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能故技重施?
現在,小叔給了她說話的機會。
她只要把所有的事情說出來,就會沒事。
但,林安好卻選擇了不說。
和昨天凌晨醫院裏的謀殺案一樣,林安好選擇了隱忍。
她的隱忍,很顯然是一種成全。
爺爺爲什麼會離開?
傻瓜都看得出來啊!
這種事情一旦說出來,最丟人的是爺爺。
所以,爺爺這隻老狐狸提前退場了。
但爺爺卻讓小叔代言,允許林安好說話。
這等於爺爺給了林安好一個公開澄清的機會。
爲了維護她,爺爺連臉皮都不要了,林安好卻還在成全。
她委屈了自己,成全了那麼多人。
爺爺、小叔、他梟天佑。
還有爸爸、媽媽、小舅舅。
甚至還有小蘭。
好的壞的,她都選擇了成全。
她唯獨沒有成全她自己。
這個傻女人,那麼笨。
笨得讓他心疼,又……迷戀。
梟旭堯都快心疼死了。
他的好好啊!
她的苦衷,只有他明白。
就和發生在醫院裏的那兩次謀殺一樣。
他的好好,永遠會選擇理智。
她在保護對她好的人。
爺爺、他梟旭堯,甚至,還有天佑。
這個傻丫頭,她以爲自己是鋼鐵俠嗎?誰都想保護?
重重吸了一口氣,梟旭堯盯着林安好的眼眸愈發深邃。
“你……真的沒有其他要說的了?”
“沒了!”林安好衝梟旭堯笑笑:“小叔還想讓我說什麼呢?我早就說過,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那些事情不是我做的,你們信也好,不信也好,不是我做的,我絕對不會承認。”
“好吧!”梟旭堯無奈地衝林安好笑了一下。
這個笑容實在太意味深長,讓林安好突然品出一份心疼來。
林安好的心臟猛地一抽。
還沒等她想明白梟旭堯爲什麼要這樣衝她笑?梟旭堯就開口了:“那我來說說我的看法吧!”
他把格子裙拿在手裏抖了一下,冷冷看向江晚夢。
“大嫂,我想問一下,這條格子裙,是不是林安好的?”
“是!”江晚夢想都不想直接回答。
“大嫂你爲什麼這麼肯定?難道你今天親眼看見過林安好穿着這件格子裙?”
“晚夢沒看見,我看見了。”梟志遠突然接口道:“林安好去小白樓的時候,就穿着這條裙子。”
梟旭堯笑了下:“大哥的意思是說,林安好進入小白樓,和離開的時候,都穿着這條格子裙是嗎?”
“那當然,要不然,她是怎麼偷走我的u盤的?”
“很好!”梟旭堯環視一圈衆人:“也就是說,白裙子上的那枚胸針,是小蘭帶着林安好去白樓裏換衣服之前,就別在林安好這條格子裙上的是嗎?”
梟旭堯這話一說,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
林安好也愣了一下,不知道梟旭堯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梟旭堯問完之後,目光倏地移到江晚夢臉上:“大嫂?是不是?”
“什麼叫應該是?你說,白裙子是在大哥的枕頭底下找到的,大哥臥室的牀被人睡過,亂七八糟。梟家每個人都知道,小白樓裏除了你跟大哥保留着三樓的臥室外,沒有人還有臥室。
而小蘭之前親口說,看見聽見林安好和大哥在二樓書房裏做苟且之事。甚至,大哥還把林安好抱到三樓臥室去繼續。那麼,那個把白裙子落在大哥牀上,睡過大哥牀的女人,就是林安好,對不對?”
江晚夢被梟旭堯的氣勢和分析壓得頭都擡不起來,下意識地點頭道:“對,對,就是她。”
“大哥?你說呢?”
“我……”梟志遠嚥了口口水。
他突然有種特別不好的感覺,梟旭堯在給他們挖坑。
但他又猜不透梟旭堯的心思。
而且,現在他騎虎難下。
難道,他還能改口,說自己之前都是誣陷林安好的?
一個做公公的人,誣陷兒媳婦跟他上牀。這要是傳出去,他還做不做人了?
打死也不能改口啊!
“差不多吧!就是你說的這樣。”
“很好!”梟旭堯點點頭。
“小蘭?”
被梟旭堯突然點名,小蘭嚇得“撲通”一聲就跪了。
梟旭堯沒讓她起來,目光犀利地盯着小蘭道:“事情是不是我剛纔說的那樣?”
“是!”小蘭已經破罐子破摔。
現在,她什麼都顧不上了。
只要能咬死林安好,哪怕只是咬下來一塊皮肉,小蘭都覺得值。
“嗯!”梟旭堯點點頭。
然後,他把目光轉向林安好。
一瞬間,他的眼神溫和下來。
十分溫和,簡直就是……溫柔似水。
看見梟旭堯這樣的眼神,不止是林安好,所有人心裏都打了個突。
大家還沒有緩過勁兒來,梟旭堯問道:“林安好?我剛纔說的,你承不承認?”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麼噁心的事情,只有你們梟家的人才想得出來。”林安好冷笑:“我沒做過,爲什麼要承認?”
“那這條格子裙是不是你的?”
“是!”
“白裙子呢?”
“白裙子是我在更衣室自己挑的。但是,小蘭跑進來說太太回來了,太太不喜歡別人碰她的東西,我就沒穿。”
“你沒穿過白裙子?”
“沒有!”
“那白裙子上你的胸針,是誰別上去的?”
“我怎麼知道?那枚胸針,在我包包裏放了都快半個月了,一起放進去的,還有一副同款的小耳扣。我的包包今天從進門開始,就一直放在客廳沙發上,我連動都沒動過,手機都沒拿出來。現在你這麼問我,我該去問鬼嗎?”
“你的意思是,你今天穿着格子裙來,衣服上根本就沒有別胸針是嗎?”
“小叔您覺得我的審美觀那麼爛,喜歡畫蛇添足嗎?格子裙本來就花,胸針也花,我把胸針別在格子裙上,誰能看見?好看嗎?”
林安好的話音剛落,梟旭堯便“砰”地在餐桌上重重一拍,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