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他的。
她迫不及待想打破那負的零點一釐米距離,她想要更多。
被馮希源吻住、抱住、觸碰住的時候,林安好可以聽見馮希源的應聲。
但她聽不清。
她隱約聽見馮希源在說話。
馮希源曾經跟她說過:“哪怕全世界都不喜歡你,師父也會喜歡你。安好,只要師父還活着,就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你!”
她這麼難受,這麼難受。
就像,就像上次在家,喝了叔叔親手遞給她的果汁雞尾酒。
所以,她是被人下藥了啊!
上次就是師父從天而降,把她就出去的。
那麼,這次,師父會不會來救她?
會!
師父一定不會拋棄她。
所以,林安好腦子裏瘋狂地想着梟旭堯的棒棒糖,嘴裏卻始終在呼喚師父。
然後,她聽見梟旭堯在叫她。
男人的聲音那麼好聽,就像古時候焦尾琴彈奏出來的天籟之音。
果然,睜開眼睛,林安好立刻看見了梟旭堯的臉。
那麼精緻俊美的一張臉,比冰雪還要乾淨,像國畫大師筆下最悠遠寧靜的水墨畫。
她怔怔地看着梟旭堯的嘴脣。
腦子裏有個念頭在破土而出。
他是她的男人,是她的,她一個人的私藏。
她要,吃了他!
對,吃了他就會很舒服。
吃了他,她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梟旭堯剛剛打橫把她抱起來,林安好就像一頭餓紅眼的小狼崽,抱住他的脖子,狠狠堵住了他的嘴脣。
好甜!
像學校門口那家蛋糕店最美味的黑天鵝蛋糕,抹了蜜,還有抹茶和芒果的清香。
水果味兒的。
她喜歡!
身體裏的燥熱和難受,遠比剛纔被馮希源抱着、吻着、撫摸着,要強烈了千百倍。
林安好很想很想,讓梟旭堯燒死她。
梟旭堯走進房間時,是極冷靜的。
哪怕希源已經跟好好零距離接觸了,他也沒有絲毫不滿。
他在心疼林安好的同時,也心疼希源。
希源是個多正經八百的人?
乾淨得跟朵水晶花似的。
醒來之後,要是知道自己對好好做過這樣的事情,希源該多內疚?對傷心?
梟旭堯只能顧着一頭。
他要先把林安好帶走,只能讓馮希源一個人,繼續在這裏先煎熬着,等待沐飛的救援。
可是現在,被林安好這樣撩撥,梟旭堯能怎麼辦?
平時都是他花盡心思撩撥小貓,什麼時候反過來,變成小貓撩撥他了?
他又不是柳下惠,忍不住的。
理智告訴梟旭堯,不能待在這裏,很危險。
強忍住某處的爆炸感,梟旭堯把林安好放在地上,開始給她穿衣服。
其實,在牀上穿更方便。
但希源在牀上,梟旭堯害怕林安好和希源纏到一塊兒去。
他又不能讓林安好坐在地上。
所以,他讓她靠着他,歪在他身上,他彎下腰,給她穿褲子。
林安好哪裏願意穿褲子?
剛纔馮希源給她把衣服脫下來的時候,她感覺,自己就像一隻繭子裏的蠶寶寶,突然破繭而出,化羽成蝶。
自由!
現在,梟旭堯要重新把她裹回繭子裏。
她不要!
梟旭堯剛把她的一條腿穿進去,她就重重地趴在了梟旭堯背上。
然後,一隻手突然伸過去,以極快的速度,把梟旭堯的小帳篷拉開了。
梟旭堯沒料到林安好這麼敏捷。
他毫無防備地被她一壓,整個人往前撲倒。
而林安好像纏在他身上的一條藤,隨着他往前撲,直接壓在了他身上。
前面就是牀,梟旭堯毫無懸念地栽倒在牀上。
人剛翻轉過來,皮帶就被林安好解開了。
小貓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手忙腳亂,比妖精還要命。
而最要命的是,馮希源剛纔情緒高漲的時候,懷裏的小徒弟突然沒了,變成了冷冰冰的枕頭。
現在,林安好隨着梟旭堯重新回到牀上,馮希源像嗅覺敏銳的獵狗,一下子就找到了目標。
林安好剛趴到梟旭堯身上,馮希源就撲過來,從身後抱住了林安好。
這場面亂的。
簡直要命了!
