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地罵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壞蛋,竟然辦出這種齷蹉的事情來害她。
林玉英並沒有離開。
她的味覺確實不敏銳,但是,對於某些事情勾心鬥角地事情苗頭卻還是瞭解幾分,“蘇眉,你說這件事會不會是有心人故意爲之?”
“一半一半。”蘇慕言沒有輕易下結論,沒有找到那個背後辦事的人,她也不會輕易下結論。
“那你還喫不喫早飯?”林玉英如鯁在喉,一想到包子餡裏拌了舊餡,她就有點反胃,恨不得把昨天晚上喫的飯都吐出來。
“不吃了。”蘇慕言推了推飯盤子,考慮到一會兒還得再喝一碗藥,便端起粥碗,把粥給喝了。
林玉英嘟了嘟嘴,“那我也跟着喝粥算了。”
“還去不去尋鋪子了?”昨天,蘇慕言和梅仙瑤、林玉英一起去尋找衣裝,有個小麻雀在耳邊嘰嘰喳喳的,倒也熱鬧,挺不錯。
“去尋鋪子?”林玉英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打探:“梅公子還去嗎?”
“暫時沒有問。”蘇慕言心知這個答案,只是不想告訴林玉英,免得林玉英多想,以爲她和梅仙瑤有過分親密的關係。
“那我去問問。”林玉英按捺不住歡喜的小心思,提着裙襬往外跑。
然而,當林玉英過來詢問梅仙瑤的時候,梅仙瑤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是林玉英同款。
“林小姐,蘇小姐可還去麼?”梅仙瑤如是問。
林玉英心裏不太舒服,她聽着這個問題太熟悉了,好像剛纔誰說過。
“去,她當然去了。就是她來問我的?”林玉英忍下心裏的不舒服,告訴了梅仙瑤。
“噢,那我便去了,稍等一下。”梅仙瑤起身朝屏風後走去,“青梅,爲我更衣。”
“是,公子。”青梅趕緊跟了進去。
林玉英自然避諱,又朝屏風的方向看了一眼,才走了回去,把消息告訴蘇慕言了。
蘇慕言準備妥當後,又把小春叫到房裏來,仔細叮嚀囑咐了一遍,才放心地坐上馬車,繼續尋找鋪子去了。
這一路上,林玉英自然又開始嘰嘰喳喳,明面上是和蘇慕言說話,實際裏,還是暗戳戳的念着梅仙瑤。
梅仙瑤明明知道林玉英的心意,卻不做多餘的迴應,只是在蘇慕言搭話的時候,才理會一些。
他以前便和林玉英解釋過了,兩個人之間不可能的。然而,林玉英的心微微泛着疼,卻依然飛蛾撲火般,她就是心儀梅仙瑤。
不管那份喜歡是在蘇眉之前還是在蘇眉之後,她都一如既往,心儀梅仙瑤。
上午,三個人尋找鋪子依然無果,中午時候,簡單吃了飯,喝了口茶水,休息了一會兒,繼續找。
林玉英走的累了,即使梅仙瑤在這裏,依然有些小姐脾氣,抱怨道:“蘇眉,你到底想找什麼樣的?這戶不行,那戶也不行。”
“確實不行。”蘇慕言並不多說,她總不能告訴林玉英,是她的魂魄少了氣息才變得如此虛弱、畏冷。
問你了。反正,問了也是這樣。”林玉英賭氣說。
“林小姐,你若是累了,不如先去車內歇息?待我與蘇小姐尋到合適的了,再來告訴你。”梅仙瑤建議道。
“不行,堅決不行。”林玉英一口否定。
她纔不能讓蘇慕言和梅仙瑤單獨在一起,太危險了。更何況,這兩個人以前還有那麼一招,真的是太、太危險了。
“也好。”梅仙瑤不好意思反對,太計較了,反而有些令人感到尷尬。
“你真的不去睡?”蘇慕言開始後悔把林玉英抓來了。早知道,就不帶這個事多的大小姐。
“不去。”林玉英恨恨的,她纔不去呢。
“那就不要嫌棄累。”蘇慕言放下茶錢,起身走了出去。
“蘇眉,你等等我。”林玉英趕緊追了出去。
梅仙瑤最後一個走出去,他瞅了瞅被蘇慕言十分喜歡的這家茶館,神色暗了暗,眼底有光澤緩緩流動。
又是一個下午白尋找了。
三個人回到傾城包子鋪的時候,林玉英累的一句話都不想說了。她走進屋裏倒頭就睡,告訴小春:“別來煩我,我要休息。”
“是,小姐。”小春自外把門關上了,她猶豫了一下,隨即就來蘇慕言的房間,把一天觀察的事情告訴蘇慕言。
“到底怎麼回事?”蘇慕言問道。
“回蘇小姐,料想應該是那個廚師在暗中作怪,可否讓她過來一問?”小春問道。
“不必了,捉人那髒。明日早晨你多注意一些,可懂?”蘇慕言想得透徹,如果她現在把廚娘喚過來,只能得一個否定的答案,莫不如到時候把人給捉個現行,就好了。
“是,蘇小姐。”小春也不再多說了,告禮之後,就正常做事去了。
當天晚上,蘇慕言照例又喝了一碗苦藥。
她現在是體會到了亓官傾城討厭苦藥的感覺了,確實是需要一塊蜜餞才能度過難關。
亓官傾城沐浴更衣後,又和昨天晚上一樣,來到蘇慕言的房間裏,給蘇慕言讀新學的句子。
蘇慕言今天的精神不錯,便認真地聽了一會兒,她聽出來亓官傾城唸的是一首類似唐詩宋詞般的詞句,只不過,她對於古詩詞向來沒有考究,亦無多大興趣。
等到亓官傾城唸了一會兒,蘇慕言纔開口說道:“你昨夜沒有睡好,不如今晚早點去睡。”
“不,”亓官傾城搖搖頭,“我再多陪你一會兒。”
“不累?”蘇慕言瞅着亓官傾城眼底的黑眼圈,擡手颳了一下,“都這麼困了,竟然還不去睡。”
“蘇小姐,我想陪着你。”亓官傾城知道蘇慕言的藥沒有斷,是個小病號,便委婉的拒絕了。
“我又沒什麼大事,不必再陪了。倒是你,白天上了一天課,晚上還不好好休息?瞧瞧,都有黑眼圈了。”
幸好她不嫌棄亓官傾城。
這個想法一旦在蘇慕言的腦袋裏冒出來,她頓時就把自己驚到了。
因爲,怎麼可能?
她、她從來不曾這般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