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安滿臉喫驚,梟旭堯又道:“你以爲大哥爲什麼允許小蘭編造你跟他在書房胡搞的謊言?大哥應該是看出來天佑對你挺上心,所以故意這麼做來打擊天佑。”
一提到小蘭,林安好就覺得自己看見了一坨爬滿蒼蠅的翔。
特別噁心。
但她對這個人挺八卦的。
想了想,林安好又問:“小叔,你讓梟志遠和江晚夢去旅遊,把江蘺調去中東,那小蘭呢?小蘭你們準備怎麼辦?”
“小蘭?她又不是梟家的人,既然是天佑把她弄來的,天佑自己想辦法再把她弄走好了。”
“天佑會怎麼處置她?把她送出國去?”
“你覺得我們梟家欠她的?”梟旭堯眸中迅速閃過一抹陰冷的狠絕,還有說不出來的厭惡。
“嗯?”林安好不明白。
梟旭堯摸着她的臉道:“當初天佑帶她回來,她難道不知道梟家女傭是做什麼的?天佑讓她貼身照顧我大哥,明擺着就是讓她給我大哥暖牀,她自己同意了纔來的。但她到了梟家之後,卻居心不良,始終覬覦梟家少奶奶的位置,還不停地挑撥我大哥和大嫂的關係。
如果她不是總想引誘天佑,我大哥也不會注意她,哪怕她天天跟在我大哥身邊,我大哥也不一定會碰她。固然,蒼蠅不叮無縫蛋,我大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她要是心思單純一些,怎麼可能落到今天的地步?”
看一眼林安好,梟旭堯又道:“不光汽車上可以有小蘭的指紋,保險櫃上也一樣可以有。今晚,我大哥大嫂還有江蘺,他們都會做很多事情。而大哥的鑰匙這麼多年的確都是小蘭在管理,這些年,小蘭過得比我大嫂滋潤多了。
吃了那麼多年無息貸款,也到了還利息的時候。這種人留着總是禍根,藉着今天的事情,天佑用合法手段讓她消失,也算報應不爽。”
林安好啞然。
儘管梟旭堯口口聲聲護着梟志遠和江晚夢,林安好卻不得不承認,梟旭堯的話有點道理。
雖說把所有的罪責都砸在一個女傭身上有點過於殘忍,但有因纔有果。
如果不是小蘭自己心懷叵測,將她帶到小白樓的書房,讓林安好目睹那些骯髒事,怎麼可能會發生之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小蘭自己給自己種了一枚苦果,到頭來走上不歸路,實在怨不得別人。
作爲受害者,今天的事情能這樣解決,連林安好都覺得無可挑剔。
總不能讓警察把梟志遠、江晚夢和江蘺抓起來吧?
其實,梟旭堯逼迫梟志遠和江晚夢一起去旅遊,把江蘺調走,強制性將這對黏糊了二十多年的野鴛鴦分開,讓梟志遠多年心血打水漂,已經是對他們最好的懲罰。
輕輕環住梟旭堯的腰,林安好把臉靠在梟旭堯胸前,輕嘆道:“當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遇到你們這樣的家庭,小蘭也算罪有應得。唉!我今天只不過來了半天,就差點死在你們梟家步步驚心的宮鬥劇中,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都是怎麼活下來的。”
“豪門恩怨,本來就是步步驚心的宮鬥劇。不管哪朝哪代,都會綿延不絕地上演下去。”
靜默兩秒鐘,梟旭堯突然掬起她的臉問:“好好,你準備好了嗎?”
四目相對,林安好一怔。
梟旭堯的眼眸如同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潭,深邃、幽靜,裏面全是醉人的溫柔和魅惑。像一隻無形的大手,隨時隨地要把林安好拖進去。
林安好的心猛地劇烈跳動起來。
梟旭堯的意思她不是不懂。
但,她沒辦法迴應。
今天來退婚都被搞砸了,又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她腦子裏亂糟糟的,看見梟旭堯,都有點杯弓蛇影,只想遠遠逃離。
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林安好避開梟旭堯的視線,垂下頭。
下巴上一緊,重新被梟旭堯抓住:“回答我!”
“我……”
話還沒說出來,林安好放在包包裏的手機響了。
鬆了口氣,林安好趕緊推開梟旭堯的手:“我接個電話。”
電話是馮希源打的。
林安好接聽:“喂,師父?”
“你現在忙完沒有?”
“忙完了!”
“忙完了趕緊過來,收治了一個嚴重燒傷的病人,我要連夜給她做植皮手術,你來給我當助手。”
“嗯……啊?”林安好驚呆。
“怎麼了?不能勝任?”
“不是師父,我……我能勝……”
“那就趕緊過來,我等你!”
一說完,馮希源就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梟旭堯問。
“師父說,他收治了一個重度燒傷病人,要連夜進行植皮手術,讓我過去給他當助手。”
“亂彈琴!”梟旭堯的臉一下子黑了:“你還沒畢業,從來沒有實習過。突然上手術,還是這樣的大手術,出了問題怎麼辦?”
林安好剛纔也在擔心這個,所以馮希源說完她才那麼驚訝。
但,梟旭堯是外行。
被一個外行用這麼犀利的話語指責師父,她有點不舒服。
“有師父在,我不怕!”
梟旭堯眸光一黯。
剛想說點什麼,林安好的手機又響了。
看見是夏靜好打來的,林安好衝梟旭堯笑了下,趕緊接聽:“靜……”
名字都沒喊出來,就被夏靜好打斷了:“安好!你聽說沒有,王豔豔自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