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就在他們身後不遠的地方,應該是發生了車禍,安鸞心中一驚,猛的回頭,看到一輛滿載的渣土車側翻了,應該是壓扁了一輛轎車。
安鸞不受控制的開始朝那個方向跑,杜哥伸手將她扯了回來,她還是失控的想向那個方向跑。
“瘋了?幹什麼去!”
“你又找車撞他,是不是……”安鸞說着就哽住了,就像是突然啞了,除了劇烈的喘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杜哥凝眉看着已經半跪在地上的安鸞,原來她知道?
安鸞就像是哮喘發作的病人,閉着眼睛猛烈的呼吸着,還是覺得上不來氣,許久不曾造訪過的眼淚瘋了一樣的流。
忍着壓抑着情感就已經夠讓她痛苦了,現在又不得不面對這樣更大的災難。
她是怨怪紀雲天的,可她不恨,她還是無法將滿腔的喜歡和愛轉化爲恨。
她就是這樣一個沒出息的女人,紀雲天那個男人明明對她一點兒也不好,她卻像是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一樣的對他深深着迷。
“他如果死了,你是不是也不想活了?”杜哥也受不了了,扔開安鸞,任由她趴在地上:“你活着的原因就是因爲他還活着,是麼?”
安鸞說不出話,胸口悶的快要窒息了,只想去現場看看,可她手腳一點兒力氣也沒了。
“我是想要他命,可這車禍不是我指使的,你信麼?”杜哥又問,安鸞用盡全力搖了搖頭,杜哥氣不過,將安鸞扔在這裏轉身走了。
他最恨的就是被人誤解,這女人觸了他逆鱗了,換了以前的那些,早就讓他甩了,但是……
緩和了很久,終於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安鸞就像行屍走肉一般的朝着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的車禍現場走,她沒有力氣將圍着的人推開了,只能用力掂着腳想向裏面看。
直到她被拽進了一個人的懷抱,被抱的緊緊的,他胸口有她熟悉的雪松味道,帶着隱約柳橙的芳香。
紀雲天,車禍的受害者,不是他。
安鸞重重的舒出一口氣,沒有擡頭看抱着她的男人,嘴角扯出一絲不可察覺的笑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安鸞和杜哥之間不知道爲何發生了爭吵,她被一個人扔在這裏,非要往車禍現場走的瞬間,紀雲天明白了。
這個女人,心裏依然有他,她以爲出車禍的人,是他。
不受控制的將她收進懷裏,可還未等她清醒過來,臉上就遭了一記重拳。
杜哥一手扯走安鸞抱在懷裏,又是一拳砸在了紀雲天的側臉。
紀雲天從小養尊處優,從來沒打過架,和在泥潭中依靠拳頭摸爬滾打纔有了今天這樣成就的杜哥比,就像是弱書生對決拳皇冠軍,被碾壓的毫無還手之力。
“我改變主意了,紀雲天,小心你的命。”杜哥按住了身後追過來的那些兄弟,低頭看着紀雲天。
“杜哥,這種事,怎麼能你親自動手呢!”
杜哥止住他們的話,抱起安鸞走了。
這個死女人,抱起來輕飄飄的,可是壓在心上卻比誰都沉。
紀雲天將被打碎的牙混着血吐出來,卻像是個瘋子一樣的笑了起來,安鸞心裏還有他,那就是說明,他還有希望。
安鸞終於醒了,依舊躺在熟悉的牀上,杜哥就在她旁邊坐着,看到她睜眼的一瞬間,俯身直接用舌撬開了她的嘴。
她無力的癱着,任由他攻城略地,等着他將自己的怒氣發泄完,只是沒想到,悠長的吻之後,她衣服還齊整着,他只是爲了吻她而已。
安鸞微垂着眼,杜哥用手指抹了抹她的嘴脣,他知道,就算他不這麼做,只要他一轉身,這女人也會自己擦嘴。
她嫌棄這世間的所有,這一點上杜哥極其佩服紀雲天,能將一個女人傷成這副樣子,也是一種能力。
“說吧,你怎麼才同意嫁給我。”杜哥知道對安鸞來硬的可以,但是硬娶了她,和現在守着一塊冰疙瘩沒任何區別,他要的是她的心活過來,爲了他。
安鸞緩緩睜開了眼睛,想了許久之後居然幽幽開了口:“你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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