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真正的危險很快出現了。
當雲光等人按照原來的路前往糧食局的時候,發現糧食庫的周圍忽然出現大批士兵。
士兵們聚集在糧食庫周圍,嚴守密防,相當大的陣勢如同戰爭已經爆發了似的。
五個人在一處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
雲光示意其他人藏匿好,不要暴露行蹤:“讓我先看一看。”
糧食庫裏,幾名將領正在討論什麼。
雲光通過讀脣,大概明白了事情真相,果然印證了她的猜測:“裏面的人說,好像有一個人溜進去了,應該就是方昭。”
“雲光,眼下情況,我們根本就進不去。”南枝偷偷瞧了一眼,估算那些士兵至少有五百人。
足以證明,對於夜先生來說,方昭到底多麼重要。
“進不去也無妨。你們猜猜,大盤古都地界寬廣,方昭爲什麼會選擇這裏?”雲光隱約抓到一個特別關鍵的想法,可是,一轉眼就給忘了。
邊仇腦袋裏靈光一閃,冒出火花:“你們猜,會不會他藏的東西就在糧食庫?”
“沒錯,我就是這意思。”雲光繼續說道:“主子之所以要把方昭抓回去,是爲了那本祕密記錄,如果我們能拿到記錄,那麼,是否將方昭帶回去,也就沒那麼必要了。”
“確實如此。或許,還能夠藉着這個機會,讓方昭分散夜先生的注意力。”南風認爲這個主意不錯。
畢竟,帶走一個活生生的人,難度太大了。
南衣心中存有一絲顧慮:“但是,這些都只是我們的猜測,沒有根據。”
“你們先彆着急,容我再仔細看一看。”雲光悄悄往前匍匐幾步,撥開面前草叢,儘量放寬視野。
只見,厚重的院牆裏,幾名將領面色嚴肅,依然在討論着各種抓捕的方案和細節。
那幾名將領全部都是新晉階的統帥,並非原來的血族兵將,雲光一個人都不認識。
雲光看到一名將領面目猙獰,不知道和方昭有什麼新仇舊恨,正在放狠話。
將領說:“那個小子既然進了這裏,就別想活着走出去。我若是不把他碎屍萬段,當真是惘爲人了。”
另外一名將領勸說道:“方將軍,他好歹也算是你半個血源系親戚了,何必如此下狠手?”
方秦冷哼一聲,眼神不屑:“他算哪門子的親戚?不過是一個贗品罷了,也想登堂入室,進我方家的大門?你怕是不知,我方伯伯一家便是輕信了這個贗品,纔會落得一個家破人亡,在回來的路上被滅門了。”
雲光琢磨着方秦的話,猜測方秦應該是方昭的叔伯一輩兒。
當初,方昭從女嬌城撤離的時候,整整一門全都被他們滅掉了,只剩下方昭一個人活着被抓。
雲光心想,其它的方氏族人定是把這筆賬算到了方昭的頭上,對方昭恨之入骨。
其他將領也知道這件事,便不再勸說了。
幾個人相互鼓勵一番,各自帶領士兵分成五路,在廣闊的糧食庫裏收拾起來。
雲光朝衆人招招手,示意大家跟隨她一起,沿着糧食庫一起走。
正是逃進糧食庫的方昭。
方昭很有本事,一路躲避進來,竟然沒有被人發現。
他小心翼翼的躲避來所有人的目光,站在一顆樹下,望着樹枝上的鳥窩,神色沉重地凝視着。
過了一會兒,正當他撿起石頭,打算往樹上投擲的時候,附近忽然傳來士兵的走路聲,他嚇了一跳,迅速躲進草叢裏,順着草岸往一旁逃跑。
雲光看得十分清楚,方昭一邊跑,一邊回頭看了好幾眼,她心中疑惑,喃喃自語:“難道,手冊在樹上?”
雲光覺得方昭這個決定太危險了。
大盤古都經常起風,一旦大風吹來,樹枝上的鳥窩極其容易掉落。
方昭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取,所以,萬一窩被風垂落了,手冊豈不就沒有了?
在道理上,這個理論說不過去。
“你們先藏着,我過去再看一看。”雲光低着腰,朝前方快步走去。
邊仇望着雲光走遠的背影,只來得及說一句,“小心點。”
然而,雲光並不見得能夠聽見。
事實證明,雲光的確有遠見,所猜的還算正確。
當方昭躲過士兵們後,很快又尋找到一顆置着鳥窩的樹。
這一次,方昭沒有猶豫,沒有停留。
他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瞄準最高的樹枝,朝着鳥窩狠狠地打了下去。
呼的一聲,石頭在鳥窩邊上飛過,沒有打中。
方昭暗自咒罵了一句,又撿起石頭對準了鳥窩。
他一連打了幾十次,終於被他打中鳥窩了,但是,鳥窩晃了晃,掉下來,砸在方昭的頭上,散落開一頭稻草。
雲光看得十分清楚,鳥窩裏面並沒有什麼小冊子,所以,方昭爲什麼會這樣做?
她繼續跟隨着方昭,親眼看着方昭一連打了七八個鳥窩,依然什麼都沒有得到。
如果不是十分確定方昭在尋找東西,雲光一定會認爲方昭是神經病。
雲光跟着方昭在整個糧食庫兜兜轉轉,繞了大半圈,總算走又回到原來的位置。
方昭一共打落十七個草窩,加上最初那一個,一共十八個。
三南侍者和方昭聽完雲光的講述,皆是疑惑不解。
忽然,邊仇想起來一件事:“雲光,會不會手冊根本就不在鳥窩裏?鳥窩只是一個類似陣法的陣眼,只有將陣眼破了,才得找到手冊?”
雲光和三南侍者恍然大悟,驚覺邊仇說得太對了。
就在這時,方昭已經撿起一塊大石頭,朝最初的鳥窩打去。
雲光報出一個經緯位置,告訴衆人方昭所在的地方,然後,在方昭扔起石頭的一剎那,五個人疾速翻越院牆,朝方昭奔去。
方昭察覺到危險時已經晚了。
邊仇一刀背砸在方昭的後頸上,直接把人砸暈了,丟給三南侍者。
三南侍者背上方昭轉身就走,可是,她們還沒有走出五步,就猝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