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銀子,她也沒多少。都是十五爺給的,她月例銀子可不如那時候的雅利奇多。
就算是做格格時候,雅利奇也比她富裕。
何況,十五爺如今沒有正經差事,他自己都緊巴巴的,後院能多好?
不過那也是過去了,如今回京,四爺也把他塞去做事了。
王嬗叫人送去了二百兩,只說了一句話:皇上不叫王家流放,就是看着王家呢。
原本對上王嬗還氣勢洶洶的王用之兩口子,一下子就蔫兒了。
等送錢的人走了,趙氏罵了一會人之後道:“咱們也走吧!老大老二家都走了,留着做什麼?”
“走?去哪?你是有那出息的閨女,還是有得力的孃家?我是沒有,我就住這裏!”王用之哼道。
“呸!不是你們老王家沒德行!好好的親戚得罪的乾淨!如今還嫌我沒有好孃家?我要是有個好孃家,死活也不能嫁給你!看看你那娘做的什麼狗屁倒竈的事!”
王用之一個大嘴巴子就上去了。
雖然他是個讀書人,但是畢竟是男人,力氣很大。
趙氏被打的一個趔趄也不肯喫虧,就與王用之對着打。
外頭他們的兒子聽着,只能嘆氣。
這些時候爹孃就是這樣打,他也沒法子。
失敗者沒人關心,所以王用之和他的老婆打破頭也沒人管。
幾日後,雅利奇叫了奇裏兩口子進宮。
奇裏和舒魯氏進了宮,被帶去了景仁宮。
景仁宮裏,雅利奇候着許久了,親自出來迎接:“阿瑪!母親。”
“給娘娘請安。”奇裏兩口子忙請安。
雅利奇扶着:“走。進去說話。”
九阿哥一直跟着,眼巴巴的,他也見過,但是因爲小就沒記住。
雅利奇只好再給介紹:“這是你郭羅瑪法,這是你郭羅瑪瑪。”
九阿哥乖乖叫。
奇裏歡喜的什麼似得,看不夠一樣。
其實他也不是說就真的衆女輕男了,只是雅利奇不在眼前,想念的多了,就顯得對閨女關心更多。
但是他絕不是個哪個孩子出息就疼愛哪一個的人。
說過閒話,雅利奇問:“塔娜婚事定了?對方如何?”
“回娘娘的話,是漢軍旗的胡家,如今是三品前鋒參將。他家的長子。”舒魯氏道。
“這家是漢軍旗?這官職倒是有點意思。”雅利奇道。
一般來說,這樣的官職全都是滿人。
“是啊,他們家打從順治爺那會子起,就是軍中的,也算是祖上有些功勳的。沒撈着爵位,倒有些官職了。”舒魯氏解釋。
“主要是家裏人口簡單,就這兩口子和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也出嫁了。”奇裏道。
“那就好,人長得怎麼樣?”雅利奇問。
“還行,挺周正的一個小夥子,性子也不錯。瞧着很是開明。”舒魯氏道。
“那就好,婚期定了沒?回頭我給她添妝。”雅利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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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有她這個貴妃姐姐在,輕易沒人敢苛待了塔娜。
自家門第已經是國公了,再高攀又能去哪裏?
國公府也有,可規矩大,進去做媳婦不好做。
“原是定了今年臘月裏的,對兩個人都好。可咱們家忽然成了國公之後,他們家倒是有些怕咱們悔婚的意思。”奇裏笑了笑:“哪至於。塔娜跟那小夥子也見過的。都滿意,沒有因爲這個悔婚的。”
“咱們家原本也是侯爵。也是下嫁了。不過咱們只圖塔娜過的舒心罷了。”雅利奇道。
其實,就算是沒爵位,那原來奇裏還是三品呢。與胡家一樣。
有她這個貴妃,一樣也是下嫁。
“娘娘說的是,不過咱們不好去安慰他們,顯得咱們迫不及待。不過這小子的性子是好,中秋也正經上門拜見。如今雖然擔心,但是婚事也安排着呢。其他的,就叫他們自己琢磨去吧。”舒魯氏道。
雅利奇笑着看她,心說這才幾年,這位也想開了不少。
說話辦事,倒是灑脫了起來。
果然人需要養。
奇裏拐彎抹角的問了問之前那件事,皇上怎麼說的。
雅利奇笑着解釋皇上可沒說什麼,皇上只覺得有人壞了心腸,所以就收拾了那些人。
聽說四阿哥和六阿哥搬出去了,奇裏馬上緊張起來:“是不是因爲這件事?皇上……皇上嫌棄你?”
“不是不是!”雅利奇哭笑不得:“他們搬出去這事去年就開始說了,四阿哥自己不樂意。他也不小了,按着規矩,早就該搬出去了。去蒙古之前就定了,回來就搬走。再晚了不是天冷了麼?”
“阿瑪盡擔心有的沒的,真要是那樣我還敢說?不過,齊妃如今是真不能管她的孩子了。”雅利奇道。
奇裏鬆口氣:“你在這裏,阿瑪又不知道好賴……能不擔心麼?”
“阿瑪不必擔心,我都好。不好時候也跟你說的。”雅利奇看着鬢角生了白髮的阿瑪,心裏是又酸又暖。
“阿瑪不必只擔心我,您自己好生保重,您好好的,不生病,女兒就安心。雖然進了宮不常見,但是女兒在乎您的心是一直不變的。”雅利奇拉奇裏的手。
奇裏感動只想哭:“哎,哎,阿瑪好着呢,好着呢!”
“那就好,母親也是,身子最要緊。”雅利奇笑道。
舒魯氏忙應了是。
他們一個月看兩次韓先生,就是平安脈。
奇裏身子還算好,就是有些早年落下的小毛病,也漸漸調理着。
用韓先生的話說。老爺子硬朗的很!
午膳雅利奇留了他們,擺上的全是奇裏愛喫的。
還記得她小時候,奇裏總是照顧他們兄妹的口味,自己愛喫的就很少喫。
明明奇裏就喜歡喫鴨子,可家裏窮,不大喫得起,所以很少能喫。
偶爾買了,他也捨不得喫肉多的地方,還騙兩個孩子,說阿瑪就喜歡喫這些邊頭八腦的地方。
富勒琿就傻乎乎的信了,雅利奇可不信,就逼着奇裏喫鴨腿。
也因此,奇裏總是覺得閨女太貼心,怎麼疼都是不爲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