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裏,皇帝只有一個,妃嬪卻多如牛毛,專寵能幾時。其實鍾馨怡並不喜歡這樣,曾幾何時,年少時的期許,到如今的癡心妄想,與心愛的男人一生一世一雙人,舉案齊眉到白頭,成了比夢更飄渺。
不管你怎麼想,她都沒有選擇的餘地。
鍾馨怡輕嘆一聲,似乎前幾月的恩寵,甜蜜似刺骨寒冰,該醒了。
“公子現在在邑洲城,咱們對皇后出手會不會影響公子的安危?”晚秋抿脣。
鍾馨怡點頭,“不過既然是公子想的計策自然是萬無一失。”
“奴婢明白!”晚秋低低的回答,“只不過奴婢不太明白,皇上若是動怒豈非”
“放心,雖然皇上心不在朝堂,但是並不昏聵,知道怎麼做纔是最有利的。”鍾馨怡嘆一聲,“公子雖然怪皇帝偏心,但是此舉何嘗不是棄自身安危於不顧。”
晚秋凝眉,這倒是實情。
“那人可是然妃的哥哥。”晚秋道,“她也肯?”
“爲什麼不肯,她既然敢把人往皇后那裏送,早就註定了捨棄了她哥哥的命了。”鍾馨怡合上眼眸,“她知道怎麼爲她們母子謀出路的。”
鍾馨怡緩步走近窗邊,“今兒下雪,是個好時機。”
“是!”晚秋俯首,“馬上讓人行動。”
晚秋退了下去,四下又安靜起來。鍾馨怡撫摸着自己的小腹,擡頭望着窗外的鵝毛大雪。
這邑洲城內憂外患,援軍未到,稍有疏忽王忠國便會叛變,一旦王家叛變,郗羽大軍便會長驅直入。邑洲城乃是屏障,一旦被破,後面防守便難了。
墨竹快步上前,“公子怎麼還不休息?”
“我總覺得,有些心慌。”鳳邪凝眉,“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墨竹不解。
具體是什麼,他說不上來,遂搖搖頭,“沒什麼,將軍府那邊切勿大意。”
“是!”墨竹抿脣,“奴婢已經跟墨蘭說過了,讓他帶着西疆一族先回繞城,需要什麼藥材墨蘭會安排。如此一來,公子的蠱毒也能及早研製出解藥來。對了,墨染回來了,在外面侯着。”
“讓他來見我吧!”鳳邪道。
墨竹頷首,“是!”
墨染進來的時候,鳳邪正坐在桌案前,面色稍顯紅潤,她擡頭看了一眼墨染,揚脣勾起一抹弧度。
墨染頷首,略顯擔心的壓低了聲音,“屬下也不知道這王家搞什麼名堂,剛剛屬下進門時聽說,將軍府內,已經設好了宴席,說是要宴請公子與傅相,誠謝二位盡心竭力的保住了邑洲城。”
“鴻門宴嗎?”鳳邪笑得涼薄,“還是什麼目的呢?”
“那位已經在準備赴宴的路上,公子咱們也要去嗎?”墨染問道。
“難不成還能由得我不去嗎?”鳳邪意味深長的笑着,“這個時候,是該去正面會會他的。”
“對了,暗皇那邊有動靜嗎?”
墨染道,“查出了一些眉目,只是不知道該如何混進去。”
“在哪?”鳳邪問。
墨竹壓低聲音道,“就在將軍府後的山上,卑職親自去探過,約莫是有陣法,屬下不敢隨意亂闖,先回來等公子定奪。”