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馮希源不是隨隨便便在王豔豔頭上拍一下,他是滿腔怒火,兜頭砸過來的。
就像對着王豔豔腦袋砸過來了一塊板磚,王豔豔眼前一黑,直接暈過去了。
這一下非同小可。
教授上課,在課堂上把學生砸暈了,如果傳出去的話,馮希源的名聲就完蛋了。
而且,學校可能會解聘馮希源,以後誰也不能再旁聽馮希源的課了。
衆所周知,馮希源博士脾氣非常好,但他教學嚴謹,最忌諱有學生在他的課堂上搗亂。
以前如果有人在課堂上喧譁什麼的,馮希源博士都會客氣地請出去。
今天馮希源博士的表現雖然另類了點,令人大跌眼鏡。但,同學們都能理解。
王豔豔一夥實在太囂張了。
爲了這麼幾個垃圾蛀蟲,損失那麼好一名老師,實在不划算。
也不知道誰反應特別快,突然喊了一嗓子:“王豔豔怎麼連自己的書都拿不住?不會是在打瞌睡,書倒下來砸自己頭上了吧?笨得也是沒誰了!”
立刻有人反應過來,跟着嚷嚷。
“會不會是剛纔摔了一跤摔成腦震盪了啊?怎麼可能挨一下就暈過去?”
“肯定是剛纔直接摔跤摔的。”
“惡有惡報,那麼喜歡欺負人,書都看她不順眼,該!”
李華、張曉慧和田雲本來還想討伐馮希源。
可是,聽見周圍的議論聲,一下子反應過來。
馮希源是誰?
那可是江城大學最有威望的教授。
而且,他還是江城醫院的少董。
醫學分院的學生,誰不想畢業後進江城醫院啊?那可是江城最好的醫院。
如果得罪了馮希源,什麼也別想了,恐怕畢業都難。
王豔豔再重要,份量還是比馮希源輕太多了。
所以,李華、張曉慧和田雲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居然奇蹟般保持沉默,誰也沒說話。
她們各懷鬼胎,林安好可不糊塗。
每個教室裏都有監控,馮希源突然跑過來用書砸王豔豔,一定被攝像頭拍下來了。
如果傳到學校高層那裏,估計會有人拿這件事情做文章。
最近這段時間是多事之秋,師父已經被她連累很多次了。
萬一因爲這件事情,師父再在學校背個處分,再傳到醫院去,不止是師父的聲譽,大概馮氏的股票都會受影響。
想到江蘺和江晚夢那些人還等着看笑話,林安好什麼也顧不上了。
從座位上爬出來,她扶着王豔豔道:“馮博士,王豔豔低血糖暈倒了,我扶她去校醫務室,跟您請個假。”
馮希源剛纔也是腦子發熱,纔會用書砸王豔豔。
他這輩子都沒打過人,更何況他的學生。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總是和梟旭堯打架,這些天,他長了不少脾氣。
不過,王豔豔這種人,砸了就砸了,馮希源一點也不後悔。
很清楚事情傳開會造成什麼後果,馮希源倒也坦然。
看清楚林安好耳朵上被割了道不小的口子後,馮希源黑着臉說:“流了很多血,我送你去醫務室包紮。”
“我沒事,我先把王豔豔送過去,自己找校醫包紮就行了。”
夏靜好也趕緊爬出來:“馮博士,您繼續上課吧!我和安好一起送王豔豔去醫務室。安好的耳朵,我會跟校醫交代,讓校醫給她看。”
說完,林安好和夏靜好就扶着王豔豔出去了。
快到醫務室的時候,林安好突然停下來。
“靜好,你一個人能不能把王豔豔帶過去?”林安好問。
“可以!”
見林安好要走,夏靜好拉住她:“你幹嗎去?”
“今天的事情鬧得太大了,師父也是昏了頭,居然用書砸王豔豔。就算全班同學都保持沉默,還有監控錄像。我得去一趟機房,想辦法把剛纔師父用書砸王豔豔的那段視頻刪掉。
只要沒了視頻做物證,不管王豔豔她們怎麼誣告,我們都可以反過來說。我相信,大多數人都不希望師父被學校解聘,不會有太多人站在王豔豔那邊的。”
“你瘋了嗎?學校的機房管理那麼嚴格,你怎麼可能混進去?”
“總得去試一下,師父是看見我被人欺負太生氣,纔會失去理智,我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倒黴吧?”
夏靜好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
想了想,她皺眉點點頭:“那你小心點!”
“嗯!王豔豔是個聰明人,她醒過來估計不會亂說話。但她可能會挑事,如果讓她把注意力引導監控錄像上,師父的清譽就完蛋了。因爲這麼個渣,讓師父背黑鍋,太得不償失了。”
“我知道了,我會守着她,提醒她她是被我們倆用書砸暈的。想必王豔豔巴心不得我們這麼說,她不會雞蛋碰石頭,去跟馮希源博士硬碰硬的。”
“好!拜託了!”
跟夏靜好商量好,林安好就往技術大樓走。
眼看快要到了,突然有人叫她。
林安好循聲望去。
陽光下站着個白白淨淨的男生,穿着一件簡單的白襯衣,個子高高的,正紅着臉衝她微笑。
林安好實在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
她現在又有急事,沒功夫跟個陌生人耗時間。
所以,衝對方笑笑,林安好轉身就走。
剛走了兩步,男生突然追上來,擋住她的路:“你的耳朵流血了。”
說着話,男生從口袋裏掏出一塊乾淨的大手帕遞給林安好。
林安好受寵若驚地接過來,隨手在耳朵上擦了擦,正要把手帕還給男生,突然看見上面沾染了血跡,索性繼續捂在耳朵上,林安好衝男生笑道:“謝謝啦!改天我洗乾淨還你。”
還要走,男生突然問:“林安好,你不認識我了?”
“嗯?”林安好詫然:“你是?”
“張晨陽!”
愣了下,林安好瞬間想起來這是誰了。
她上大一的時候,遇到過一個陽光校友,那個校友曾經追求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