此時,梟旭堯已經知道陷阱是什麼了。
不管設計陷阱的人是誰,毫無疑問,對方就是要看見他們三個人在一起的混亂畫面。
如果這樣限制級的污穢畫面被媒體拍攝到,那麼,梟氏或者馮氏,都有可能一夜之間,在江城消失。
誰做的?
江晚夢嗎?
或者,江蘺?
答案已經不重要了。
敢設計陷害他們三個的人,必須得死。
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帶林安好離開。
顧不上林安好胡來,梟旭堯一把將馮希源從林安好身上拽下來。揮起拳頭,對着馮希源就是一拳。
梟旭堯的拳頭很準,一拳就把馮希源打暈了。
說了句“兄弟,得讓你先委屈一下”,梟旭堯把林安好從身上扯下來,迅速給馮希源穿好衣服。
他把馮希源平放在牀上,給馮希源蓋好被子。
這樣看起來,馮希源彷彿喝醉了,正在睡覺。
然後,梟旭堯找了條毯子,不管林安好怎麼折騰,像裹糉子似的,直接把林安好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個小腦袋,這才把林安好放在牀上。
梟旭堯發狠了,林安好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但她還有嘴,能說話。
她眼淚汪汪地看着梟旭堯,委屈巴巴地叫他:“旭堯……旭堯……旭堯……”
梟旭堯的心都被她喊化了。
低下頭,在她脣上親吻一下,梟旭堯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寶貝,我要帶你離開。”
“旭堯……”林安好難受得一個勁地掉眼淚:“我難受……”
“我知道!”邊提褲子,梟旭堯邊低頭親她:“等回家,我想辦法幫你解決。”
“我現在就想要!”
“現在不行,這裏不行!”
“可是……”林安好小小的舌,一下下舔舐梟旭堯的脣:“我想你的棒棒糖!”
真是!
這丫頭學壞了。
怎麼滿腦子都是棒棒糖?
以後再也不能給她提這個了,萬一她飢不擇食,去喫別人的棒棒糖怎麼辦?
哪怕梟旭堯給她裹的襁褓再結實,林安好是個成年人,亂蹬亂掙扎,她也把襁褓弄散了。
梟旭堯剛把褲子穿好,正在扣皮帶,林安好“撲通”一聲跳下牀,直接跪在了梟旭堯面前。
下一秒,褲鏈又被她拉開了。
完蛋了!
小貓今天不搞死他,誓不罷休啊!
強忍住快要爆炸的熱情,梟旭堯捧住林安好的臉,想要推開她:“好好,快起來!”
“你別動!”
“你要幹嗎?”
“棒棒糖……舔一下……甜……”
“我……”
話還沒有說出來,梟旭堯就悶哼了一聲。
天!
這隻貓,妖精!
最後一絲理智在一點點消退,梟旭堯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了。
他在堅持什麼?
這是好好,是他找了十年的女孩。
是他深愛的女孩。
圈套又怎麼樣?
陷阱又如何?
被人捉姦當場怕什麼?
她本來就是他的女人。
他從來都經不起她的誘惑,現在裝什麼裝?
可是,真的可以嗎?
現在這個房間裏,他是唯一清醒的人。
他真的要讓這種亂七八糟的關係坐實嗎?
真的要讓好好、希源和自己,一輩子都活在這種骯髒的三角關係裏,徹底毀了大家嗎?
近似粗暴地把林安好拎起來,梟旭堯痛苦得整張臉都扭曲了。
他狠狠吻了林安好一下,咬牙切齒道:“跟我回家,你想喫多少棒棒糖,我都喂夠你。現在,要是再胡鬧,我就打你!”
話音剛落,房門“砰砰砰砰”被人砸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