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長眠、鷹七和凌仙姿的體力精神也恢復的七七八八,一致商討決定,先走出地下洞,然後尋上沙鷹幫,救回小女娃兒。
可地下洞四處陰暗,不知邊際,卻不知該往哪裏走。
正當躊躇之際,那黑衣少年又出現,然後又隱沒在陰暗之中。
似是故意讓餘長眠等人看到。
餘長眠和凌仙姿想追上去問個清楚,卻被李俶攔下,“這人身法不在凌姑娘的棲雲功之下,就算追上,恐怕也不會說什麼,我們還是跟着他走,說不定就能夠找到出去的路。”
因爲李俶行動還有些不便,鷹七便將其扛上,餘長眠打頭,凌仙姿在後警戒,跟隨着時出時隱的黑衣少年前行。
走着,餘長眠感覺奇怪,便咦了一聲,“我感覺我們是在朝上走。”
李俶哈哈一笑,“那就對了,七兄,快放我下來,讓我走幾步,不可能一直讓你扛着。”
鷹七起初不願意,但在李俶一再堅持下,鷹七隻能將李俶放下。
起初李俶走兩三步便要休息一下,然後走七八步,要休息一下,一直到最後可以像常人行走一般。
李俶甚是歡喜,“還是我福大命大,有神祕黑衣少年送的珍稀藥品,有七兄保護,有師弟一身精純的內力,還有凌姑娘無微不至的照料,真是福大命大啊……”
李俶剛說完,一柄冰寒的劍抵在李俶脖頸上。
持劍的是凌仙姿。
凌仙姿一臉冰霜,完全不見李俶受傷時的無力和溫柔,“你若再胡說,我便割掉你的舌頭,你若再亂想,我便挖了你的心肝。”
李俶趕緊往後退了一步,朝餘長眠伸了伸舌頭,餘長眠也嚇了一跳,朝李俶伸了伸舌頭,並白了李俶一眼。
鷹七則不解的摸摸光腦袋。
凌仙姿哼了一聲,收起劍,打頭往前方走,其餘人只好悻悻的跟上。
大約走了半個多時辰,前方終於出現了一道亮光,有冷風從亮光處吹來,看來是要到地面了。
最激動的便是餘長眠,他實在是厭惡陰暗的地下洞窟,所以步伐頻率最快的便是餘長眠了。
走到洞口,冷風夾雜着雪花打在餘長眠臉上,雖然覺得些許寒冷,但見到光亮,讓餘長眠感覺到是如此幸運和安全。
突然,又一道風格外凌厲,直朝餘長眠面門襲來,餘長眠心神一驚,忙側身躲開。
這纔看清,原來那凌厲的風,竟然是一把固定着鐵鏈的斷刀。
餘長眠頓覺得這把斷刀很是眼熟,還未來得及細想,斷刀又起勢,從餘長眠左斜處砍過來。
又被餘長眠一個側身躲過,剛剛擦過餘長眠身體,鐵鏈如蛇身一般彎曲拉直,斷刀又往右邊劈來,速度快如閃電。
可餘長眠的身法卻沒有那樣快,只能抽出投機骨笛,往斷刀刃上一擊,斷刀雖然被阻住了攻勢,但餘長眠的小臂也被震的發麻。
此時,生怕餘長眠受傷的李俶趕到,出現在低矮的洞口,斷刀突然停了下來。
那聲音道,“李兄?”
隨即鷹七和凌仙姿也出現在洞口。
那聲音變得很是驚喜,“還有凌姑娘!”
待那聲音走進了,餘長眠纔看清,聲音的主人是一個手持唐刀,一身黑色軍旅勁裝的青年,約莫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臉龐瘦削,刀砍斧斫,棱角分明,自是一股英武之氣。
但黑衣卻有多處殘破,像是經歷大戰一般。
李俶見了這人,立馬上前扶住對方的手臂,“獨孤兄,太好了,你沒事。”
餘長眠這才記起,這人正是初遇李俶時,和沙鷹幫黃衣大漢,也就是與當年遼東三兇之一的斷魂刀黃三纏鬥的二人之一,聽李俶說這人叫做獨孤行,是鐵馬邊城的戍主。
後而又聽李俶喊道,“任兄也在這裏,你們都還好吧。”
餘長眠又往獨孤行身後看去,只見是一個身穿白灰有些破舊的毛氅的人,破舊毛氅被割斷一大塊,上面還有點點血跡。
此人大約與餘長眠年紀相仿,一頭凌亂的頭髮下,是一張凌厲冰冷的面容,他的嘴脣很薄,緊緊閉着,就像兩片銳利的冰片,正如他的眼睛似要射出冰凌一般。
餘長眠自然猜到這人名叫任未寒,同獨孤行一同追逐黃三的人。
是爲了鄭家一半家財,還有想成名而進天山剿滅沙鷹幫的任未寒。
餘長眠見任未寒將帶鏈條的斷刀收回,反手拿在右手,冷哼一聲。
獨孤行和李俶互相將這些天的遭遇訴說了一遍,並介紹了餘長眠和鷹七。
聽獨孤行所說,餘長眠才知道當日獨孤行和任未寒追逐黃三而去,黃三見繼續纏鬥下去必要喫虧,便利用熟悉天山路徑的優勢,將獨孤行和任未寒引入另一處的八卦亂石陣中。
黃三本以爲獨孤行和任未寒會死在亂石陣中,不想這兩人卻在千難萬險中活了下來,但身上多處受傷,黃三便在途中埋伏,剛剛與兩人鬥過,又遁走。
方纔兩人追逐黃三而來,卻將偶然出現的餘長眠當作了黃三,這才造成誤會。
誤會澄清後,獨孤行前來道歉,“餘兄,方纔真是對不住了,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餘長眠搖搖頭,“沒事,也沒有受傷。”
餘長眠將話剛說完,只覺腳下的雪一動,一張大網忽而從皚皚積雪中突然出現。
衆人都猝不及防,只見腳下的大網就要將衆人網羅在內,衆人驚覺之後,便想跳躍逃離,可身體還未動,頭頂上有一張大網又撲蓋下來。
更恐怖的是,頭頂上落下的大網的粗繩交叉之間,卻有明晃晃的刀刃,刀刃隱隱閃着綠色,像是被抹了毒一般。
衆人慌忙用手中的兵刃抵擋,想要將大網砍斷,可這編網的粗繩不知用什麼製成,刀劍竟然砍斫不斷,刀劍砍到其上,還蹦出了火花。
頭頂和腳下的網收攏,那沾了毒的尖刀就要將網中的衆人戳個透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