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情,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是無法收場的。
能不能報復王豔豔林安好暫時顧不上。
但她清楚地知道,她跑不掉了。
所有的證據都對她不利,就算躲得了初一,也不見得能躲過十五。
林安好完全相信張晨陽還有其他後招。
那麼龐大又巧妙的一出泄題事件,所有的情節全都完美到無懈可擊。
這不是張晨陽一個人就能做成的事情。
所以,林安好有理由相信,張晨陽可能已經和馮希茜、王豔豔這些人勾結在一起了。
所以,她最後的命運,肯定是被學校開除。
反正怎麼樣都會被開除,那麼,又何必把師父和夏靜好拖下水?
u盤是個至關重要的證據。
u盤裏如果拷貝了考試題和答案,夏靜好跟着她一起完蛋。
如果u盤裏拷貝的是上次師父用教科書砸暈王豔豔的視頻資料,那麼師父跟着她一起完蛋。
在這種腹背受敵,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情況下,林安好只能做一件事情力挽狂瀾。
那就是攪亂一池春水,管他這池清水裏有誰,反正就是胡攪蠻纏,狠狠把天捅開一個大窟窿。
只有那樣,林安好才能保住師父和靜好。
白芸煙是整件事情的關鍵。
一旦弄得烏煙瘴氣,把馮希茜拖下水,白芸煙的注意力纔會被轉移。
也只有這樣,白芸煙纔有可能在狂怒之下,放棄播放u盤的固執念頭,憤怒地離開學校。
哪怕最終,師父打人和夏靜好偷考題的事情依然會被披露,但只要不是現在這種衆目睽睽的情況下打開u盤,事情都會有補救的辦法。
林安好甚至想到,一旦她爭取到了時間,她就立刻向梟旭堯、梟天佑,甚至向爺爺和李梅求救。
不管是誰,不管他們提出什麼要求,林安好都會答應。
只要損失能被降到最低。
所以,林安好現在要死死抓住馮希茜這根救命稻草。
在所有人眼睛裏,馮希茜現在的表現,都是痛,並快樂着。
她的眼淚和糾結的表情,剛好與她嘴裏情不自禁發出的悶哼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林安好眼睛裏閃過一抹狐狸般的狡黠和狠辣。
她的嘴脣順着馮希茜的臉頰遊移,看起來就像戀人之間癡迷的親吻,最後,脣瓣終於停留在馮希茜的耳朵上。
“怕了嗎,馮希茜?你謀殺我不成,開始製造流言陷害師父和我,你以爲自己很高明嗎?知不知道惹到像我這樣的一條癩皮狗會有什麼下場?
也對,你大概從來沒被狗咬過,平時都是你咬人家,所以,你根本不知道痛。讓我來告訴你,被一條悶聲不響的癩皮狗咬住,這條癩皮狗會撕掉你的肉,把你啃成一堆白骨也不放過你。
呵!愚蠢的女人,你說,我這樣親吻你,這樣當衆和你纏綿,傳出去之後,你綠茶婊的高貴形象,還能保留幾分呀?
不過你別害怕,被我這種本來就被人罵成臭biao子的女人上,你還可以貼上一個高貴的臭biao子這種標籤,你其實賺到了。
呵呵,馮希茜,你這麼喜歡裝逼,本質上卻是個跟女人亂搞的拉拉。你說,旭堯還怎麼跟你上牀?他看見你不會噁心得想吐吧?
矮油!我真是沒想到,你還挺清純的嘛!怎麼樣,被一泡臭狗屎黏上,洗也洗不掉的感覺,很爽吧?”
這番話實在刺激到馮希茜了。
她真心覺得林安好是一泡臭狗屎,最噁心的那種。
天知道旭堯哥和哥哥怎麼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這種沒廉恥,爲了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只配被梟天佑那種人渣狠狠上。
使出喫奶的力氣,馮希茜推開林安好。
這一次,馮希茜很順利就脫離了林安好的禁錮。
但很顯然,她太高估了自己的力量。
因爲,她雖然脫離了林安好的控制,卻沒有把林安好推動。
林安好腳下沒有動彈絲毫,馮希茜自己卻因爲站立不穩,“騰騰”往後退了兩步,腰撞在一張課桌上,疼得彎下.身子,不停地悶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保衛科科長趕緊上前攙扶馮希茜,還順手在馮希茜的屁股上擰了一把。
馮希茜渾身一僵,擡起手就想抽保衛科科長一耳光。
只是手掌揮到半空中,又停了下來。
然後,她硬撐着,擺出自以爲自然的動作,在頭髮上捋了一下,把手收回來,往旁邊挪了兩步,離保衛科科長遠一點。
馮希茜的每一個動作白芸煙都看在眼裏,她美麗的臉龐上再也沒有之前溫和優雅的笑容,整張臉鐵青,甚至有點猙獰。
定定地看了林安好一會兒,白芸煙突然說:“你不是要跟我單獨談談嗎?跟我過來!”
說完,誰也不看,白芸煙仰起頭,像只高傲優美的白天鵝,直接走出教室。
林安好做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是想把白芸煙氣走。
她想着,只要白芸煙走了,王校長等人也一定會走。
大不了她被蘭亞茹揪到教務處去。
和蘭亞茹過招,林安好還有點把握。
總之,一會兒去教務處,她豁出命保護好師父和靜好就是了。
出乎意料的是,白芸煙居然要單獨見她。
這是歪打正着嗎?
嘿!鴻門宴吧?
夏靜好腦門上都是汗。
一把拉住林安好,她低聲道:“安好,別去!”
“沒事!”
林安好本來想拍拍夏靜好的臉,但想到自己剛剛上演了一出“我是拉拉”的華麗鬧劇,現在再來摸靜好的臉,會玷污靜好的名聲。
所以,她把夏靜好的手拉開,衝夏靜好笑了下道:“沒事,我很好!你記住,不管誰問你,你都說不知道,要不然,我折騰這麼多,就白費了。”
見夏靜好咬着嘴脣點頭,林安好才昂首挺胸地走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