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冷清的很,只有雨打在傘面上,啪嗒啪嗒的聲音,墨竹與墨染一左一右撐着傘在鳳邪旁邊。
幾人走的有些慢,鞋子很快被地面的雨水浸溼,墨竹低聲道,“公子身體不好,不如走快些,回去泡個『藥』浴,免得凍壞了身子。”
鳳邪環顧四周,冷冷清清,只有一兩個行人也是疾步匆匆,鳳邪嘆氣道,“這『潮』州比上京的天氣還冷,聽聞郗羽滴水成冰,凍死人之事常有。”鳳邪估計郗羽的天氣與大東北的氣候相差無幾了,但是沒有暖氣的東北簡直可怕。
“趕緊走吧。”鳳邪腳都凍僵了,雨摻着風,傘似乎沒有多大用處,衣襬依舊沾溼了,且路並不平坦,有的路段還有些泥濘,並不好走。
墨竹頷首,三人疾步朝着客棧而去。
翌日,外頭難得的出了一絲太陽,昨夜淅淅瀝瀝的雨並未停歇,此刻尚且還有水珠順着瓦縫滴滴答答的墜落。
鳳邪睡覺喜歡抱着東西,或者摟着人睡,昨夜他怕傅硯又來,便留了墨竹同塌而眠,昨夜倒是睡的很舒坦,身上一直很暖和,一個人跟兩個人睡差別還是蠻大的,尤其是鳳邪四肢寒涼很難捂熱的人。
還未睜眼,鳳邪的胳膊便朝着墨竹方向搭去,但入手卻是硬邦邦的觸覺,不似墨竹身上的柔軟,鳳邪大驚失『色』,睜開眼,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襲青『色』裏衣,正合着眼睛歇息的傅硯,胸口隨着呼氣起伏,自己的胳膊正搭在他腰上,連忙抽回手,卻被他大掌一把按住,禁錮在他腰間,“別鬧!”他嘀咕道,仍是閉着眼睛。
鳳邪身上還裹着被子,傅硯身上卻只搭着一點被角,天寒地凍的他也不嫌冷,端端正正的躺着。
鳳邪心裏頭難免有些莫名的煩躁,就好像原本毫無交集的兩根線,因爲偶然相遇之後,越纏越緊,猶如『亂』麻,這並不是鳳邪喜歡的。
“墨竹呢”鳳邪問。
傅硯緩緩睜開了眼,似乎還未睡醒,涼涼的望着他,又瞌上了眼睛,“閒王當真是會享受,怪不得走哪都帶着你的小美人,白天擋刀,晚上暖牀,真是極好的打算。”
鳳邪嘴角一抽,“那是自然,本王這廂跟傅相需求不一樣,傅相比起本王來不遑多讓,落大人怕也是個妙人吧!本王揹着斷袖的名愛的是美人,傅相與本王不同啊,藏的深,本王佩服。”
鳳邪安然閉着眼睛縮在被窩,“本王與傅相半斤八兩,志趣相投,不然本王怎麼得了傅相的青眼?所以說傅相就好本王這個類型,傅相覺得呢?”
“本相說王爺不信,現在承認了?”傅硯挑眉,笑的別有深意。
“傅相總是套路深,又愛跟本王擡槓,還總喜歡給別人下套,一聲不吭本王就入坑了。”傅相輕嘆一聲,悠悠的說道。
傅硯輕笑,“本相以爲王爺喜歡,昨天回去的路上是不是碰上了什麼不三不四的人”
鳳邪凝眉,楊玉蘭嚴格說起來不是少女不是『婦』人,還真能歸於不三不四的範疇,傅硯的嘴巴真毒。“傅相的口上也沒留什麼德,何必學那『婦』人說人長短呢!”
“本相真想拔了你的舌頭。”傅硯瞧她裹的跟蟬蛹一樣,只『露』出半截腦袋,動作可愛的緊,“昨夜已經派人守在她院落了。”
“傅相有話不妨直說。”她已經放任傅硯自便了,擋不住他一個勁的往他身邊靠,拒絕無效,只能放任自流了。
傅硯一覺醒來就能跟鳳邪擡槓,心情也極好,磁『性』之音,入耳溫潤,“王爺不是昨日就猜中莫家的人聯繫了楊玉蘭麼?你不辭勞苦來『潮』州,是不是因爲莫家?”
鳳邪側身,對上傅硯的眼睛,“是如何,不是如何,於傅相而言有差麼?傅硯你要記住本王來是奉命行事,至於其他不過是你的一廂情願的想法,打從一開始,傅相便逮着機會追究本王的過錯。”
傅硯斂眉凝望着鳳邪,“不逮着閒王的把柄,閒王就跟滑不溜秋的泥鰍一樣,抓不住啊!”
鳳邪淺笑,“所以現在算是抓住本王的小辮子了?”
“算是揪住了一條尾巴,今日要不要跟本相一起去收網?”傅硯熱情相邀。
“本王說了只是來接柳大人上任的。”鳳邪一口回絕了傅硯的邀請,有傅硯在他肯定連湯都撈不到,何必跑這一趟,還承了傅硯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