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沒想到自己醒來的時候,鳳邪早已穿戴整齊,站在窗口低眸看雪。
“公子!”墨竹蹙眉,慌忙起身。
“醒了?天色尚早,多睡會無事。”鳳邪啞着聲音,一陣涼風,低低的咳了兩聲。
墨竹着急道,“公子,天氣寒涼,您還病着,不宜吹冷風。”
“按理說此地靠近邑州城城門,所說可能有戰火的消息影響,但是總不可能門可羅雀至此,可你看看除了我們,可還有誰。”鳳邪看着下面,眸色銳利。
墨竹披上外衣疾步上前,一眼望去,除了白茫茫一片,下面鎮子裏面一個活動的人都沒有,昨夜他們路過的時候,還能看到來來往往的賣貨郎,如今雖說尚早,但是對於百姓可都是起來買賣的時辰了,外面的房子居然沒有一個亮燈的屋子,一座座屋子立在白茫茫雪地裏,異常醒目。
難不成這裏的百姓日子過的都錦衣玉食,每日日上三竿才起?顯然邑州城還沒富有到這種程度。
不過,鳳邪不是什麼同情心氾濫之人,別人的死是活與自己何干?她自己尚且泥菩薩過江,在邑州城夾着尾巴做人。
墨竹與鳳邪快速梳洗乾淨,而後便收拾了一下,匆匆下了樓。
墨染與溫蘊跟着快速出門,其他跟着溫蘊老老少少自然也在,奇怪的是,整個客棧也是安靜得出奇。
“老闆娘,”墨竹上前敲了敲門口的櫃檯,“結賬。”
沒有人迴應。
墨竹心下一沉,回眸望着同樣面色凝重的鳳邪,“公子?”
墨染對着樓道喊道,“有沒有人在?”
“來了來了!”裏頭出來一個佝僂着背的男子,一頭花白頭髮,穿着灰不溜秋的衣衫,伸個懶腰上前,“客官,這麼早就出門急着趕路麼?”
付了錢,結完賬,一行人急匆匆的出了門。
從始至終,鳳邪沒有開口,視線一直留意路邊的宅院,眉頭緊蹙。
等一行人遠離小鎮,走上大道,鳳邪才鬆了口氣。
“公子,怎麼了?”察覺到鳳邪情緒不對,墨染忙問。
溫蘊嚴肅着臉,“難道你們沒發現,今日出來的老頭昨夜我們根本沒有見過?而且我在他身上聞到很重的血腥味。”
“你的意思是?”墨染駭然心驚。
“應該是死於非命了,昨夜的人跟今天見的不是同一批人。”鳳邪冷然。
“我們昨夜進鎮的時候還有人活動的跡象,今日你可有看到百姓。”溫蘊輕嘆一聲,“這個鎮不簡單,昨夜發生的事也不簡單。”如果不是他們一族逃亡太久,對一些危機很敏感也沒有發現不妥。
墨竹和墨染對視一眼,壓根沒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昨夜他們也沒察覺到什麼不妥。
客棧內堂,老闆娘與店小二早已被殺。一幫黑衣人,一柄柄殺人寒刀,收割着人命。
高高的山坡上,白雪紅衣,異常奪目,狐裘的肩膀處已經積了一層白雪。
傅硯騎在棗紅色駿馬上,落青羽亦是,兩人舉目眺望,遠處的山道。鳳邪一行人在雪地裏猶如螞蟻般大小,沿途留下一串腳印。
“爺,既然發現了閒王,爲何咱們不直接上去?”落青羽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