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救了陳奇山,卻也給予了他一定的傷害看,讓他怕了自己好幾年。
當年的初相遇,之所以出手救下陳奇山,是因爲對方露出那種絕望,強烈求生谷欠卻又滿是死寂的目光。
將人救下後,也並沒有真的爲其着想。
直到見識到他的堅韌與軟弱,雖然有些矛盾,可陳奇山就是這樣一個人。
他拼命的想要活着,卻又在面對自身殘缺之事上,軟弱的一塌糊塗。
可每次他都挺了過來,熬過了那最痛苦的日子。
虞世傑無比慶幸,在那一段日子裏,他抓住了陪在他身邊的尾巴,讓那個當年傻傻的少年,對他可謂是唯命是從,幾乎從未反駁過他。
否則這麼多年,就無法將人留在身邊。
他也慶幸,當年坐在馬車內時,突然的回首,讓他們之間有了相識相知相伴的機會。
“怎麼突然夢到以前的事。”虞世傑淡淡出聲。
他將布巾扔到一旁的桌几上,把下人們之前端上來的參茶,端起來送到陳奇山的嘴邊。
參茶還泛着餘溫,剛好入口。
就着他的手,陳奇山喝了幾口蔘湯。
“就是突然夢到了,最近不知爲何總是想起從前的事。”陳奇山的臉色有些蒼白。
他鬢邊處有幾絲銀髮,可見他如今的年齡已經不小。
姜澤北跟陳夢恬走後,陳奇山收到了對方的一封信,看到那封信後,他知道終身再無得見好兄弟的機會。
從那以後他又大病一場,雖然有
虞世傑將手中的參茶放到一旁,察覺到陳奇山的身體似是有些虛弱,讓人輕輕躺下休息。
他聲音溫和道:“不要總想那些,你的身體要多多休息,等再過過天氣暖和了,我帶你出去走走。”
陳奇山躺在牀榻上,眉眼輕輕彎起,不禁顯露出深深的紋路。
他笑着道:“我怕是不能了。”他明顯感覺到最近身體越來越差。
虞世傑輕輕抿氣脣角,半晌道:“別亂想,我會等你好起來的。”
陳奇山的身體情況,他最是清楚不過,可終究不願去面對。
見他不再出聲,虞世傑坐在牀榻上,給陳奇山講述宮中發生的事情。
“最近皇上又跟皇后吵架,好像是因爲德妃,德妃是淮南王的女兒,是個囂張跋扈的主,皇后對上她雖然不曾喫虧,卻總是跟皇上鬧得不痛快,這後宮怕是要亂上一亂了。”
陳奇山虛弱地笑着:“你怎麼知道後宮的事,堂堂太傅竟然盯着皇上的後院,這樣真的好嗎”
虞世傑無所謂的笑了笑,“你以爲我們想知道,還不是皇帝想要鬧得天下皆知,看來他忍不了多久了,削藩怕是要提早。”
陳奇山想到宮中的皇后,是京城武安侯府最受寵的郡主,姜澤北簡直把她當眼珠子護着。
如今她在宮中與衆人爭奪一個男人,也不知道當初姜澤北與陳夢恬離開時,爲何會有這樣的安排。
“安兒最近如何”陳奇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