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竟敢威脅我?”追音深受打擊,往後連退了跑步,心中氣血翻涌,差一點涌出喉嚨。
黑鐵再次扶住追音,詢問道:“夫人,您沒事吧?”
“放開我!”追音怒斥一聲,再也不顧及還有其它人在現場了。她這個樣子像是沒事的人嗎?竟問一堆廢話!!
“沒錯!本爵就是在威脅你。”暮離朝前走了一步,慵懶地擡起眼皮,瞥了追音一眼,薄脣彎起一抹弧痕,似笑非笑,“怎麼,不能威脅嗎?你不要忘記了,這一招是你先想出來的。本爵不過是好心提醒你一下罷了,免得你到時候追悔莫及。”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嗎?”追音哼了一聲,難以置信。
在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把‘威脅’的言語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不相信?”暮離輕挑眉梢,銀眸裏光碎浮動,眯起一縷危險,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那你可以試試看。本爵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你贏,還是本爵猜對了!”
“住口!不許再說了。你這個蛇蠍女人,我跟你拼命!”追音徹底被暮離惹火了,雙手瞬間長出鋒利的指甲片,朝暮離的心臟抓去。
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她都一定要殺了這個讓她痛苦的女人,哪怕那個結果她根本就無法承受!!
追音自認她一點都不在乎守城樓上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也不在意萬一這種事情傳了出去會有多大影響,在這一刻,她咬牙切齒,只恨不得咬碎暮離的骨頭,將暮離狠狠地踩在腳底下。
眼前一幕發生的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這件事情,霎時間,全部都看呆了眼。
陳州生等人臉色發黑,一點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驚慌之中,衆人眼前忽然閃過兩道男子身影,在人羣中跳躍而來,直朝暮離奔去。
緊接着,一道銀色的光華從天而降,‘砰’的一聲砸在守城樓的地面上,竟然直接將地面砸出了一個半米左右的深坑!
那是顧珩的乾坤棍!!
這一棍子直接將追音的本來的腳步阻止住了,大有一股‘以棍爲界,逾越着殺無赦’的獵者尊威!
李慕白躍過衆人來到暮離身邊,帶着一股凜冽的寒風。
他不等暮離開口說話就將暮離橫抱了起來,轉身走到顧珩身旁,茶色眼眸淡淡掃去一眼,便再也不說話了。
雖然李慕白並沒有開口說話,冷淡的目光亦沒有掠過追音,而是一直籠罩在顧珩的身旁,但是,一股來自於人類獵者的血殺之氣已在無形中悄然而起,無聲無息的瀰漫開來。
那是一股殘忍的、冷血的殺唳!
在那凜凜殺威中,任何人皆可誅之
,斬於劍下!
她嚇得驚叫了一聲,急忙護住自己的肚子,“啊!!”
“夫人小心!”黑鐵等四家奴迅速躍起,將追音拉了回來,保護住追音。
他們亮出手中武器,將追音圍繞在中央,神色警惕地看着衆人,生怕那一根乾坤棍會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突然出手,給追音致命一擊!!
“呵,”果然,平日裏溫潤儒雅的顧先生臉上不再露出溫柔的笑意,而是一股夾雜着殺氣的冷漠。
他冷冷地看了追音一眼,輕輕拍了兩下手掌,說話時語氣風趣,態度狂妄並且囂張:“不錯!真挺好的。追音夫人,你最好就站在那裏,一直保持着這個動作,千萬別變。否則的話,哪怕你是稍微前進了一寸一分一毫釐,本少都會認爲你越界了。到時候,萬一本少失了手準,一棍子砸下去的話,可就砰的一聲,頭破血流了!”
“顧珩,你以爲我會怕麼?如果你真那麼有本事,豈不是在涼城就能抓到我了?何必千里迢迢追到這裏來?”追音每說一句話,心裏都藏着無邊的恨意。
她恨極了眼前這些在她面前放狠話,不斷爲暮離說好話,替暮離撐腰的男人!
憑什麼?
到底是爲什麼?
她這麼好,哪裏不如那個滿眼銀色的妖怪女人!!!
“哈哈,”顧珩簡直被追音逗笑了,他颳了刮眉梢,真心覺得無語,說道:“追音夫人,你是不是腦子不好,哪裏卡住了?首先,咱們在涼城就沒碰過面,否則,你以爲能逃得走?其次,本少千里迢迢追過來,也不是爲了你!不過是區區一個血族罷了,何德何能,麻煩本少大駕光臨?本少那是爲了愛情,愛情啊!你懂嗎?”
“我……”追音語噎,正要回話,結果被顧珩撣撣手,又打住了。
“行了,你別說了。本少知道你不懂愛情。倘若懂得,也就不會連人家一根頭髮絲都追不上嘍!我聽說,好像是北海贏家?對吧?對不對?一定對,是不是?”顧珩存着氣人的時候,總是能夠抓住重點,一擊即中。
他絲毫不給追音面子,當着所有人的面直言不諱,打定了主意,鐵了心讓追音難堪。
追音聽完這番話,果然再次被激怒。
她本來就是在孕期之中,在這個時期的女人不論是人類亦或是吸血鬼一族,都是特別的脾氣暴躁。
“嗷!!!”
追音昂首吼叫了一聲,齜起兩顆雪白的獠牙,她惡狠狠地望着顧珩,眼底裏閃動着虎視眈眈的兇惡,“顧珩,我殺了你!!!”
“成交。”顧珩帥氣地打了一個指響,美好白淨的手指一轉,指尖兒對準了追音,停下了。
那一張俊朗溫潤的容顏上非但沒有絲毫驚慌,反而極其受用,顧珩笑眯眯的說:“追音夫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可一定得實現這句話!因爲,今天你若是傷不了本少,那麼,便是本少這乾坤棍下一屍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