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卿與她不知道說了什麼，柳娘快速擡頭，往樓上陳夢恬所在的方向望來。
兩人的視線，在虛空中相對。
柳娘收稅視線，匆匆忙忙地上了樓。
陳夢恬離開窗前，坐回了之前的凳子上，把玩着手中的摺扇，等着柳娘到來。
很快，她就聽到了門外匆忙的腳步聲。
“咚咚……”
緊接着房門被人敲響。
“進來。”她出聲。
門外的人推開門，踏入房間。
“姑娘，您找我？”柳娘風韻猶存的面上掛着擔憂。
她有些惶恐不安，深怕陳夢恬怪她，沒有將這些姑娘們調-教好。
柳娘慌亂不安的神色，被陳夢恬盡收眼底。
她笑着出聲：“柳娘過來坐，不用太緊張。”
柳娘擦了擦額間的汗，走到了陳夢恬的身邊，並沒有坐下。
這一次陳夢恬沒有再邀請她坐下。
而是用手中的扇子，點了點空了另一隻手心，漫不經心道：“柳娘，你也看到了，這樓下的姑娘太沒有本分，她們甚至不懂如今的處境，這是不是就是柳孃的失誤？”
“是，是我的失誤，讓她們太過渙散，不明白如今的自身的處境，不懂得尊卑。”
陳夢恬站起身，再次走到屋內的窗前，掃了一眼樓下的姑娘們。
她對柳娘招了招手，“柳娘，你過來。”
後者立即上前，陳夢恬指着樓下的姑娘們，“這些姑娘們可是自願進來的？”
陳夢恬側頭瞧着柳娘慌亂的神色，出聲安撫：“柳娘，你不必太過緊張，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想着，怎麼將醉月閣做到最好。”
柳娘用手中的帕子，擦着額間的香汗。
在聽到陳夢恬這話，她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中。
陳夢恬指着樓下的尋卿，說：“這姑娘以後就跟蘭鳶學跳舞吧，蘭鳶的舞藝雖好，可惜還不太成熟，我會找來師傅前來教導她們，其他姑娘們也需要適當的調-教。
本來我打算月內醉月閣就會開業，如今怕是我太着急了，三個月內醉月閣都不會開業，這樓裏的姑娘們連帶着你跟詩沁她們幾個，全都需要改造。
一個女人身無長技，不配爲一個青樓女子，因爲她無法吸引男人，出賣肉身的姑娘們，不過是這樓裏的行屍走肉。
我要的是醉月閣的姑娘們，哪怕是不賣身，也能讓男人們魂牽夢繞，她們都要個頂個的好，柳娘你可明白？”
柳娘不懂，男人若是得不到一個姑娘的身子，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的對她好呢。
當然，花魁除外。
她搖了搖頭，臉色掛着不解。
陳夢恬笑眯眯地望着她，“女人，靠出賣肉體生存是行屍走肉，她需要有一技之長，她需要有聰明的大腦，需要有玩弄一個男人的手段，需要保持自己的本心，不會成爲爲了男人瘋狂的癡傻女子。”
這柳娘自然是懂得的，她就是從這過程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