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安鸞紀雲天 >第22章 只要她還在,愛不愛何妨
    紀雲天在醫院裏整整躺了一個半月,多處軟組織挫傷,腦震盪。.shung

    在醫院醒來的第一時間,他立刻下了地,還沒站穩就是一陣眩暈,周圍人在對他說話,不管是親人亦或者是醫生,他滿腦子卻只有一個念頭。

    安鸞,醒來之後是怎樣離開醫院的?

    他也腦震盪了,他身上還沒有刀口,在站起來的那一刻都覺得天旋地轉,她呢?頂着可能會死的危險也要離開醫院,跑去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安鸞說過,不恨他,她不是不恨,只是將所有的恨,都發泄在了她自己身上。

    紀雲天低着頭,眼淚一顆一顆掉在衣服上,周圍人還在喋喋不休,沒人發現他哭了,這和安鸞一模一樣,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那個女人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很可能就在他面前,他都不知道。

    “紀先生,你該吃藥輸液了。”護士親切的進來送藥,將紀雲天扶回牀上,他茫然的躺着,輕聲問了一句:“剛做完大手術,失血過多,腦震盪,肋骨還有骨折的人,如果從醫院跑出去,會怎樣?”

    “不想活了啊?”護士笑眯眯的幫紀雲天測了血壓,然後又插了溫度計,在調節輸液針頭的時候說:“你不要總站起來,腦震盪得好好躺着,不然恢復不好可要有後遺症的。”

    “是啊,當時她可能真的是不想活了。”紀雲天喃喃自語着,沉默的閉上了眼睛,眼淚從眼角迅速落進了耳邊的枕巾裏。

    苦澀的藥順着喉嚨滑進去,他最想喫的,唯有後悔藥。

    “之前這裏那盤排骨呢?”杜哥站在冰箱門邊,望着冰箱,裏面整齊的擺着新鮮的蔬菜和水果,冰箱門上放了兩排橙子,和他記憶中的冰箱完全不同,以前這裏面全是啤酒和剩菜……

    安鸞沉默的走到他身邊,又拿了兩個橙子,熟練的切好放進破壁機,然後將蛋打進了鍋裏。

    “我和你說話呢。”杜哥有時候也受不了安鸞的冷,一天說不了三句話,他都快崩潰了。

    安鸞的聲音被油煙機機會淹沒了:“不能喫隔夜菜,何況是隔了好幾天的。”

    杜哥固執的說:“我喜歡喫。”

    “樓下垃圾桶裏。”安鸞懶得說任何一句廢話,終結談話的能力是一頂一的好,杜哥大氣出不了,小氣憋不下,氣的一腳踹飛了餐廳的椅子,早餐沒喫,摔門走了。

    安鸞全無反應,就像機器人一樣,將早餐擺好,自己只吃了很少的一點,就又要將盤子收回去。

    門開了,杜哥又回來了,將安鸞手裏的餐盤拿走放回桌子上,把倒了的椅子扶起來,坐下來將自己的和安鸞的那份全吃了。

    “我讓他們給我買五十斤排骨回來,中午全都給我燒了!”杜哥用餐紙狠狠的抹了嘴,起身理了理衣服,其實他挺想安鸞有點回應,至少吐槽一句五十斤排骨怎麼燒的了?

    她沒有,她一句話也不多說。

    這女人已經練到用刀戳她一刀都不會叫喚一聲的程度了。

    “這房子你要是覺得小住不慣就說,我在鄉下有別墅……”

    “不必了,這裏挺好。”安鸞說完拿着杜哥手裏的盤子去洗了。

    杜哥凝眉看着安鸞,被秒拒的不是個滋味,這女人屬文玩核桃的,太難砸開,硬砸開了心也不能喫。

    那就將就把玩着吧,磨得光光亮亮也是討喜。

    杜哥這套房子,只有不到一百平,他很喜歡這裏,因爲有淵源,除了安鸞,他沒帶別的女人來過這兒。

    安鸞對奢華富貴從不在乎,住在這裏,竟也生出安逸感,只是不管什麼時候,只要她出門,身後一定跟着幾個人,去菜場都被人感覺到了。

    安鸞有時候在想,這樣的生活,如果沒有杜哥和那些跟着她的人,就太圓滿了,但是她的人生,最不能祈求的就是圓滿。

    房子有了女人,氣息都變的不一樣,安鸞開始養花,種草,忘記喫的紅薯發了芽,被她插在花盆裏養一段時間,也能折一盤紅薯秧拌菜。

    在外面叱吒風雲的大哥,回來後就是煩心事兒再多,也能瞬間被氣氛治癒。

    唯一的缺憾,就是這女人本身太冰涼,笑一笑都難。

    “杜哥,你這是打算和嫂子過日子了?”

    杜哥拎着一大袋子剛出鍋的定勝糕,被身邊的弟兄嘲笑,他自己都想不通爲啥,只記得之前拎回去幾塊,安鸞多吃了幾口,今天就差點將人家攤子都端了。

    另一個兄弟跟着說:“搭個夥也不錯,之前那些黏着你的女人都不是料理家庭的主兒,杜哥要真覺得嫂子挺好,乾脆娶了唄,讓兄弟們也跟着喝幾口喜酒。”

    這羣兄弟都會看眼色,早就改口叫安鸞嫂子了,杜老大嘴上不說,聽着心裏倒挺舒服的。

    唯一的遺憾,是安鸞不能生孩子,也沒和紀雲天成功離婚。

    杜哥站在樓下,走了幾步又回頭來對身後那幾位說:“和我開開玩笑就行了,在她面前,多說一句,割了你們舌頭。”

    說罷他就上樓去了。

    被唬了一句,其中一個跟班茫然的說:“不對啊,我總覺得杜哥挺喜歡這安鸞的。”

    “你懂什麼,安鸞不能生孩子,我們要是說多了,她聽多了肯定傷心,杜哥什麼人你不知道?只要過的舒坦就行,他是看重名分的人麼?他看重的是那女人高興,別不開心就行。”

    衆人皆覺得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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