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錦繡清宮 >第497章 出主意的
    “回主子爺,也一併在莊子上,那姑娘奴才也見了,今年十二,也算懂事規矩。”常山想着,要是那種貪慕虛榮的,他就要考慮一下了。

    “好,既然他病了,就叫他休息幾日。叫郎中給他看看。”四爺對這人還是滿意的。

    要是病了也急着見,就不那麼合適了。

    這回叫常山去,一來是找人,二來是探查事情、

    人嘛,就是找個機靈的,當地的,懂很多事的讀書人。

    四爺缺少一個出主意的。

    事嘛,常山不能暴露,能查的就有限,知道多少都是好的。

    常山也真是不含糊,將當地的事都說了一遍,當然,這僅僅是他看見聽見的。

    深層的也沒法答應。四爺也不敢現在光明正大的打聽。

    四爺聽完了常山的話,就叫他去歇着了。他這回立功,自然有賞。

    蘇培盛還挺羨慕,不過兩個辦的就不是一樣的差事,要說主子爺更信任誰這不好說,可蘇培盛能辦的差事,常山他就辦不了。

    至於常山能辦的,蘇培盛琢磨,他肯定行,咳咳。

    常山走後,四爺慢慢琢磨。

    凌普已經死了,就意味着廢太子的事沒法翻案。

    可當初說凌普像江南諸位官員索要賄銀可是說的有鼻子有眼,甚至有精確的賬目。

    還有調動稅銀這件事,說的是太子挪做了私用。

    縱然是太子,國庫的東西也一樣不能碰。

    四爺很清楚,這是栽贓,可是廢太子自己都不爭辯,誰能替他爭辯呢?

    而不管是稅銀,還是賄銀,江南那邊的很多人都該知道這不可能是給太子以做私用的。

    所以,他們全部都是皇阿瑪的授意?還是另有緣故呢?

    這幫人,明知道太子是冤枉的,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話,這一點,就叫四爺很是不爽了。

    雖然皇子們也是不能說,可人就這樣,總有情緒。

    作爲臣子,明知道太子這件事是有問題的,卻不僅不說,還能提供各種賬目。

    作爲證據來證明凌普確實受賄了,確實索要賄銀了。這不就是變相指正太子?

    四爺這筆賬,是怎麼都記住了的。

    何況,江南富庶,尤其江寧府,這些人簡直是富得流油。

    就如今,四爺每年三節兩壽還能收到南邊的孝敬。

    他們既然孝敬四爺,就也會孝敬別的爺,也會與京城的官員們又來往。

    這一年,僅僅是人情來往的銀子就不少。

    四爺深吸一口氣,提醒自己不要着急,慢慢來。

    他緩緩的呼出一口氣,然後端起茶碗。

    等終於躺在榻上,四爺想,廢太子的事,真的不能翻案了麼?

    四爺的手無意識的在榻上輕輕劃拉,當初明知道是子虛烏有,還是定了廢太子的罪,是因爲需要。

    可這件事,皇阿瑪心裏就沒有芥蒂?

    四爺想,只是時間不到吧?

    廢太子如果能翻案,就會叫很多人不安。

    至於他自己,便是能把稅銀這件事

    翻了,那不孝呢?

    那赫舍里氏毒害皇子呢?

    皇阿瑪雖然保留赫舍裏皇后的尊位,可是說出那種話,顯然是沒有給這位四爺沒見過的嫡母面子。

    生前身後都沒了體面。

    這是皇阿瑪親自說出去的話,絕不可能更改。

    所以……

    四爺想,還是不能急,需要時間,慢慢來吧。

    他閉眼手還是無意識的劃拉着,直到睡着。

    三日後,也就是八月十三這一日,四爺在前院見着了這位宋祖慈宋先生。

    宋先生今年三十有一,其實還很年輕,只是早年科舉不順,加上家中老母也身子不好。就放棄了科舉。

    加上家裏妻子病故,女兒也沒人看顧。

    說起來,他倒是個顧家的男人。

    只是沒什麼本事,除了讀書之外,就只能是做個私塾裏的先生,多少賺點銀子了。

    不過這年頭的私塾先生也算是不錯,不至於不好過。

    正因如此,他肯來京城,才叫四爺高看一眼。

    “草民常山叩見四貝勒,四貝勒吉祥。”宋祖慈跪下磕頭。

    “免了,起來說話。賜坐。”四爺笑着擡手。

    宋祖慈謝過四爺,坐在一邊。

    “宋先生肯來,是胤禛的榮幸。”四爺笑着道。

    “草民不敢,草民其實見過四爺一回。”宋祖慈也笑:“那是康熙三十八年,那年臣進京趕考,因盤纏不足,逗留了幾個月,七月快裏的時候,曾見過四爺與其他幾位爺策馬回京。英姿颯爽,草民至今記憶猶新。”

    四爺想了想,沒想起那是做什麼去了。幾年了都。

    “那你我也算有緣。”四爺笑道。

    “常山公公的意思,草民都知道,草民此次帶了女兒進京,便是決議在四爺這裏討個差事。家中老母已經過世,也再無牽掛,草民無論有多少本事,都願意跟隨四爺,希望四爺不嫌棄草民無能!”

    說着,他就又跪下來了。

    這回,四爺沒攔着,看着他叩頭之後,親手扶着他:“既然如此,那你就是爺府上的先生了。只是有句話,爺說在前頭。”

    “是,草民……奴才聽爺的。”宋祖慈對這個奴才什麼的倒是沒什麼意見,這不算什麼。

    只要是沒有賣身,那就還是自由人,也不至於就真成了奴才。

    “不必自稱奴才,爺請你來,是希望你給爺出主意,替爺分憂。倒也不需要奴才。”四爺一笑。

    “是,小人明白了。”宋祖慈也笑了。

    知道這是四爺還不信任自己,總不能因爲是四爺的人找來了自己,就能被四爺信任。

    “好,那爺就有話直說。爺請的是先生,可以替爺出主意,可以提醒爺的錯處。甚至還能指點指點府上阿哥們的學問。但是,爺不需要無意義的恭維和不知深淺的試探。這一點,希望宋先生記住。還有,府上的一應事,希望你出了府就守口如瓶,若是泄露出去了,那就不好了。”

    四爺還是沒威脅的太狠了,想來他也是聽得懂的。

    “小人記住了,爺只管放心,小人既然是跟定了爺,就只當爺是主子。身家性命,榮辱富貴都在主子爺身上,不敢不盡心。”宋祖慈認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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