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神探王一郎 >403 無言的挑戰書
    汽車輪胎並不完全是橡膠材質,有一圈黑色的凹陷用手去摸就會發現那是金屬,可能當時的無線充電技術還不成熟必須要把金屬圈裸露出來才能做到近距離的無線充電。黑色的車子頂棚上豎立着天線,長峯嘗試着去旋轉果然讓他拆了下來,從螺紋來看這並不是單純用來裝飾的東西。也就是說裏面的攝像機很有可能兼顧藍牙甚至是無線網絡模塊,這樣就可以將錄製好的東西通過無線網絡傳輸到另一臺設備中。

    不,按照這個汽車的大小如果裏面存在像手機一樣的處理器甚至有可能直接將視頻發送到某個網站或者郵箱裏面。必須要拆開才能搞清楚裏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從這個角度來看的話只要在車子前後各設置一塊攝像頭就能拍攝到整個密室。果然汽車的前左車燈的紅色玻璃後面是一塊約莫五乘四毫米左右大小的攝像模塊,後面的黃色尾燈玻璃同樣安裝着兩顆相同的攝像頭。

    長峯小心翼翼的將車子重新放回到地面上儘量不發出聲響,高警官依舊執着於貝克街221b。

    “鑑定結果出來了,攝像機並沒有存儲功能。”,一位帶着眼鏡的光頭對高警官解釋道,“不過存在無線網絡模塊,類似於被設定好程序的手機,所有的錄像視頻都被髮送到了某個暗網郵箱。”

    高警官依舊穿着淡藍色的外套從上衣口袋裏翻出那盒被壓扁的香菸,抓了抓耳邊的頭髮,“就這樣吧,有事再來找你。”

    “這玩意兒怎麼辦”,光頭舉着拆出來的電路板問。

    “你留着做個紀念吧。”

    長峯在修理鋪的門前等候多時,看到高警官面帶惆悵他已經猜到了一多半,看來他選擇相信狄風是對的。雖然狄風已經不在人世,可他卻化作了亡魂流浪在這微縮的貝克街上,等候着故事的終結。

    或許長峯還可以從很多其他的地方找到線索,可他不想再去挑戰這守護着貝克街的亡魂了,因爲這麼做毫無意義。他不是刑警也不隸屬於搜查一課更不聽命於警視廳,長峯有他自己的想法。

    “信息被傳到了暗網。”

    “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長峯與高警官約定,如果汽車錄像機裏面存儲着關鍵的錄像就由高警官出面撤銷對白月的起訴,相反的如果錄像訊息已沒有辦法追查,高警官也就不會干預檢察院對於白月的起訴。塵埃落定,錄像訊息被傳送到了無底洞一般的暗網無從查找。雖然只要高警官提交這些證據同樣可以阻止檢察院的起訴重新調查,恐怕到頭來也只會成爲無頭冤案。

    長峯坐在副駕駛兩人一路來到檢察院隔壁的咖啡館,透過玻璃就能看到不遠處的精神病療養院,宇文雙就死在那裏。那裏可以說是故事的開始也可以說是故事的終結,更確切的說是矛盾的升級,激化和變異。

    面前擺放着咖啡和三明治長峯都沒有什麼胃口,看着窗外零星的街燈映襯着濛濛細雨,面前的高警官同樣一副淡然的神色彷彿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都和他們沒有了關係。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接下來只要順其自然,等待白月的判決書公佈真正的兇手自然會投案自首。白月被無罪釋放,冤假錯案肯定會成爲媒體頭條的熱門新聞。警方肯定會想辦法鎮壓,白月也許會對媒體提起宇文雙和她孩子的故事使矛盾激化,不管這場風波鬧得多麼沸沸揚揚,只要是新聞終歸會塵歸塵土歸土。人們通常只在意明天會發生什麼,而不在意有沒有解決昨天的問題,或許哪個明星的八卦就足以一下子沖淡這三條人命所帶來的反思。

    “你覺得風波會持續多久”,長峯開口問。

    高警官將目光從昏黃的路燈上轉移回來,手裏還掐着沒有點燃的香菸,彷彿方纔在像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不會太久吧,沒有涉及到廣泛羣衆的利益,更不會有人爲止打抱不平。”

    “所以才需要小說的渲染不是嗎”

    高警官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他一眼,“你打算寫小說”

    “不是我,我沒有感同身受,就算寫出來也不會太精彩。”,長峯眨着眼睛,雨越來越大了。

    高警官在想如果當初領導沒有下命令查封荒屋雜誌的話,宇文雙是不是就不會死。如果宇文雙不會死而荒屋雜誌又得以繼續發行的話,一切是否不會變成今天的樣子呢搜查一課明明已經意識到了當年的錯誤,可這種錯誤不是程序上的錯誤而是良心上的錯誤。

    沒錯,從程序上來說搜查一課完全沒有任何過失,當然就算是宇瞻死後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出面職責搜查一課,更沒有人職責高警官本人。因爲他們所做的完全在程序之內,他們是受到法律保護的,宇瞻不是。所以宇瞻死了,宇瞻因爲他們而死卻要自己負責,搜查一課對宇瞻的死沒有任何連帶責任,也就沒有任何一位刑警前去探望宇瞻的家屬。

    高警官曾經猶豫是否要向宇瞻的家庭承認錯誤,猶豫得太久也就忘了這麼一回事,直到荒屋的出現他才恍然大悟,原來那件事還沒完。

    “還記得上司勒令查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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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屋的時候,我並不贊成。”

    “可是你沒說出來是嗎”,長峯問。

    高警官點點頭,“是啊,那時候正值事業上升期,對於這種煽動反面情緒的雜誌必須嚴懲不貸。我還記得刑警一窩蜂似的衝進荒屋雜誌社的辦公樓,屋子裏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字典、雜誌,各種各樣。人們縮在牆角,有的坐在椅子上有的乾脆趴在地上寫着。寫着,寫着那些東西,然後我將他們一個個的逮捕押送到警局有的人哭了,有的人發瘋似的笑,後來我才知道那個瘋子一樣發笑的女人就是宇文雙。”

    “可是你依舊什麼也沒做不是嗎看着宇瞻的死後同樣看着宇瞻的母親發瘋、自殺不是嗎”

    面對長峯的質問高警官無話可說,一度鼻子酸了酸差點流出眼淚。淚水被眼皮堵了回去卻從鼻孔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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