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爺倒是不擔心這個事，傳言罷了，能怎麼樣呢。
這方面，他與雅利奇想的一樣，只要不傳到皇上耳朵裏，就不算個事。
“爺是說……難道是四伯？”八福晉也不哭了，驚訝的很：“竟是他要給他的側福晉出頭？”
“你呀，想的太簡單了些。”八爺笑着給她擦淚：“太子如今不成，皇子們都眼巴巴的呢。這時候，四哥還有心思給他的寵妾出頭？只不過是個由頭，撞上去了。你也不必擔心，傳言而已，不會有什麼的。只會你也要注意，日後旁人府上的事，就不要插手說話。”
“我本就沒說，只是提了王氏與那側福晉的樣貌不像罷了。”八福晉哼道。
“你也是，王氏一個格格，你與她計較什麼？等她孩子生了，抱來你這裏不是正好？”八爺皺眉。
“是，我錯了，我就是醋了嘛。”八福晉小意溫存的拉八爺：“日後定是不敢了。”
八爺笑了笑：“好了，你歇着吧，我還有事呢。”
八福晉嗯了一下，起身送八爺出門，將八爺有點皺的衣裳拉好。
八爺捏了捏她的手便走了。
八爺對八福晉是有點心思的，當然，家世是一方面。
不過八福晉這樣長得好，性子又正好是八爺喜歡的，八爺多少也是動心思的。
何況，嫡妻就是嫡妻，總是要給幾分尊重的。與王氏那樣的格格不一樣。
於是，在八爺出了正院之後，有奴才來請，說王格格請主子爺過去的時候，八爺絲毫不猶豫：“爺還有事，告訴你們格格，有事找福晉。要是沒事，就好生養胎。”
是的，八爺對與王格格那本就不算多的寵愛，早就過去了。
他本就不是個長情的人，對於後院女子，也唯有福晉與衆不同些。旁人，都是一樣的。
乖順就多寵愛幾分，一旦像是王氏這樣，心裏有了怨懟，八爺是不會再寵愛的。
是的，怨懟。
八爺很清楚，王氏因爲那個孩子的過世，對他有了怨懟。
他不管這些，但是這樣的王氏，也不可能叫他再留戀了。
王妘坐在外間榻上，她身子很不舒服。
肚子大起來，她人越發瘦了。
“主子爺怕是忙着呢，奴才瞧着主子爺腳步都急着呢。”丫頭賠笑。
“外頭的傳言這麼厲害，保不齊主子爺也是惱了正院裏了。”
“嗯，知道了，給我倒點水來吧。”王妘擺手。
丫頭忙應了，給她倒來一杯熱水，因爲有孕，不能喝茶。
她如今除了白水之外，也沒有別的喝了。
她愛喝牛乳，可是自打嫡福晉進門，她這裏就再也沒有那種東西了。
也是，那本就不是格格該有的東西，她雖然有銀子，可也不想這會子就開始用銀子過日子。
所以就喝白水。
比起這個來，她如今喫的苦不少了，所以這都習慣了。
八爺不是良配，可她終究還是要依靠八爺，這纔是最叫她無奈的。
四
爺府上，雅利奇坐在鞦韆上聽着喻忠海彙報外頭的事。
喻忠海臉色微微一變：“奴才不敢撒謊，也是有的，但是不明顯。”
有了嫡福晉們的笑話，誰還在意一個側福晉啊？
外頭少不得有人傳言雅利奇恃寵而驕，不把繼福晉看在眼裏的話。
可這話就微妙了，繼室這個東西吧，確實本來就不算太上臺面的。
民間叫填房嘛，現代社會不少影視作品裏動不動就有窮苦人家將自己十六七的大閨女賣給七老八十的財主家做了填房或者是姨太太的。
姨太太，妾。
填房，繼室。
雖說繼福晉跟四爺這個組合肯定不是那麼不好看，她也是聖旨冊封的。
可打順治爺這裏起，這不是還算個新鮮事麼。如今又是大家都往漢學上靠。
漢人就慣常愛給人分個三六九等的，要說純粹滿人，那這都不是個事。
皇太極那會子，五大福晉好幾個都是嫁過人的呢。
再往下說，孝莊太后還跟多爾袞有一腿呢。
就順治爺那董鄂妃，不也二嫁？
可大康熙爺這一朝開始，漸漸往漢人學問上靠攏，用的漢人臣子多了，規矩也就越發嚴苛了起來。
於是四福晉要是好生沒什麼聲音也罷，如今跟妾室鬧起來，怎麼說，那就是半斤八兩。
雅利奇傳出來侍寵生嬌肯定是不好聽，可是繼福晉壓不住妾室，這也叫人笑。
“好好的日子不好好過，何苦呢。”雅利奇搖頭：“不說這個了，外有還有什麼事？”
“還有就是太子爺，聽說病情加重了。”喻忠海猶豫：“這倒不是毓慶宮傳出來的，只是外頭穿，估摸着是太醫們跑的勤的緣故吧。”
“嗯，今年不是個好年限。”雅利奇搖搖頭：“你一會叫人去我家裏傳個話，叫哥哥他們小心些，萬事注意，別跟旁人起衝突，也別跟任何一方有牽扯。要是差事不好辦，就辭官回家喫自己。哪怕是做點別的呢，千萬不可攪合進這些事裏頭去。好進不好出。”
“是，奴才知道，主子放心。”喻忠海道。
可不是麼，就如今烏蘇里氏，那簡直就是……如果攪合進去了，怎麼死都不知道。
就低調些，過小日子就得了。
主子說的一點都不錯，實在不行就辭官回家喫自己。
喻忠海素來是個看的遠的，如今朝中皇子們這個爭鬥算是正經開始了。
日後還不知道如何呢，但是就如今看，太子爺真怕是不太成了。
要是太子爺不成了，那且有的鬧呢，短時間內看不出誰更厲害，還是叫家裏人都小心些好。
主子清醒是是最好，就算是主子沒想到，他也會提醒一二的。
“給我端些喝的。”雅利奇看了眼玉蘭：“臉苦哈哈的幹嘛？流言而已，活在世上，還能不被人說？”
“可主子明明就不是那樣的。”玉蘭最氣了，主子什麼時候侍寵生嬌了。
“她既然想叫人這麼看，就隨她，日後就真給她演個侍寵生嬌好了，好了別皺眉了，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