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歸是敵人,不要扯上什麼別的纔好,下死手時纔不會有那麼多顧慮,儘早還了的好。
鳳邪一直沒有接旨,是以鳳邪頂着的還是閒王而非賢王,府邸也一次也沒去看過,倒是尚書一職他沒接手,皇帝也有意讓去年的狀元郎柳意回來走馬上任,對此鳳邪沒有異議,雖說是個實職,但是朝堂是傅硯的天下,他若是下什麼絆子鳳邪也是要頭疼的緊。
“公子。”墨染上前行禮,將一封信函遞上。
鳳邪剛剛沐浴出來,頭髮還是溼漉漉的披散着,墨竹在後頭用乾布爲鳳邪絞發,鳳邪接過信函,“說。”
“墨菊的事有眉目了,通過鍾馨怡的線索我們查到了,王皇后,五皇子,傅相都有插手的痕跡,但是至於誰下的狠手,目前還不確定。”墨染不敢擡頭。
“不必查了。”鳳邪看完信,將他擱在桌上。
“嗯?”墨染不解的看着鳳邪。
鳳邪面色一冷,她最是護短,墨菊跟他多年,不論誰下的手,明面上的暗地裏的都要遷怒一番纔算。以前他的想法還是太天真,沒有先下手,才讓墨菊慘死,是他的過錯。“咱們暗地裏知道的祕密也不少,不必給他們捂着,挑些個不大不小的散出去罷。”
“是!”墨染頷首退下,不大不小這個分寸要掌握的好,讓人痛又不傷根本,祕密說出來也要死上個把人的,墨菊的命總得有些人償。
墨染剛剛退下,一陣香風襲來,一襲紅衣的墨梅已經翹着二郎腿坐着了。
墨竹翻了一個大白眼,一個男子濃妝豔抹,穿的跟個妖精似的,簡直有傷風化,辣眼睛。
鳳邪倒是不動聲色,墨梅不開口他也不開口問。
倒是墨梅見多了鳳邪這無趣的性子,比耐心,他自愧不如,“公子觀音廟裏一衆的人都安排妥當了,其他人查不到咱們頭上來。”
“你不會是把這些姑子都放到你那藏污納垢的詩琴軒裏頭了吧?”墨竹忍不住插話,她與墨梅八字不合,見到他就想懟兩句。
墨梅橫了墨竹一眼,“什麼藏污納垢,你把話說清楚?你不要用毒咱們真刀實槍比劃比劃?”
墨竹不理會他,每次口上說的厲害,哪次不是被她藥倒,不用毒那他不用內力,兩個人抱團互毆?
鳳邪揉了揉眉心,自顧走到窗前,負手而立。
兩人獎狀同時冷哼一聲一起禁了聲。
“公子,您讓我們找的墨玉目前還沒有眉目,這玉石咱們收了不少,公子想要的大概是個什麼樣的?”墨梅等人一直在爲鳳邪收集玉石,這也是他爲什麼知道傅硯在找碧璽,因爲傅硯那邊也在蒐集,碧璽也是玉石的一種,自然就知道了些旁的消息。
鳳邪默默的看着窗外,良久才道,“必須要找到。”
“是!”墨竹蹙眉,跟在鳳邪身邊數年,她一直猜不透鳳邪的用意,身爲皇子,對於墨玉的執念竟然比皇位還大,天下還有這樣的人。
鳳邪沒有跟他們說,有些事即便再是親近也是不能對人言的。
“公子不必擔心,我們如今產業衆多,墨雲那邊玉石鋪子在各國都有分點,一有消息他會報上來的,傅相那邊也在收集玉石,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收集到公子您要的墨玉。”墨梅想了想,說出了心中所想,畢竟傅硯權利也大,聽說也是在到處蒐羅玉石,如今收藏的估計也不少,墨玉這麼難求,偶得一塊被別人收藏了也不無可能。
談起墨玉鳳邪眉頭一直是皺的,墨竹跟在鳳邪身邊多年,顯然是知道鳳邪是不開心的,這墨玉什麼來頭?
第二日上朝皇帝看上去臉色不太好,想必昨日歸來這麼累,也沒落下剛剛得到的美人,昨夜裏頭辛苦了,早上精神頭不好也正常。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衆臣行禮。
皇帝掩面打了一個哈氣,聲音都帶着疲累,啞着聲音道,“平身。”
“朕耳聞柳意在潮州屢破奇案,深受當地百姓喜愛推崇,眼下尚書一職空缺,朕思慮着這柳意是個人才,留在潮州做個知府大材小用,是以想任命他先暫代尚書一職,你們以爲如何?”皇帝猶豫了一下,眼睛落在傅硯臉上,畢竟當初舉薦鳳邪作爲尚書一職的是傅硯,而柳意被貶去潮州也有部分原因是因爲傅硯,所以此人用着皇帝才放心,但是也不能一下子寒了傅硯的心,所以暫代一字就用的極好,畢竟現在很多事還是倚仗傅硯處理。
傅硯自然明白皇帝的意思,皇帝果然是對他有了防範的心思,覺得他手上的權利大了,躬身上前,“皇上英明,柳大人爲去年科考狀元,自然才華橫溢,如今一年過去了,想必更能堪當大任,皇上慧眼如炬,柳大人必定鞠躬盡瘁以報皇上知遇恩德,臣無異議。”
傅硯的態度皇帝很滿意,手上不論掌了多少權利,那都是他給的,理該對他恭恭敬敬的,是以也沒把這事交給傅硯,畢竟太打臉,不好。“那此事就交給閒王去辦吧,省的他成天無所事事,待在府上像什麼話。”
“兒臣領旨,父皇放心,兒臣一定辦的妥妥當當的。”鳳邪一反常態,沒有立馬推辭,恭恭敬敬的跟傅硯站一塊,接了份差事,但是還是無官職在身。
皇帝見此滿意了幾分,“此事交給你,若是辦妥當了朕再給你安排別的官職。”
“多謝父皇,兒臣爲父皇效勞是兒臣的福分,不求官職。”鳳邪畢恭畢敬,順從的模樣讓皇帝舒服了不少,念着畢竟是自己唯二的兒子,心裏頭的氣順了不少,覺得鳳邪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