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謝領隊卷着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伸出一根手指朝牆頭上方指了指,比劃出一個弧度,尷尬無比地說:“不好意思,我能說,那個小少年剛纔已經順着院牆跳進去了嗎?”
“……”守衛聞言也是一臉尷尬,目光無處安放了。
…………
院子裏,月光如沐,透着幾分清冷。
星星閃爍着光輝,漫天飛舞,晚風不燥,看起來一切安然靜好。
頑主閒來無事,抱着孩子坐在院中賞月。
香雪也抱着孩子坐在旁邊,只不過,他的興致不太高,一覺睡醒了之後,喜歡的女人不見了?怕是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加恐怖的事情了。
頑主給小丸子餵了一口小零食,並不是成年血族喫的食物,而是專門爲小孩子準備的食物。
然而,小丸子總是不配合,不管頑主怎麼耐心的喂,一張小臉總是左搖右晃的,粉嘟嘟的小嘴緊緊閉着,躲避小零食。
“啊,張嘴,再喫一口。”頑主耐心地哄着。
這是他和暮離的愛情結晶,是他一輩子都會盡力去守護的小寶貝,他一定把小寶貝照顧得白白胖胖,比天險還美麗。
“不,不,不,”小丸子並不會說話,只能零碎地吐出一兩個雜音,似乎在反對頑主的投喂。
說話時,順帶還能吹出兩個小水泡泡,是他的口水從嘴脣邊流下來,看起來軟軟萌萌的,超級可愛。
“香雪,你聽,小丸子叫我爸爸了。”頑主顧自高興,也不知道是怎麼聽出來的,大概他懂得嬰兒的語言。
香雪撲哧一聲被頑主逗笑了,一直不開心的情緒總算有所緩解,笑着說:“小丸子那麼小,都還不會說話,你就自己一個人美好了。”
“當然自己美了。”頑主美滋滋地說:“香雪,你根本不知道,現在的我到底多麼幸福,比聖主妖然還幸福。”
“爲什麼?”香雪不解。
他雖然生得晚,比頑主小了幾千年,但是,對於血族人的歷史卻一點都不含糊,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其中,聖主妖然和他的妻子伏壽之間的愛情更是感動了天地,在這廣袤無垠的天地間,是美的一段佳話,一對神仙伴侶。
“當然比他幸福了。”頑主說出原因,“想當初,聖主妖然在院子裏賞月的時候,可沒有小丸子的陪伴,只有一個乾巴巴的大餅,但是我就不同了,看看我,不僅有小丸子,還有你和未來兒媳婦陪着我,我多幸福。”
頑主一不小心說禿嚕嘴了,他把木娢卿家裏的小女寶,當家嫡女,說成了是他的兒媳婦。
這是男尊世界裏的稱呼。
香雪兒自然不依,和頑主計較起來,“分明是你家兒子要嫁給我家閨女,成爲日後女嬌城內的第一君子,怎麼變成了兒媳婦?不可,不可。”
“怎麼就不是兒媳婦?不過從哪裏論,她都是我兒媳婦,除非有一天,她移情別戀了,不喜歡我的小丸子。”頑主也據理力爭,他纔不管什麼女
疼媳婦,可以。
寵媳婦,沒毛病。
但是,如果讓媳婦在外面勾三搭四,三夫四侍,想都別想!
沒門!沒窗戶!煙囪都沒有!
看他不堵到底~
“誰說我家閨女是個移情別戀的主子了?你沒看到我家卿姐姐多麼專一?這輩子肯定就我一個了,相反,倒是夜爵大人身邊一朵又一朵桃花,我覺得,這種事,我還得防着小丸子別耳濡目染的。”香雪也是一個護犢子的主。
誰敢說他寶寶的不是,不絕交已經算是留情面了。
“你,你太過分了。”頑主被香雪抓到了痛處,心裏一陣陣泛疼。他抱起小丸子準備離開,再也不搭理香雪這個小壞蛋了。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還真是塑料兄弟情,太脆弱了。
香雪自知理虧,也明白他不該專挑着頑主討厭的事情說,無異於打了頑主的見,趕緊道歉:“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話趕話……”
“那也不行,你不可以說暮離和小丸子的壞話。”頑主固執而堅持,一張美豔的容顏覆着冰霜,儼然動了幾分震怒。
香雪內疚地道歉:“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我還指着和你當親家。”
“那也得看小孩子有沒有那個意思。”頑主以前看過一個故事,年小的時候,小男孩說要把一個叫‘阿嬌’的女孩藏起來,可是,長大以後,他卻冷落了阿嬌很多年。
小孩子們的話,一般情況下,是不作數的。
“也對,八字還沒一撇,看看你,再看看我,咱們倆操心個什麼。”香雪聞言也覺得好笑了。
兩個人,一場短暫的誤會,迅速化干戈爲玉帛,再次其樂融融。
院牆上,一個黑影側身躺着,單手支在額頭上,口中銜了一片樹葉,在夜風中輕輕吹起了清脆悅耳的聲音。
“誰?”頑主敏銳地察覺到了,擡手一攬,將小丸子和抱着小女寶的香雪兒擋在身後,連退三步。
如今的頑主早已非同往昔,不再是那個畏畏縮縮的,一見到危險就化成球逃跑的人。
現在,他就算是逃跑?
嗯……
也會帶着小丸子和香雪還有未來的兒媳婦一起逃跑!
儘管途中會比較麻煩,但是,安全最重要。
打架,絕對不是解決問題的惟一手段。
尤其是遇到一個類似眼前那朵小菊花的煩人小鬼的時候,更不可以意氣用事。
“大長老,很長時間美見,你我真是久違了。”橙發少年咬着樹葉招招手,和頑主打招呼。
那一頭青春靚麗,極具色彩感的橙色頭髮沐浴在月光下,格外顯眼,與衆不同。
頑主認出了橙發少年,但是考慮了一下時間,仍然存在戒心,不太確定的問:“代號x?是你?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