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鼻子的靈敏度不亞於血族,離房子遠遠的就聞到了那裏的氣味,就知道發生了什麼。出門前他只知道洛優優在尤里懷裏睡着了,木亞希連拉帶拽的把所有人都拉走了,說讓洛優優好好睡一覺,她很久沒睡得這麼沉了,還讓他幫忙看着倪天天和方子瑜,怕她們控制不住自己出什麼亂子,回來又給洛優優添麻煩,所以即便心裏千百個不願意還是一起出去了。
再回來就聞到了那個味道,還有尤里那句“嫁給我。”
他以最快的速度飛奔回去,生怕再晚一秒,就聽到洛優優的答案。可是當他站在門口的時候,洛優優已經穿戴整齊的站在自己面前,只是面上還未褪去的一點點緋紅,僅僅是那麼一點點,頓時讓他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世界都不真實了。
站在那裏的幾分鐘,他的腦子裏有幾百個念頭,直到他拉着洛優優的手跑出來的那一刻,他都在想,放棄吧,一個人的孤單,總好過三個人的糾纏。她無法做出的決定,讓他來做吧,只要她開心就好。可是真正話到了嘴邊,卻被生生的吞了回去,被一個吻取代。
僅僅是想一想,都覺得痛不欲生,要放棄的話終究是沒說出口。
他的吻一會兒激烈一會兒溫柔,一會兒霸道一會兒又小心翼翼,所有的情緒,就那麼直白的用一個吻傳達給了洛優優,讓她不敢動彈也不敢迴應,生怕一個不小心,眼前的人就要“碎了”似的,此刻的他是那麼的脆弱。她當然不知道他已經經歷了多少掙扎和鬥爭,才把這些都化成了一個吻。
當他終於累了,好像所有的力氣都被抽乾了,才放開她,沉沉的說了一句,“回去吧。”
兩個人像普通的情侶一樣在街上慢慢的踱步,洛優優一直想等他說點兒什麼,可直到回了家,他還是什麼都沒說,把洛優優丟在客廳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是一個漫長的夜,洛優優從來都沒這麼期盼過天明。可太陽昇起,萬物復甦,整個城市又開始喧鬧的時候,尤里沒有回來......
洛優優忽然覺得心裏一片死灰。
......
“他可能出去散心了,你別太擔心。”木亞希拿着一個乾淨的溼毛巾遞給洛優優,讓她擦臉,她才發現臉上已經幹了又溼溼了又幹。
“他會不會再也不回來了。”儘管她已經很努力的剋制了,但聲音裏的悲愴還是被木亞希聽了出來。
“不會的,他捨不得你。”木亞希說得很堅定,不是爲了安慰洛優優,而是她堅信尤里一定會回來。“別想那麼多了,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他出去散散心,過幾天就會回來的,他要是不回來,我掘地三尺也把他挖出來給你帶回來。”
“天亮了,咱們出去走走吧。”洛優優胡亂的擦了一把臉,從地上爬起來。
“走吧,在伽億眼皮子底下天天心驚膽戰的,還沒好好在順城逛逛。”木亞希笑起來,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隨洛優優出了門。
她們像普通人一樣找了一家早餐店吃了點兒早餐,儘管洛優優的身體抗拒人類的食物很久了,今天卻覺得特別的好喫。
“你說我是不是特別壞。”洛優優一邊啃着油條一邊看似漫不經心的問,卻沒擡眼,不敢跟木亞希對視似的。
“感情的事,沒有好與壞對與錯之分,你的心不受理性的控制也不是你的錯,再說,你們都不是人類,別拿人類的道德標準衡量你們這些物種,沒有可比性。”
木亞希這句話不是安慰洛優優,因爲她曾經也同時喜歡過兩個人,只不過她比洛優優灑脫,光明正大的腳踏兩隻船,那兩個人也相處得相安無事,直到她發現那兩個人都是衝着她的錢去的,才一腳把他們都踹了。與洛優優不同的是,她只是喜歡,遠遠稱不上愛,那兩個人也沒有愛得死去活來,所以她沒有任何負罪感。
“尤里出去一段時間也好,你冷靜冷靜,看清自己的心。他們兩個天天在你眼前晃悠,你根本沒法冷靜判斷,要我說,最好他倆都出走纔好,你看看你更想誰,答案就出來了。”木亞希繼續說,“不過,你應該沒這麼機會了,都這樣了狼白也沒走。”
洛優優直翻白眼,說了半天等於沒說。
“別想啦,咱們現在就住在順城,等於在刀尖兒上舔血,先把伽億搞定,把聖器集齊了再說,你們都不老不死的,不就是做個決定嘛,也不急着這幾天。”木亞希知道自己說了一通廢話,趕緊補充道。
一說起聖器,洛優優更加愁眉不展了,“吟風說骨琴就在伽億的地下室,但是有幻術保護,就算知道了準確位置也看不到,必須先破了幻術才能拿到骨琴,可是咱們這裏沒有會破幻術的人啊。”
“去找個女巫過來呢?”
“你有認識的女巫嗎?”
兩個人又陷入沉默。在人界,除了那次在小鎮見過黑女巫三姐妹,再就沒見過什麼女巫了,人界修煉巫術的特別少。人界早已不相信怪力亂神之說,就算有慧根的人,也接觸不到巫術。女巫還是集中在巫之鄉,可是瑟西已經佔領了那裏,洛優優不敢貿然過去請求幫助,畢竟他們偷拿了瑟西的魂戒,瑟西的態度也不明確。現在的巫之鄉是什麼局勢,誰也不好說。
“總會有辦法的,骨琴不行,我們就先奪別的,就算現在什麼也奪不過來,給伽億那個老頭子一點兒教訓也行。”木亞希說到伽億的時候,牙齒咯咯作響。
“好主意!”洛優優的眼睛咕嚕嚕的轉了起來,好像一隻狡詐的狐狸,腦子裏已經有了主意。
“說幹就幹,晚上幹不過,咱們白天去給他個突襲!”木亞希也興奮起來,豆漿還沒喝完就站起來,按耐不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