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猛地擡頭看向少年，發現對方沒醒，這才鬆口氣。
陳夢恬不敢多看姜澤北，立即掀開被子離開，從牀榻上尋找昨晚的衣裙，手忙腳亂地快速穿上。
此時她正背對，着身後的姜澤北，動作有些慌亂。
姜澤北聽到耳邊的動靜，微微睜開清明的雙眼。
陳夢恬慌亂的動作，還有她側顏，有些害羞的顏色，被他一一盡收眼底。
姜澤北脣角緊抿，知道此時“醒來”，肯定會讓他們兩人尷尬，他再次閉上雙眼。
似是沉睡中，從未醒來。
閉上雙眼後，姜澤北卻更加清晰的回想起。
之前陳夢恬的行爲，對方不經意地碰觸。
就算是爹孃在他長大後，都沒有這個機會。
這一刻，姜澤北是不喜的，有些自厭的。
他不是登徒子！
陳夢恬的心不在他身上，他不能對她做什麼。
而爹孃在世總教導他，有些事，他一定要等到弱冠，行冠禮以後纔可爲。
感覺身體的不對勁，姜澤北開始心中默唸夫子所教的知識，一遍又一遍的心中默讀。
四書五經，大學，論語，中庸，孟子，詩經，禮記，尚書，周易，春秋等，都被姜澤北默唸。
在這期間，陳夢恬整理好衣裙，下榻穿鞋，直接離開房間。
而姜澤北，這才停下來默讀。
腳步聲漸漸遠去，直到消失不見，知道屋內沒有人，姜澤北毫無顧忌地睜開雙眼。
他眼底一片平靜，面容更是平靜無波，一些不喜的反應也被他壓制。
外面的天色還暗沉，並沒有大亮，村裏的雞鳴聲卻漸漸響起。
想到今日要去鎮上，姜澤北起身收拾牀榻被褥，端起屋內的木盆與手巾離開房間
之前早早起身離開的陳夢恬，如今正在廚房生火。
熱了昨晚的白粥，打了幾個雞蛋在碗中，準備做雞蛋羹。
還有昨個剩下的半盤臘肉炒青菜，也可以再熱熱。
往鍋中篦子上放了幾個粗糧饅頭，陳夢恬將鍋蓋蓋上，開始生火。
她現在生火越來越容易，越來越得心應手。
就在竈臺內的火旺起來的時候，她聽到了院子裏有動靜響起。
仔細聽了聽，是院子的水聲，她知道這是姜澤北起身。
想到之前的尷尬情景，陳夢恬心中有些唏噓。
她想起這個時代的人，他們最早十三四就成婚，甚至生娃。
當然不只是西涼國，其他國家也一樣，他們並不認爲這有什麼錯。
陳夢恬也知道古人成婚早，卻沒想到他們竟然年紀如此小，身體資本不容小覷。
真不知道是喫什麼長大的。
陳夢恬感嘆之時，起身往廚房外走去。
之前還暗沉的天色，如今已經破曉。
新的一天到來，遠方的光亮孕育出新的生命與期盼。
陳夢恬站在廚房的門口，一眼就看到了在井邊打水的少年。
對方還穿着昨日她送到河邊的，那套深藍色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