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邪還未說話,墨竹便慌了,“你說什麼,如果蠱蟲破繭而出,公子會如何?”
“傀儡。”溫蘊冷聲道。“會變成傀儡。”
眼見着夜幕降臨,一行人連夜趕下了山,這麼多人,實在不宜進城,而且鳳邪的身體也受不住這樣的顛簸與嚴寒,靴子已經被雪水浸溼。鳳邪面色微白,瞧着前方最近的酒店,“暫且留宿,明日回城。”
這山腳下的小鎮不大,但是是距離邑州城最近的唯一還營業的酒店了。
“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店內,空無一客人,點着一個豆大的煤油燈,店小二熱情的迎上來,眼巴巴的望着鳳邪爲首的一羣人,見到後面面黃肌瘦的老弱婦孺有些興致泱泱,以爲是邑州城逃出來的難民。
鳳邪一襲白衣配着狐裘,面上疲憊,墨竹遞上一錠銀子,“住店,給我們這麼多人都安排好房間,然後準備些熱水,飯菜。”
“好嘞!”店小二接過銀子笑吟吟的喊了一聲,“客官裏面請。”
坐在櫃檯邊上的老闆娘吧嗒吧嗒的撥着算盤,接過銀子笑的見眉不見眼,讓店小二提着兩壺熱水給鳳邪等人帶路。
“諸位爺來的正好,咱們店的被子褥子都是剛新換的。”店小二推開頂樓最裏面一間房,鳳邪緩步走了進去。店小二笑道,“這間最清淨,爺將就住着。”
“還好!”鳳邪瞧了一眼,房間不大,但是看着乾淨整潔,出門在外,鳳邪也不能要求太高。
關上門,鳳邪輕咳兩聲,喉嚨處癢癢的,總覺得有蟲子在爬,想到溫蘊的話,鳳邪眸子閃了閃。
“公子是不是累着了?”墨竹擔慮的望着鳳邪,“還是身體不適?”
“你覺得溫蘊的話可信不可信?”鳳邪眉目微沉,傀儡?誰會對一個小孩子下此毒手呢?
墨竹自責自己學藝不精,當下垂眸,“都怪我對蠱毒只知皮毛,看不出公子體內的是什麼,不過公子,他們西疆只剩老弱婦孺,如今都在公子手裏討生活,應該不假吧?”想到溫蘊說有把握解蠱,墨竹鬆了口氣。
鳳邪點頭,低低的應了一聲,許是雪水滲透了靴子,有些感染風寒,鳳邪覺得頭昏沉沉的。
“公子,我去打點熱水給您泡泡腳吧!”墨竹給鳳邪換下溼的靴子,低聲道。
“嗯”,許是真的太累,或者是發燒,鳳邪靠着牀沿睡了過去。
等墨竹回來的時候,只能輕嘆一聲。
鳳邪睡的淺,聽到墨竹的腳步聲便睜開了眼。
“公子,是我。”墨竹忙道。
泡過腳,鳳邪覺得舒服了不少,這才下樓喫飯。
溫蘊墨染已經在底下點好了菜,其他的人也都梳洗了一番,小孩子直勾勾的看着桌上的飯菜,但是沒有一個人動筷子,見到鳳邪下了都站了起來。齊齊喊了一聲公子。
鳳邪含笑坐下,招呼大家都坐下,“出門在外不必拘謹,都一起喫吧,別餓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