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哥女人到底有多少,誰也不知道,但只要是還打着他標籤的,不管在哪裏都是不能招惹的存在。
安鸞覺得自己運氣不好,紀雲天之後她以爲多接觸些男人可以讓她忘記愛情的毒痛,沒想到遇到的第一個男人就終結了她被別的男人碰的命運。
但這樣,也導致她賺不了更多的錢,杜哥來了一次就再也沒來過,誰來給她小費?
安鸞學會了抽菸,心煩意亂的時候在換衣室看到了一盒不知道誰掉出來的煙,隨意點了一根抽了,第一口嗆,猛吸幾口就好了。
學會吸菸的過程是一種自虐,她早就習慣了這種自虐。
實在受不了時,安鸞打算辭職,她必須得活下去,沒錢怎麼活?
結果她剛和鴇姐說了,晚上杜哥就來了,他不但來了,還帶來幾個人,說是一起談生意的。
“杜哥讓你去呢,口紅補補,把手上煙味兒散散,杜哥喜歡的不就是你乾淨?純?弄的這麼頹廢可不好。”鴇姐一邊說一邊往安鸞身邊的空氣裏噴香水兒,順便將她手裏的煙掐了。
安鸞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都快瘦成鬼了,哪兒看的出來純?
她理了理頭髮,去了杜哥的房間。
這是洗浴中心裏最大的一間房,裏面有五張按摩牀,適合會友,杜哥躺在最中間那張上,一開門就看得到。
跟着安鸞去的還有另外四個女人,都笑眯眯的進去一人找一個,沒人敢往杜哥身邊湊,只有最後進去的安鸞沒笑,面無表情,目不斜視的輕聲叫了句:“杜哥。”
鴇姐一直說她聰明,眼睛裏只有杜哥一個人,這讓杜哥很滿意,唯有安鸞自己知道,她只是對男人這種生物疲倦了,看都懶得看。
最左邊牀上男人手裏的杯子砸在了地上,所有人都向他那裏看,除了安鸞。
她目不斜視,靜靜的朝杜哥走過去,對他伸出手,任他一拉,坐進他懷裏。
“紀總是不是覺得小姐不好?不好就換一個,別摔杯子,他們這兒杯子可貴了,我賠不起。”杜哥開起了玩笑,笑聲撲在安鸞的耳朵裏,紀總兩個字讓她神經一挑。
順着杜哥的視線,安鸞也向左邊望過去,感覺腳下的地板突然變成了十萬伏特的插班,電的她不能動了。
紀雲天,他已經坐了起來,面如死灰的看着安鸞,眼神中除了不可思議,還是不可思議。
“怎麼?認識?”杜哥問了一句。
“她是我老婆。”紀雲天開口便道。
杜哥眉毛一挑,看着安鸞,她微搖了搖頭說:“不認識。”
這下整間屋子都炸了鍋,杜哥將安鸞鬆了一些,仔細看了她幾眼,又看向紀雲天說:“你做夢呢?”
“安鸞,你過來。”紀雲天表情依然嚴肅,聽到被叫對了名字,杜哥這才稍微嚴肅了一些,低頭看着安鸞說:“你不是說,你之前就只有過一個男人?”
安鸞平靜的望向杜哥的眼睛:“嗯,我沒騙你。”
杜哥愣了幾秒鐘,突然就大笑起來,萬萬沒想到,這女人以前是紀雲天的老婆,抓紀雲天軟肋一直抓不到,在他身邊居然現成存着一個。
“我就說,那個千惠被你說送進去就送進去了,你一點兒不在乎,鬧了半天心口的硃砂痣在這兒呢?”杜哥用手勾起安鸞的下巴,笑的特別得意。
安鸞聽到千惠的名字都不自覺的一抖,她這一下抖的紀雲天心也跟着一抖,只有受了太重的心傷,纔會在聽到千惠名字的時候,有這麼大反應。
杜哥本來眼神還是很溫和的,現在再看安鸞就不怎麼友善了:“我一向是個有原則的人,不睡別人老婆,你讓我欠了這兄弟一個大人情,生意還怎麼談?”
“我不是了。”安鸞依舊沉靜,紀雲天自始至終目光都在她身上,
紀雲天心口堵,她還真的是無波無瀾,說話都不帶變調的,確切的說,連正眼都不給他一個。
他又能奢望什麼呢,她沒有立刻走開,就已經算是他的萬幸了。
“離了?”杜哥問了一句,其實就是開玩笑問的,沒想到安鸞特正經的點了點頭。
杜哥又大笑起來,覺得這女人有點意思。
“沒離,離婚協議書我已經毀了。”紀雲天不甘心,想朝安鸞去,沒想到還沒等他動,安鸞自己先向後退了一步,然後下意識的用雙手護住了小腹。
這樣一個細節的動作,震斷了紀雲天的神經。
這個動作,在安鸞失去第一個孩子的時候就有了,他看到過很多次,失去那個孩子之前,她還會對他笑,孩子沒有以後,她就很少笑了,只要他突然朝她逼近,她就會潛意識的護着肚子。
如今……她不但失去了第二個孩子,連子宮也沒有了。
,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