從她的視線裏消失。
李慕白關上屋門,走進客廳。
他的脣畔掛着一絲戲謔,說道:“你打算一直盯着我到什麼時候?”
暮離冷哼一聲,說道:“鬼才盯着你。”
“你不就是吸血鬼?”李慕白脣畔的笑意,逐漸擴大。
“懶得理你。本爵要上樓去休息了。”
暮離站起身,朝二樓走去。
今天,她的睡眠嚴重不足,的確得再多睡一會兒。
李慕白凝望着暮離上樓的背影,絕美的脣輕微揚着。
這個女人嘴硬的時候,果然有趣。
李慕白關閉電視,跟在暮離身後,返回自己房間休息。
昨晚,他爲了照顧着楊雅妍,一夜未睡。
今天上午又熬了湯。
此時,多少有些困了。
…………
半個小時後,張虎開着車,來到醫院。
他尋找到楊雅妍的病房,將保溫盒送到楊雅妍的手中。
他搓着掌心,有些緊張,說道:“楊小姐,李先生給你熬了湯,快點趁熱喝吧。”
這位楊老師真不錯。
美麗溫婉,賢淑善良。
如果他是李先生,他一定會選擇來探望楊老師,絕對不會留在家中,陪伴那位高傲冷戾的暮小姐。
“你是張虎?”楊雅妍接過保溫盒,認出了張虎。
她在大學裏面見過張虎幾次,但是兩個人從來沒有說過話。
張虎點點頭,說道:“楊老師,你認識我?”
“嗯。你是李老師的助手,我聽他提起過你。”
其實,這是她偷偷觀察後得出來的結論。
但是,楊雅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這個祕密。
張虎有些不好意思。
他紅着臉,說道:“沒想到楊老師你會記住我這種小人物,我太幸運了。”
“不用客氣。對了,李老師很忙嗎?爲什麼他沒有過來?”楊雅妍沒有看到李慕白,心中不禁失望。
她忍不住朝門外看去。
現在是午休時間。
李慕白應該可以過來探望她。
“這個……李先生的確很忙。他讓我告訴你,希望你不要介意。”張虎不知道該怎麼講。
難道要告訴楊老師,李先生金屋藏嬌,此時正在家裏陪伴其它女人?
“哦。”楊雅妍頓時沒了喝湯的興趣。
她想了想,說道:“對了,你知道那位住在李老師家裏的小姐,是什麼人嗎?”
昨天,楊雅妍千方百計地,向李慕白詢問暮離的名字,都沒有結果。
“你是指暮離小姐嗎?”果然,張虎上當。說出了暮離的名字。
“嗯,就是她。”楊雅妍沒想到張虎的口風這麼松,一下子就打探出來了。
張虎撓撓頭髮。
他表情爲難,說道:“楊老師,我不太瞭解李先生的私人事情。如果你想問,最好還是去問李先生。”
“好吧。那麻煩你把湯送過來了。”楊雅妍笑了笑。
看起來,張虎的口風也沒有她想象中那麼松。
張虎一直等到楊雅妍把湯喝完,才拎着保溫盒離開。
他很想給李慕白打電話,告訴李慕白醫院裏發生的事情。
可是他考慮了一下,還是作罷。
楊雅妍躺在病牀上。
她忽然有些思念李慕白。
她取出手機,撥通學校辦公室的電話:“喂,是李老師嗎?”
“我是樸主任。”電話裏,傳來一箇中年女人的聲音。
楊雅妍不好意思地說道:“樸主任,中午好,麻煩一下,可以讓李老師接電話嗎?”
“李老師今天請假了,沒有來上班。”樸主任說道。
楊雅妍心裏一驚,說道:“他休息了?”
可是,張虎剛剛不是說李慕白很忙?
楊雅妍放下電話,緊緊地咬着脣瓣。
她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陰沉。
既然李慕白沒有去上班,爲什麼不來探望她?
她可是一個柔弱的病人,需要男人的照顧。
難道,李慕白是在家裏,陪伴那個叫作暮離的女人嗎?
楊雅妍很不甘心。
從小到大,她想要的東西,沒有一樣是得不到的。
其中也包括男人。
楊雅妍想到這裏,拿起手機,撥通自己父親的電話號碼。
她冷冷地說道:“爹地,我看上了一個男人。”
“哈哈。看上了就去追,追不到的話,爹地就幫你搶。你是楊家的大小姐,是爹地放在掌心裏的明珠,怕什麼?”
電話裏,傳來男人寬厚洪亮的笑聲。
男人囂張狂妄的口氣,自大霸道,絕非一日而來。
…………
下午兩點,善氏名門酒店。
總統套房內。
所有不相干的人都已經離開。
包括那些無良記者,其它圍觀的房客,還有善語笙的未婚妻,蘇念婉。
房間裏只剩下三名服務生,站在客廳裏。
他們彎着腰,鞠躬九十度,恭敬的等待着。
善語笙沐浴完畢,裹着浴巾走了出來。
他早已吩咐酒店餐廳,爲他送來美酒,牛排。
上午受了那麼大的驚嚇,怎麼都要喫些美食,壓壓驚。
“你們都過來,我有話問你們。”善語笙坐到餐桌前,向那三名侍者招了招手。
“是,善先生。”三名侍者走進餐廳,依次站好。
善語笙拿起刀叉,將牛排切成小塊,送進口中。
他緩緩咀嚼着,肆意享受牛肉的美味,說道:“你們找到那個女人了嗎?”
該死的。
昨天夜裏,他居然被一個陌生的女人給睡了。
這是奇恥大辱。
他一定要找到那個佔了他便宜的壞女人!
“這……”侍者們低着頭,面面相覷。
他們只是酒店服務員而已,哪裏敢管善二公子的私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