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情郎走後纔多久,竟然給詩沁招惹了殺身之禍。
陳夢恬這似嘲似諷的話,換來詩沁仇恨的雙眼。
她並不介意詩沁仇恨的雙眼。
在她眼中,詩沁不過是個可憐可悲的女人。
可比之她前世,要幸運得多。
“有人來了,想要活命就上車,不想要活命,你們自便。”
陳夢恬轉身離去,提着手中的燈籠,像是在路上漫步。
走到馬車跟前,她轉過身望着沒有動作的幾人,再次開口。
“柳娘,你還欠我一筆銀子,如果就這麼死了,我豈不是很虧。”
柳娘一愣,隨即咬牙道:“姑娘如今我只有這一條命,任憑姑娘調遣。”
說完,她轉身望着身後的姐妹,詩沁,蘭鳶,千宜三人。
“我要跟隨姑娘而去,你們呢?”
“我也要!”蘭鳶開口。
在她眼中,陳夢恬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會害她。
千宜扶着詩沁,她歷來是個沒主意的,如今卻很快出聲。
她眨了眨眼睛,說:“我跟你們一起。”
柳娘跟蘭鳶都走了,她跟受傷的詩沁,又能去哪裏找容身之地。
四人中,只剩詩沁沒有表態了。
蘭鳶,柳娘,千宜三人望着詩沁。
她是幾人中最美的女人,此時此刻卻最狼狽,毀了容,腹部也中了一刀,已是再無往日風光。
即使如此,她們也沒有放棄她。
柳娘見詩沁眼底的心如死灰,她對蘭鳶與千宜道:“你們扶着她,我們一起走。”
坐在車廂中的她,靠在馬車上的軟枕,託着下巴,身體放鬆姿態慵懶。
陳寶傑望着走來的四個姑娘,他抿緊了脣。
這些姑娘們身上的衣服即使狼狽,卻也能看出來顏色豔麗,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穿的。
而且這衣服,還有些其他地方不同。
衣服將她們身體,若隱若現的露出來,衣服的款式就是這樣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家的姑娘,正經人家的姑娘誰穿這衣服啊。
在四人來到馬車前的時候,陳寶傑伸手將車簾掀開。
陳夢恬之前的話,他自然是聽到了。
四人走來,這意思很明顯,是要跟他們一起走。
在車簾被掀開,見到柳娘,蘭鳶,詩沁,以及面生的姑娘時,陳夢恬沒有絲毫意外。
她望着四人上了車,這纔對外面的陳寶傑開口:“堂哥,我們走。”
“好。”
陳寶傑這次的聲音,有些低沉。
馬車快速的駛去。
車廂內的陳夢恬,就像是柳娘、蘭鳶,詩沁,以及另一個姑娘,四人不存在一般。
她託着下巴,望着車外漆黑一片。
不言不語的她,倒是讓車內的四個女人有些不安。
柳娘望着她模糊的輪廓,忐忑開口,“姑娘,我們如今已是無家可歸,在逃亡的時候,更是沒有來得及帶什麼值錢的物件。”
陳夢恬撩起眼皮,淡淡地掃了柳娘一眼,輕笑:“然後呢?”
她伸手將車窗簾拉開,讓月光照射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